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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门被敲响，李护士走进来，一边换药一边闲聊。

“段营长，你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啊，你昏迷不醒的那几天，你媳妇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照顾你，身体撑不住都昏倒了。”

段书程皱皱眉，纠正李护士：“我媳妇？您可能弄错了……”3

“没弄错，就是你媳妇，叫苏锦秀的，她照顾你累得晕倒，还是我去叫的医生呢。”

段书程愣住了。

下午，白薇来看段书程。

亲昵地开口：“南安，我给你带了我亲手做的肉包子……”

可段书程无比冷漠，冷声打断她：“我昏迷那几天，是你照顾我，还是苏锦秀？”

白薇浑身一僵，不敢直视段书程：“自然是我。”

段书程审视她：“你还不说实话？要我叫医生来证实吗？”

白薇见被拆穿，立即红着眼睛争辩：“我那时是去临市出差，不知道你受伤了！要是知道，我肯定第一时间来照顾你！”

“你为什么要撒谎？”段书程只觉不可理喻。

白薇急忙抓住他的手：“南安，我对你什么感情，你真的不清楚吗？”

段书程抽出手，厉声斥责：“白研究员，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结婚了！并且，我只当你是工作伙伴，对你没有任何感情，请你自重！”

白薇听到这话，羞愤地跑出病房。

她刚离开没多久，文工团舞蹈队队长出现在了段书程病房里。

队长歉意开口：“段营长，之前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其实，是我们冤枉了苏锦秀，剧场清洁工作证，苏锦秀没有推人，后来在我们的盘问下才知道，是王小英嫉妒她的演出太精彩编造出来的谎言。”

“现在团里已经重重惩罚了王小英，撤回了对苏锦秀的开除处分，想让她归队，却哪里都找不到她……”

段书程想到自己那些重话，想到苏锦秀决绝的眼神，心底涌上无尽的恐慌。

他哑着嗓子问：“哪里都找不到她？”

“是！”

段书程匆忙出院，回到家中，却发现苏锦秀的衣服全都消失不见。

一阵恐慌与难受的感觉升起，段书程心底抽疼。

他又慌张赶到苏母那里。

苏母让他进门。

他着急打量屋子，却没看见苏锦秀。

正要开口询问，就见苏母突然给他鞠了一躬：“南安，小烟之前任性胡闹，不珍惜婚姻，是我教女无方，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段书程愣住了。

苏母直起身，又道。

“她知道后悔了，她想挽回你们的婚姻，没想到还是晚了……而你，你既然已经移情别恋，她便决定不再拖累你了。”

段书程心乱如麻，口干舌燥：“妈，我……”

苏母叹气打断：“不用再叫我妈！”

随即，他就见苏母将一张熟悉的离婚申请书递到他眼前。

“段营长，你和小烟的婚姻关系，结束了。”

“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第11章

“你走吧。”苏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她想将门关上，但段书程先一步用手阻挡住。

段书程忍着手被门挤压的痛，咬着牙说：“妈，文工团已经撤销对她的处分了，她随时可以回去！还有，我并没有移情别恋，我也不会和她离婚的！”

苏母继续关门：“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小烟也不会再回来，你快松手吧！”

段书程言语里带着浓厚的祈求：“妈，您告诉我，小烟她去哪里了？你不告诉我，我今天绝不松开……”

见状，苏母看着他受伤的手，痛心疾首：“好聚好散，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

苏母重重叹气：“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小烟，她出国了。”

“什么？”段书程瞳仁紧缩，不敢置信，“出国了？”

“是，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苏母无奈关上门。

段书程站在门口，心下一沉，像被搅住一样，一阵阵抽痛。

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默默地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落寞地离开。0

段书程失魂落魄到家门口时，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探头探脑，见到正是之前和苏锦秀传出谣言的宋书昌。

看到此人，段书程视线狠厉，冲过去一把薅住宋书昌的脖领子。

他额上青筋暴起，逼问一直梗在他心间的问题：“你和小烟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书程气势太骇人，宋书昌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他颤抖着声音：“我和苏锦秀没……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为什么一次次纠缠她，为什么外面说你们有不正当关系？说实话，不然，我就将你压上军事法庭，告你破坏军婚！”

宋书昌瑟瑟发抖，倒豆子一样和盘托出：“我说实话，是唐金花花钱雇我这样做的，那些谣言，也都是她传出去的，她就是为了毁了苏锦秀的名声，让你彻底厌弃她，这样你们离婚后，她的女儿苏贞贞就能嫁给你！”

段书程听得震惊不已，趁他失神，宋书昌找准机会落荒而逃。

段书程站在原地，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都是关于苏锦秀。

婚宴上，第一次见她，苏锦秀笑容灵动，段书程挪不开眼。

醉酒意外，两人共枕一夜，让她遭受流言攻击，段书程自责不已。

娶到她，段书程表面没什么波澜，可躺床上，他激动了整整一夜没睡着。

一开始，两人相敬如宾，俨然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妻，可后来，他们彼此却在误会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她一次次卑微祈求与承诺，原来都是真的，可段书程宁愿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的妻子……

段书程悔不当初，他走进家门，摆设一切如旧，可是再也没有苏锦秀忙碌的身影了。

他坐在沙发上，没开灯，任由自己被浓郁的黑暗侵袭。

段书程捂住胸口，那里一阵一阵，比被歹徒插入两刀时还要疼痛。

原来失去的感觉，竟是这样锥心刺骨……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段书程揉了揉太阳穴，强撑着起身开了门，是邻居吴婶。

吴婶说：“段营长，你媳妇回来了！”

第12章

段书程目光一沉，声音急切着询问：“吴婶，我媳妇她现在在哪里？”

吴婶摇摇头，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那你说她回来了？”

“她是回来了，不过是三天前回来的，你媳妇给了我这个，让我等你回来转交给你呢。”

吴婶递上一封信，段书程手指颤抖接过来。

他回了屋，打开信封，里面是熟悉的字迹。

——南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终于决定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离婚书我已经签好了字，夫妻一场，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总之，我衷心祝福你，祝你越来越好，觅得良人，恩爱白头！

段书程阴沉着脸，手指将信纸边角捏得粉碎。

什么觅得良人恩爱白头，她是她的妻子，要和他白头的人，只能是她！

段书程握紧双拳，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

……

三年后。

奥地利大剧院。2

台下昏暗，“啪”的亮起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中央。

光源处，舞者身穿白色舞蹈服，摆好姿势背对着观众。

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段书程只觉一股熟悉感从心底升起，

他双眸狭起，目不转睛，生怕看漏了一点。

随着音乐声响起，舞者摆好姿势，优雅得如同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段书程身体往前探去，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转过身来。

只可惜，女舞者脸上戴着黑色的羽毛面具，他压根看不清她的脸。

她翩翩起舞，仪态轻盈，旋转跳跃，直到结束行礼……

这支舞精彩极了，赢得满堂喝彩，段书程也不受控制，赞叹得拍起掌来。

演出结束，苏锦秀刚到后台，孙老师就冲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紫烟，恭喜你，今天是你作为舞团首席完成的第一场演出，演出太精彩了，我为你感到骄傲！”

苏锦秀也用力地回抱回去：“有孙老师才有我的今天，三年前要不是您给我出国进修的机会，费心费力栽培我，我恐怕早就离开舞台了……”

孙老师鼓励般地拍拍她的手：“是你有天赋，有拼劲，才能给观众展现这样精彩的舞蹈，接下来还有几场演出，紫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