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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走到他车窗旁边，正要组织语言开口，却见他摇下车窗，眼神里的界限分明，那是看死敌的眼神，他说话却是极淡，像是跟她多说几个字，都是累赘，他道：“滚蛋。”

陈雪恩已经猜到这种结局，她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心里还是冷了半分，细微疼痛，她直起身子说：“姜鹿铭，你把东西给拿走了。”

“陈小姐，说话得讲证据。”

陈雪恩道：“姜鹿铭，你我心里都有数，但是那些证据，你别全部交给萧葛。就当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女儿也是你用来利用的工具？怪不得你从来不肯接近她，对她总有一种疏离感，陈雪恩，你根本就不爱她吧？你怎么配做一个母亲。”他讽刺笑着，很快关上了车窗。

陈雪恩喉咙干涩，她站在他车旁，看不见里面的他，但他是能看见她的。

陈雪恩再喊一句“姜鹿铭”时，几乎如同失声。

她心里清楚，姜鹿铭大概是不会帮她的。

这个念头刚起来，陈雪恩就感觉身边起了一阵风，然后车子紧跟着就开了出去。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没关系，这些都没有关系，她从最开始把姜鹿铭推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不是吗？

只是她回到房间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揉着额头，原本刚刚理出的一条线，这会儿又得重新换思路。

姜鹿铭那边把东西交给萧葛的时候，后者笑道：“果然还是你了解她。”

但萧葛同样发现，姜鹿铭并没有把关键的当年证据留下。这或许是姜国山暗中叮嘱他的，毕竟姜国山跟他要相互制衡，自然不能让他知道，姜国山手里当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他也乐于让姜国山手里握着些他的把柄，这样彼此的合作反而更加牢靠。

萧葛没有提起这事，而是回头看着陈横山，道：“她有没有答应跟你合作？”

“她很警惕。”陈横山这意思，就是没谈下来。

“你回去透露给她，姜鹿铭把东西交给我了。”萧葛道。

陈横山看着不远处的姜鹿铭，他全然事不关己，他是姜国山的儿子，站在姜国山那边，也无可厚非。女人闹到了这一步，即便姜鹿铭知道所有事情，立场也未必会改变。

家人永远是家人，而爱人却是外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萧葛在最后留下陈横山，单独跟他说道：“人你要是再解决不掉，我这边，真的不能再拖了。我给她足够的时间挣扎，戏我也看够了，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陈横山脸色如常，“就这两天，我会搞定。”

回去之后，他果然告诉陈雪恩，“姜鹿铭今天把东西给了萧葛。”

“我知道。”陈雪恩说。

“雪恩，要不然，你还是跟我合作，如何？”陈横山看着她。

陈雪恩看清楚了他眼底的不平静，微愣，而后说：“好。”

233

陈雪恩盯着陈横山手上的红点，那是收音的，她不慌不乱，语气惯常温和，道：“不过，我不信任你，你得证明给我看，你值得信任。”

“我给你的那些萧葛的证据，还不够？”

“没有谁能保证那些东西的真假。”陈雪恩道，“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那些证据的有效性。”

陈横山忖度片刻，倒是答应了：“那行，我就交出去一部分，你到时候便知道真假了。”

入夜时，陈雪恩起来上洗手间时，翻身起来的时候，却忽然听见洗手间里一阵明显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往洗手间走去。

陈雪恩用力喊了一句姑姑，她在门口站了片刻，再推开门时，洗手间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她冷静至极，眼神毫无波澜的小解，然后她起身回头的时候，看见窗户外有一排脚印。

陈雪恩重重吸了一口气。

第二天她下楼时，正好听见陈横山打电话，跟那头说着，再给几天时间。

余光扫到她之后，就闭嘴了。

陈英芝也很快从厨房走了出来，在餐桌上纳闷对陈雪恩说：“雪恩，你这天天只在家里待着可不行，都待了快一个星期了，要不然跟姑姑出去走走？”

陈雪恩跟陈横山对视一眼，倒是都没有说话。

“姑姑，我最近，不太想出门。”她解释道。

“原本你是最爱陪我出去的性子，现在大家见不到你，都在说你怎么换了性子。”陈英芝道。

陈雪恩便没有拒绝，只是刚走出家门没多久，陈雪恩就看见了几辆陌生的车子，都躲在监控死角。前两天姜鹿铭过来还没有，她不得不警铃大作，萧葛或许是按捺不住了。

即便有陈英芝跟着，陈雪恩也不敢保证，不会有出时机漏洞的时候。

陈雪恩现在已经联系不到姜军以及顾泽元等人，当然也不敢随便联系。她也清楚，但凡她此刻想开车去些敏感的地方，就会被人带走。

她也好在最近没有轻举妄动，不然萧葛恐怕就得鱼死网破把她往死里逼了。

陈雪恩倒是不怕鱼死网破，她只怕所有的辛苦，到头来一场空。

至于陈横山，陈雪恩知道，他恐怕也被监视着。

她理不清楚他的很多意图，但她感觉得出，陈横山是想护着她。所以她愿意按照他示意的方法走。

“姑姑，我有点不舒服，我就不去了。”陈雪恩突然说。

陈英芝有些奇怪，但好在也没有多问，语重心长道：“雪恩，你要是有事，一定得告诉我。”

“那是当然。”陈雪恩笑着往回走。

那些车依旧停在那，一动不动。

.

陈横山给她的证明，很快有了结果。

萧氏突然忙碌起来，不知道在处理什么，像是很是棘手的模样，陈雪恩隐隐感觉到，这和陈横山有关。

他回来时，陈雪恩跟他对视着，他的表情形容不上来的严肃。

陈雪恩却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愣，随即释然，她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

跟她料想的一样，证据送出去，果然也是石沉大海。

“我的证明，你是否满意？”陈横山道，“你手上的东西要是给我，萧氏会远比今天还要棘手。”

陈雪恩没有说话，陈横山倒也不着急。

两天之后，陈横山道：“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陈雪恩说：“你应该知道外头那些人，都在等着我。”

“不是等着你，是想杀你。”陈横山倒是冷冷静静的说出口来，“人生当中意外数不胜数，车祸，爆炸，煤气中毒都很常见。你姑姑时不时出一趟门，你觉得你在家里还安全？倒不如跟在我身边，还要有保证些。”

他这番话，也算是笼络人。

陈雪恩没有拒绝，只问：“去哪？”

“去了就知道。”陈横山道，“你姑姑那边，就告诉她你想出国散散心，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她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找个借口，省的她到时候找你。”

陈雪恩按照陈横山所说的做了。

看似她一步步掉进了陈横山的圈套。但到底她有什么打算，别人又怎么看得清？

无非是比较谁算计到谁的打算罢了。瓮中鳖还是猎物装乖，都难以判断。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