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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兮月大概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不由得转头看向他，轻笑着道：“原来顾先生脑子里也会装些有色废料。”
顾凌霄眯了下眼，转头迎上她的目光，声音低哑：“阮兮月，别把我想的太好。”
像是劝诫，又像是某种警告。
阮兮月和他对视了几秒，不置可否，而后笑着收回视线，手肘撑在栏杆上，满不在意道：“可你本来就很好啊~”
是她醒悟的太晚。
顾凌霄薄唇轻抿，幽静的夜空下，女人身上披着浅棕色的薄毯，发丝被夜风吹的随心所欲的飞舞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带着些少见的温柔。
指间的烟缓慢燃烧，顾凌霄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江面的游轮发出阵阵汽笛声响，阮兮月看了会夜景，觉得入秋后还是有些凉的。
她带着抹狡黠，转头道：“顾先生，我想喝手冲咖啡。”
直白又干脆，带着些肆无忌惮的任性。
顾凌霄没做声，静静的看着她。
女人神色间自有一股骄纵，也不急着等他开口，像是吃定了他不会拒绝，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耐心的等着他回应。
顾凌霄喉结微动，漂亮的凤眸深邃月静，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隐忍到极致后又像是海面泛起涟漪，暗流涌动，稍一触碰便会失控。
见他没动，阮兮月又刻意凑近到他面前，歪着脑袋像只使坏的狐狸：“顾先生？”
顾凌霄的视线掠过她娇嫩的唇瓣，压下心底的欲念，不再看她，拉抓她的手转身走进客厅。
温热的触感，让阮兮月愣了几秒，怔怔的跟着他的步子回了房间。
她忍不住蜷起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待到顾凌霄转头警告着看向她时，又乖巧的老实下来。
阮兮月忽然想喝手冲咖啡，顾凌霄给冲的那种。
只是不凑巧，家里最后一点咖啡豆用完了，阮兮月不满的扁了扁红唇，坚持道：“小区门前有家超市，我去买。”
顾凌霄由着她折腾，只是道：“一起。”
“好啊~”阮兮月忽然又开心起来，觉得能和他一起出去逛逛也很不错，尤其今晚夜色不错。
她回房匆匆换了衣服，再出来时，顾凌霄正在摆弄她的滤杯。
“走吧。”
阮兮月温声开口，顾凌霄应了一声，才转过身，视线落在她的脖颈上，却下意识蹙起眉心，脸色都冷了下来。
阮兮月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怎么了？”
下一瞬，她的手便被男人拿开，他温热的指尖落在她雪白的脖颈，抚过上面一道泛紫的掐痕，声音很冷：“谁弄的。”
“恩？”阮兮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完全忘了陈知州在几个小时前，差点掐死她这事儿。
毕竟人们做事往往更重结果，她赢了，得偿所愿，自然总会忘记过程中的那点痛。
顾凌霄薄唇轻抿，漆黑的眼底像是暗藏着风暴。
阮兮月转头看了眼玄关前的镜子，直到看到脖子上的掐痕，才记起来这档子事。
之前光线昏暗，她又一直裹着毯子，因而顾凌霄并未察觉，这会换了件低领的毛衫，掐痕便直挺挺的暴露在空气里，格外显眼。
阮兮月正想着该如何同顾凌霄解释，下一刻，微凉的唇瓣便轻轻覆上她的脖颈。
顾凌霄低下头，心疼又克制的抚摸上她的脖颈。
细密酥麻的触感，有些痒。
阮兮月的呼吸乱了几分，咽了口口水，莫名的觉得这画面有些暧昧。

下一刻，顾凌霄缓缓抬头看向她，声音带着哑意：“阮兮月，你到底想要什么？”

阮兮月睫毛轻颤，看向他认真问：“什么都可以吗？”
顾凌霄瞳仁漆黑，像是一汪不可见底的深海，他直视着她许久，半晌后，认命的应了声：“恩。”
阮兮月眼角泛红，轻笑了笑。
傻瓜。
她知道，顾凌霄一直认为她别有用心，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纵容着她的靠近，默许着她一次次的撩拨，甚至无视着她一次次的算计。
她也知道，眼下大概就是最好的机会，这是他少见的承诺。
她不必付出什么，便可以提出任何无礼、又过分的要求。
顾凌霄无声的等着她的答案，自虐般的想着所有的可能。
西城的项目？东都港的项目？或者他手上所有顾家的股份，亦或者是为了林煜宸……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明知道答案会让他失望，却还是走火入魔般想要满足她所有的心愿，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可笑又疯魔。
“我说过了呀，想喝顾先生冲的咖啡。”阮兮月轻笑着开口，给出了一个顾凌霄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答案。
顾凌霄失神的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眸色温柔，清澈澄明。
仿佛这一刻，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顾凌霄喉结微动，缓缓道：“好。”
*
月明星稀，夜色沉静。
一路无话，两人一路去到小区门前的超市，像是所有寻常的情侣一样。
阮兮月挑了两款咖啡豆，又买了些水果和蔬菜后，打算回家。
可出了超市门，顾凌霄却拉着她去了附近的药店：
“要消肿止痛的药。”
药店的老板是个大爷，戴着副厚厚的花镜，瞥了眼两人后便是一副我都明白的模样，起身走到一处柜台前，慢吞吞的拿出两只药膏。
“这两种效果好一点，不过涂过药后还是要注意节制。”
顾凌霄才拿起药膏，听见老人的话，修长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阮兮月满头问号，忍不住道：“为什么要注意节制？”
难不成她一个小小的掐伤，还要固定一下脖子，这几天先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