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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担忧地落在宋凝荷脸上，“王爷这是怎么了？”

宋凝荷抬眸看她一眼，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惊惶之色。

裴洛之前一直住在锦麟院，蛊毒发作时只有长青知道，盛夏和宝蝉从未亲眼见过。

就连宋凝荷这个王妃，亦未曾真正见识过。

今日算是终于明白了蛊毒的凶残。

“王妃娘娘！”漪澜院的丫鬟阿绿匆匆而来，恭敬地禀报，“庶妃在漪澜院吵着闹着要见王爷，早饭没吃，似有绝食之意，她……她还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宋凝荷此时没空理会楚云皎，冷冷说道：“她要绝食就随她去，自残也随她去，看是她真想死，还是——”

话未说完，宋凝荷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疾步转身往外走去，看着站在庭前的阿绿：“你方才说什么？楚云皎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是。”

“什么时候的事？”宋凝荷急问，“具体一点。”

“就奴婢来此之前。”阿绿不解其意，有些惶恐地低着头，“奴婢和杏儿已经尽可能地看管她，还是没想到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匕首，可能是包袱里随身携带的……”

宋凝荷眼底迸射出慑人的光泽，轻轻闭眼：“立刻把楚云皎带过来。”

“是。”

暖阁里的动静还在持续，宋凝荷喊了长青过来：“裴洛每次发作都是如此状态？”

长青一来就听到了暖阁里的动静，脸色一变：“王爷又疼了？”

宋凝荷没说话。

“每次发作的轻重程度都不太一样。”长青担忧地频频望向暖阁，“听动静，这次好像格外严重。”

“长青，即刻封锁霜华院，不许任何人擅自进出。”宋凝荷当即下令，“把熊嬷嬷叫过来。”

“是！”

宋凝荷攥了攥手，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只有想办法找到根源，才能尽快解除裴洛的痛苦。

她转身去了偏房。

不大一会儿，楚云皎被带了过来。

盛夏走过去，恶狠狠把她甩在地上：“跪下！”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楚云皎狼狈地趴跪在地上，“我要见王爷！”

宋凝荷让人拉了张椅子过来，她在楚云皎面前坐下，冷冷地看着她：“楚云皎，为什么要自残？”

楚云皎抬头，一点点直起身体，冷笑：“我想见王爷，王妃不让我见王爷，我就绝食，自残，我还打算让自己淋雨生病，看你让不让我见王爷。”

宋凝荷语气冰冷：“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自残？”

楚云皎瞳眸微缩，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我已经说了，王妃问那么多干什么？”

“来人。”宋凝荷站起身，“让本王妃这好妹妹好好体会一下销魂滋味。”

熊嬷嬷手里拿着尖锐的竹签，让人把楚云皎按倒在地上，随即命盛夏抓着她的手。

楚云皎瞳眸骤缩，眼底浮现恐惧：“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

凄厉痛苦的惨叫让人心惊。

宋凝荷站在廊下，望着雨后转晴的天气，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胸腔里的浊气。

“啊啊！”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刺激着耳膜，伴随着熊嬷嬷阴测测的声音，“庶妃，说不说？若是再不说实话，老奴就要继续了。”

楚云皎不是个能忍住疼痛的人，在熊嬷嬷动手之前，绝望嘶喊：“我说！我说！”

熊嬷嬷抬头看向门外，宋凝荷站在廊下的背影如此柔弱，却又仿佛蕴藏着坚不可摧的力量。

宋凝荷轻抚着小腹，无声开口，母亲对不住你，怀了你却注定无法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九个月，希望孩儿争气一些，排除万难顺利降生，以后必成大器。

宋凝荷转身走了回去，在椅子上重新坐下，目光掠过楚云皎渗着鲜血的手指，语气淡漠：“说吧。”

楚云皎疼得手指痉挛，脸色惨白无色，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喘气。

“你最好说实话，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宋凝荷语气冷酷无情，“熊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精通各种酷刑，你的十个指甲若不想要了，我可以让熊嬷嬷替你拔出，你的牙齿也可以一一拔掉，还有你这双美丽的眼睛，若是剜去，以后就只剩下两个血洞，多丑啊……”

“不，不要！”楚云皎显然恐惧到了极点，不敢再跟宋凝荷耍心眼，“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宋凝荷安静地等着，眸子里色泽冰冷，像是一汪望不到底的深潭。

第38章歹毒计划

“是……贵妃娘娘……”楚云皎声音颤抖，疼到极点，也惧到了极点，“贵妃娘娘说……争宠可以用各种手段，绝……绝食不行就自残，自残不行就让自己病倒，女子虚弱，总会博得几分怜惜……”

“熊嬷嬷，她的几个手指头就别要了吧。”宋凝荷嗓音里温度骤降，“把她的指甲一片片拔了。”

熊嬷嬷点头：“是。”

“不要！”楚云皎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起身欲逃，“不要，不要过来——放开我！啊啊啊！放开我！我说！我说！我说！”

熊嬷嬷眼神冷厉：“庶妃若是再玩花样，老奴可就没有那么仁慈了。”

楚云皎因为恐惧而急促喘息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宋凝荷，看着熊嬷嬷和站在一旁如门神般的盛夏，还有门外不知有多少护卫。

她绝望地低头，声音嘶哑：“宸王……宸王在我身体里中了蛊，母蛊……以此来控制……控制……”

宋凝荷嗓音如铁：“控制谁？”

“王爷。”

“哪个王爷？”

“战王。”楚云皎眼眶发红，绝望和恐惧使她声音破碎，“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宸王指使，我……我不敢反抗，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父亲也让我听他的话，姐姐，王妃，我们是亲姐妹啊！你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

“宸王让你进战王府干什么？”

“争宠。”楚云皎唇瓣被咬得血淋漓，“他让我争宠，努力得到战王的宠爱，若是他态度冷淡，就找机会弄伤自己，让战王痛苦……蛊嗜血，只要自残见血，身体里的母蛊就会躁动起来，子蛊也会跟着发作……”

宋凝荷冷道：“你自残时，疼吗？”

楚云皎点头。

“我问的是肺腑。”宋凝荷面沉如水，“五脏六腑疼不疼？不是问你的手腕疼不疼。”

楚云皎连忙摇头：“没，没有感觉。”

“为什么？”宋凝荷皱眉，“既然子蛊躁动会使人生不如死，母蛊躁动为什么反而不疼？”

楚云皎摇头：“我……我不知道，宸王说他可以让我不疼，否则计划难以实施。”

难以实施？

宋凝荷眉目深沉，确实难以实施。

如果蛊毒发作让人生不如死，楚云皎又怎么可能愿意承受那种痛苦？只怕一次体会之后，下次再也不敢轻易尝试了。

所以宸王有让母蛊安分的办法？

宋凝荷继续审问：“除此之外，他还让你干什么？”

楚云皎握了握双手，却疼得立时松开，连唇瓣都在颤抖：“让我偷……偷王爷的虎符，最好是得战王宠爱之后，再以蛊毒控制他，让他被蛊毒折磨得失去理智，趁机偷到他的虎符。”

宋凝荷沉默片刻，淡道：“虎符共有两枚，一枚在皇帝手里，一枚在裴洛手里，宸王就算得到裴洛的兵符，他也调不了兵。”

裴洛去年得胜回京之后，就把虎符其中一块交还给了皇帝。

没有战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