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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轰地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缓缓地抬眸看向陆斯年。
他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江梦瑶的？
他低声笑了起来，质问我：“你就这么着急想把我推给别人吗？”
陆斯年自嘲地笑着，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和救赎！”
我不想看到陆斯年这般疯魔的模样，阖上眼，漠然地等待他说完这些话。
再次睁眼时，死寂般地对他说道：“陆斯年，我不想明白，因为我不爱你了。”
青城的夜很黑，我看他的眸底泛着嗜血的光。
我是被他拽到车里的。
他将油门踩到底，在空旷的海边公路上疯狂疾驰。
我攥着安全带，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前方。
看他一辆一辆的超，最终在寂静无人的林间停下。
车子停稳了，他还握着方向盘。
他没有看我，视线落在曲径的幽静深处。
“可我很爱你啊。”陆斯年蓦地说出这句话。
当我转头看他时，他不知从哪里竟掏出来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的心口。
他握的是刀身！我完全没有办法从他手上抢过来！
我吓出了眼泪，嘶吼的声音都在抖。
“把我囚在地下室五年不见天日，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仿造出那么多我的替代品，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料适得其反。
“你不信？”他把刀握得更紧，鲜血汨汨从指缝流出。
他行为可怖，语气却真诚地问：“我的心，你想挖出来看看吗？”
我艰涩的喉咙挤出尖利的否认：“不要！陆斯年，你把刀放下！”
可他越握越紧，一点也没有听进我说的话。
眼看着陆斯年快将刀尖扎进胸口，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颤抖着唇，捂脸无助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还爱你，求你，我求你别伤害自己……我求求你……”
“我真的还很爱你……”
我哭到呼吸困难，哭到喉咙沙哑。

终于，陆斯年眸子里暗潮汹涌的戾气，渐渐消失殆尽。

我抽噎着试探性靠近，最终扑上去抱住了他，一把抓住他握刀流血的手，轻哄着：“我爱你，你松开手好不好？”
陆斯年松开了手，我连忙夺过他手里的那把刀，丢出车窗外。
他缓过神，满眼自嘲咯咯地笑着：“叶晓晓，你为了达到目的，居然连爱我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不该信的他信了。
应该信的，他却不信了。
陆斯年双目充血，异常狠戾吓人：“叶晓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他一字一顿，哽咽道：“我还以为你想通了，想要和我在一起。”
他周身充满了低气压，愤怒弥漫整个车厢。
我无助到浑身发麻。
像溺在水面上，浮不上去，沉不下来。
我看到他重重地深呼了一口气，骤然又换上了一张温和的笑脸，眼神无辜又危险：“五年了，我以为你会学乖一点。”
“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居然还和江梦瑶联合一起来骗我？”陆斯年一顿，“是江梦瑶逼你这么做的吗？”
我瞪圆眼睛，忙抓着他否认：“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他不听我的。
他用那只还在流血的手，重新启动了车子，狂飙到别墅。
我是被他扛进江梦瑶卧室的。
他推开门，直接将我扔到了江梦瑶床前。
猝不及防，我的后脑直接撞上了床头柜，眼睛痛出了生理性眼泪。
我闷哼的瞬间，陆斯年已扯着江梦瑶的头发凑到我的面前。
他阴鸷审视着满眼恐惧的江梦瑶：“说，是不是你教唆晓晓这么做的？”
江梦瑶已被他吓到语无伦次，她抖似筛糠摇头道：“不……不是我，我没有……”
不等她话说完，陆斯年猛地将江梦瑶摁到地上。
他掐着她的脖子，啧啧摇头纠正道：“不对，你应该说是你教唆晓晓这么做的，不然这个戏要怎么才能继续演下去？”
陆斯年的眼神让我全身发寒，江梦瑶已经哭到不能自已。
我爬到他脚边，苦苦哀求：“斯年，你放过她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唆使的！”
陆斯年不理我，他把所有和我长的一样的女人带到我面前。
甩开已魂不附体的江梦瑶，让她滚过去，跟那些女人一样站着。
他饶有趣味地牵起我的手：“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他被刀划伤的手，还在汨汨流着血，血腥味刺鼻。
我害怕，只摇头，不敢说不。
只卑微哀求：“求你，高抬贵手吧，我求求你了……”
陆斯年轻笑着置若罔闻，转头对替代品发号施令：“你们都换上晓晓同样的衣服，让我来找真正的叶晓晓，怎么样？”
除了还在颤抖的江梦瑶外，其他人异口同声答应：“好的，斯年。”
他得意地向我炫耀：“看，少数服从多数，游戏开始了。”
他说着，将我推向了我的替代品们。
我实在害怕他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只能照着他说的做。
当我跟一模一样的替代品走进更衣室时，我遍体生寒。
甚至，闭着眼睛不敢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