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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认下来的称呼罢了。至于这个拿嫁妆的事情，的确如此，要不然叶婉杉也不会有如此好的耐心和脾气。

直接到府上撒泼的这女人名叫王茹，早早的便嫁到陆家，生了四个孩子，全是姑娘，她丈夫怪她不争气，整日里拳打脚踢，不爱回家面对这群女人，于是就直接住在青楼里，街坊四邻就爱议论他们家，比唱戏的还要精彩。

这次带来长安的是三女儿，样貌身段都不差，她上面两位姐姐早就嫁人，王茹这辈子与儿子无缘，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儿婚姻这件事情上了。

“阿砚公务繁忙，这也不是谁能控制的，反正妹妹不就住在府上吗，等改日有机会，再让这俩孩子见一面。”

“好姐姐都这么说了，那行吧。”

王茹被几位丫鬟招呼着住进南面的一处院子，吃穿用度全都准备好，丝毫不差。

“陆夫人有需要只管开口，我们就先退下了。”

“走吧走吧。”

见人都出了院子，王茹立马拉着女儿的手，激动道：“莲儿，你看看这个地方，就算说是出凤凰的南天门也不会有人怀疑的，金子，看见了吗，就连酒盅都是镶金的。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只要嫁到沈家，我们就翻身了，翻身了你明白吗？明白吗？！”

“阿娘……”

“我教你那些伺候男人的招式，全都给我记好，他沈枝砚再怎么厉害，床上这种事情，谁都拒绝不了的。莲儿，你两个姐姐嫁的都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夫家没权没势，要不是聘礼给的足，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绝不会松口的。可沈家就不一样了啊，你要掏出浑身的本事来，去当长安城的凤凰。”

莲儿生的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欲拒还迎，她用力地点点头，答道：“我知道了。”

“也别觉得叶婉杉是个什么好人，让人家叫了自己二十年的阿娘，结果就是为了给儿子做新妇，她也不怕遭人嚼舌根。”

“要是阿肆妹妹不同意怎么办。”

“啧。”王茹斜了一眼，说道：“她又不是真正的沈家千金，一条贱命，你怕她干什么。当家主母这位置，只要你肯花心思，迟早都会回到自己手上的。莲儿，我可是最偏爱你的，从小到大，你的衣裳哪件不比姐姐妹妹的好，所以，等你嫁进沈家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我，听见没。”

“听见了。”

“……”

叶婉杉被气的不轻，贴身侍女正在替她捶肩。

“什么当家主母，什么侧室，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过几日给些银子打发走，我顺便写封家书，给她女儿赶紧找位夫家，省得一天到晚盯着阿砚不放。”

卷三：长安长明3

王茹起了个大早，自己住的院子逛完，还带着莲儿往外面跑。母女俩看了一路，正要继续过桥到另一边儿的时候，有位老嬷嬷喊住她们道：“这是大少爷住的地方，你们莫要再走了。”

“都是一家人，见外什么。”她拉住莲儿的手腕，笑嘻嘻道：“正好，我们去见一见大将军，顺便吃个饭，这是待客之道，懂不懂。”

“陆夫人，您等等……”

王茹充耳不闻，喜滋滋的对莲儿说：“年龄是大了点，但不碍事，有钱有权，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跟你讲啊，就这里的东西随便拿一件，也比你爹强，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银子，没本事，指指点点的，脾气还大……”

她嘴角逐渐放了下来。

因为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冷面男子，他手握佩剑，正淡漠地看着她们。

“大将军的院子，岂是你们可以随意乱闯的。”

王茹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挺起腰板，道：“你，你是谁，居然敢拦我们。”

方才的老嬷嬷赶紧走过来，对王茹说道：“他是明副将，你们赶紧走吧。”

“不过就是个护卫，我女儿可是要嫁进大将军府的人，你最好识相些，不然我就去叶婉杉那里告你……”

老嬷嬷皱起眉头，光是听她这些话就心惊胆颤。

明彰虽然不爱说话，平日里也很少露面，但他们伺候了很久的老奴都知道，要是得罪了这位爷，那下场可就是死无全尸了。

“哎哟，陆夫人，您快别说了，走走走，我带您回院子。”

“干嘛呀，我们还没见到沈枝砚呢，你……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明彰动作飞快，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利落干净地将剑收好。

“血血血！！！来人啊！当官的杀人啦！”

明彰给了老嬷嬷一个眼神，后者吓得低头，不敢直视，只听见他说：“赶紧带回去，再有下次，就是人头落地了。”

“是，是。”

莲儿用手帕捂住王茹的手臂，边落泪边道：“阿娘，先回去吧。”

“没有天理啦！！竟敢对我们下狠手，等着等着，我这就去找叶婉杉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在仗势欺人！”

“……”老嬷嬷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人还没拉走，曹操就到了。

“正好，你过来看看自己府上的护卫是什么样子，他居然敢……”

叶婉杉已经察觉到明彰的怒气，示意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去拉住王茹。

“陆夫人，这里还有小辈呢。”

莲儿弱不禁风地跪在一旁，不敢多言。

“你儿子难不成就懂礼数？一直不出来是几个意思，我还是长辈呢！”

叶婉杉瞥了一眼自己的丫鬟，二人立马将王茹拉走。

“不是说阿肆这几日便会回长安吗，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已经派人去城外守着了，夫人放心。”

其实叶婉杉最近也是心神不宁，家务事本就烦乱，现在又来了一个王茹，将府上弄的鸡犬不宁。阿肆还未回来，而且还是跟一个成年男子待在一起，到时候一起进长安，指不定要招惹来一大堆闲言碎语。

自己儿子位高权重，千万可别因为这些事情而坏了名声。

“之前去南诏，阿肆是同谁住在一起？”

“……”

“她跟慕晚晴的有没有独处过？”

“……”

明彰不愿说，她只好离开了。

贴身丫鬟小烟在路上念道：“这陆夫人，在府上叽叽喳喳的，早就有声音在私底下议论了，说她们就是来投奔的，贵人底下好乘凉，一副穷酸做派。还想和小姐一般，嫁给大少爷，这不是在恶心人吗。”

“我让你送回去的信都办妥了吗？”

“夫人放心，我怎么可能会耽误。”

叶婉杉没去找王茹，而是转头回到沈枝砚的院子前。

“我知道他在里面，不会太久，我就问几句话。”

明彰进屋寻问了沈枝砚，随后道：“夫人请。”

母子俩还没有坐下来谈过心，沈枝砚不管在外人还是家人面前，永远都温和好说话，虽事事有回应，但就是带着疏离感，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

再加上最近的这些事情，她似乎要重新思考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阿砚，你是什么时候对妹……对阿肆有男女之情的？”

“记不清了。”

叶婉杉看着沈枝砚，眼里都是疼爱。

“你要娶阿肆，我并不反对，只是你们一直都是以亲兄妹的身份示人，我怕朝中大臣会拿这个做文章啊。”

“阿娘，这事情不用你操心。”

“她这人的性子我最了解，整日嘻嘻哈哈，不拘小节，虽然经常闹事，但也懂得分寸，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沈枝砚打断她，直接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这里是她的家，反正就在我们身边，你又何必要弄个婚礼，搞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娶了自己的妹妹。”

“慕晚晴把阿肆看的太紧了，之后怎么处理，还得等人回来。”

自己女儿难不成连家都不让进？

叶婉杉道：“我发话，阿肆一定会听的。”

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叶尘会跟别人走。

虽然之前和慕晚晴有了口头婚约，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但完全可以解释成是他在胡说八道，沈枝砚根本就没有介绍他们之间的婚约，全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谎话。

父母这一关都还没过，她到要看看这慕晚晴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切都料想好，玩万一最后还是会让沈枝砚的名声受损，作为母亲，她自然是要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

“阿肆就是小女孩心性，被慕晚晴三言两语就给哄高兴了，等她回来冷静冷静，很快便能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叶婉杉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边的王茹还在闹，她只好分清轻重缓急，赶忙带着丫鬟回院子去处理这母女俩了。

“哦，对了，阿砚，我请了人来给你做几身衣裳，布料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