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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楚然目光意味不明的闪了闪。
江老夫人倏然睁开眼,饱经风霜的黑眸,平静无波得让人觉得诡异。
她阻止道:“你走可以,可瑾儿是我江家的血脉,必须留下来。”
说完,旁边的王嬷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遂走下去,直接将瑾儿从楚然身边的嬷嬷怀中抱走。
楚然连忙阻拦,想要将孩子抢回来。
她的力气比不过嬷嬷,便转而跪下,情真意切的恳求江老夫人:“老夫人,瑾儿还小,还离不了母亲,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孩子。”
楚然不断的磕头恳求,看起来可怜又无辜。
孩子也放声哭了起来。
江老夫人却毫不为所动。
她忽然起身,走到楚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凭你如今的身份,是进不了我江家门的,也不配成为我孙儿的母亲。”
楚然趴在地上,面容阴鸷。
该死的老妖婆,当初她父亲还是太子太傅时,这老妖婆一直巴着她楚家,与她家交好,想让她儿子迎娶她为正妻。
结果当父亲因废太子之事遭受牵连,全家流放。
才短短四年,她便什么都忘了。
有朝一日,自己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奉还!
楚然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再抬头,柔声道:“老夫人,我又有孕了。”
江老夫人蹙起眉头,紧盯着她。
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肚子。
半晌后,只能压抑着心底的不满,回到椅子上。
深吸一口气,她才说:“你倒是有手段。”
楚然见计谋得逞,心底得意,面上却一脸为难:“老夫人,我对承函哥是一心一意的,可是郡主她容不下我啊……她安排的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了。”
江老夫人强势霸道地道:“有我在,谁都不能让我的孙子离开。”
楚然连忙磕头道谢:“谢老夫人。”
申时。
苏月禾刚午休起身,江承函便带着一身寒意进了畅映阁。
江承函一眼就看到苏月禾的发间,还是只有白色绒花。
他紧了紧手,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苏月禾看到江承函出现在屋里,手上抄写经文的动作蓦然一顿。
她从没期待过,今日,江承函会出现。
在她愣神之际,江承函已经来到了她身边:“送你的簪子,怎么不带?”
第二十八章
苏月禾垂下眼,淡淡道:“改日吧。”
江承函却不满意这个答案,握住了苏月禾的手。
掌心一片冰凉,他蹙了蹙眉:“为何这么凉?”
明明屋内炭火烧得正旺,苏月禾的手却冰凉。
而相反,江承函的手却似是暖炉般,带着滚烫的温度。
苏月禾习以为常:“女子本就体弱,这很正常。”
江承函转而将她的双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随后便一言不发拉着她来到妆奁前。
苏月禾被压着坐在椅子上,便飞快的收回手,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令她心乱如麻。
江承函视线扫过妆奁上的木盒,将簪子拿起,在苏月禾疑惑的视线中,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间。
芙蓉花簪映照着她娇嫩的容颜,仿佛照亮了整个屋子。
江承函弯下腰,两人的面容出现在镜子里,仿佛金童玉女。
见到这一幕,他的唇微不可见的轻勾,可又很快消失。
苏月禾怔怔的看着铜镜里的两人,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夜晚,两人出了府。
马车上,苏月禾拘谨的坐在一旁,佯装平静。
两人好似许久没有这样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行至街区,渐渐的,马车越来越喧闹。
苏月禾的注意力渐渐被外面吸引,她掀开帘子,望着外面,嘴角勾起,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在她背后,江承函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江承函冰冷的眉宇舒展开来。
没想到,只是出来走走,就能让她如此开怀。
只是若不是外面危险重重,他不敢让她独自上街,也不会拘着她。
两人抵达了南市。
这是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今日花船游行,更是聚集了许多人。
江承函先下马车,便伸出手,想要搀扶苏月禾。
苏月禾看了一眼,便提着裙子,自己踩着阶梯下车。
江承函的手僵在半空。
苏月禾站稳后,便自顾自往淮安河走去。
她在京中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次花船游行。
江承函跟在她身后,气度非凡,众人一看便自觉让开了位置。
此时,行至最前方的花船映入眼帘。
船头,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的衣服是冰蓝绣竹叶纹的长衫,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
一派风光霁月的贵公子。
他的船划过河,接受着众人的喝彩。
苏月禾也被他吸引了视线,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怀念。
江承函看着男子的面容,眼神幽暗。
周围的热闹不知持续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下来,河道两旁的红灯笼燃起,泛着一片红光。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
江承函道:“我在天心酒楼预定了包厢,我们先去用晚膳。”
“嗯。”苏月禾点头,跟着他走。
只是刚走没两步,便巧遇了一中年官员同江承函打招呼:“江大人,没想到您也有闲情逸致出来逛灯会。”
江承函冷淡地挥挥手:“王大人不必多礼。”
两人客套几句。
苏月禾在一旁等着,可人流越来越多,她一个不甚便被挤开。
“江……”
苏月禾叫了一声,只是声音很快淹没在人群的潮涌里。
江承函连忙回头,便看见人流中苏月禾,他一眼捕捉到了她那一刻无助的目光。
他心一紧,想追,可一阵更拥挤的人潮将两个隔开来。
苏月禾不知不觉,回到了方才的淮安桥。
她看了看四周,心底一慌。
可这时,耳边蓦然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荣阳,要不要去我的船上坐会?”
第二十九章
苏月禾转过身来,脸色一变,连忙行礼。
“荣阳参见太子殿下。”
说话之人,正是方才出现在花船上的那名贵公子!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当朝太子,苏君宸。
苏君宸连忙将她扶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你我何必这么见外,更何况这是在宫外。”
苏月禾微微恍神,想起了从前。
如今的苏君宸多年前只是不受宠的皇子,小时候还在父王的封地待过,算起来,两人认识也数十年了。
这七年间,朝堂风云变幻。
先太子废黜,他竟一跃成为了太子。
苏君宸善解人意道:“放心,我会派人告知承函,你在孤这里。”
苏月禾感谢道:“多谢太子殿下。”
随后她便跟着苏君宸上了船。
……
此刻,江承函负手站在原地等着,面容晦暗不明。
周围空无一人。
这时,一身穿守城铠甲的大人向江承函汇报:“报告首辅大人,没有找到。”
云一和云二也赶回来禀报。
两人摇了摇头,下跪道:“属下无能。”
听到这个答案,江承函周身散发着森然寒意,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江承函眼帘。
来人弯着腰,身材消瘦,停在了江承函面前。
江承函看着他,目光锐利:“赵公公?”
赵公公笑了笑,声音尖细:“江大人,咱家公子让我通传一声,郡主在他身边,很安全。”
江承函周身气息瞬间散开来,冷声道:“我知道了,带路。”
赵公公侧身,做出了请的姿势,江承函迈步向前。
花船灯火通明,驱散了所有黑暗。
船舫很大,苏月禾一进去,便听到乐人婉转动听的奏乐声。
有婢女上前为两人倒上茶。
苏君宸端起茶杯,嗓音温润,如同酝酿醇厚的美酒:“皇婶之事,荣阳妹妹节哀。”
苏月禾抿了抿唇,拿起茶杯,语气低落。
“多谢太子殿下记挂。”
苏君宸看着她,有些愧疚道:“我知荣阳妹妹近来发生了许多事,只是孤身不由己,不能来祭拜皇婶,很是遗憾。”
苏月禾摇摇头:“这不怪太子殿下。”
苏君宸看着她,语气温润却带着力度:“荣阳妹妹,你是伯父和皇婶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你若有事,孤定然会倾心相助。”
闻言,苏月禾愣住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旁人的温暖。
苏月禾看着他,心底忽的掀起一个念头。
若是有太子的命令,江承函是否会同她和离?
“殿下,我……”
苏月禾正欲开口,忽然,“砰!”的一声,船舫门被打开。
苏月禾的话被打断。
两人往后看去,就见江承函面若寒霜站在那里。
见状,苏月禾的心漏了一拍。
江承函幽深的视线却落在苏君宸身上。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这时,苏君宸却忽地移开视线,将扇子展开来,轻笑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微妙:“江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