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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她还有的选吗？

“哈哈，我道歉。”她讽刺道：“我当然要道歉，要不然让你的心肝宝贝不舒服了可怎么办！”

谢楚风蹙眉。

她嘴上说要道歉，可态度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以前她在外面惹是生非，随意说两句对不起糊弄过去也就罢了。

可这一次，她差点害死了人！

如果再不好好管束，他很怕巧巧会有一个当杀人犯的妈。

在没离婚之前，他还是她男人。

有必要让她及时醒悟。

“沈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对你那么好的人？”他大失所望：“你有什么怨气可以来报复我，为什么要针对顾医生？”

“是我要求你去道歉！从醒来之后，飞燕她一直说的是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甚至都不求你良心发现，你真的——”

他眼眸中难掩鄙夷：“蠢到无可救药！”

纵使已经重生，在听到他说她“蠢”的时候，心脏还是会隐隐坠痛。

她在他心里，终究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说要道歉吗？你急什么。”她冷笑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够恭敬？”

见她轻飘飘的态度，谢楚风怒火更胜。

他攥住她的衣领，一字一句：“明天，你当众跪下来给顾医生道歉！”

不给她惨烈一点的教训，她永远都不会警醒！

“你让我给她下跪？”

纵使知道他偏心顾飞燕，可偏心到如此程度，她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会疼！

“下跪道歉，或者是离开巧巧，二选一。”

沈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离婚之后，如果谢楚风有心跟她争，她绝对得不到女儿的抚养权。

重活一次，还有什么面子放不下的？

为了巧巧，她能忍。

……

主席台周围站满了人。

全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站在主席台中央，她已经听到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谩骂。

“都让一让，顾医生来了！”

穿着一身病号服的顾飞燕坐在轮椅里。

推她来的人是谢楚风。

他手里还牵着巧巧。

一直在忍耐的沈渃看到女儿懵懂的大眼睛，直接崩溃。

“把巧巧带走！”她快哭了：“别让她看见我……”

她不能让孩子也变成被审判的对象！

谢楚风沉着脸，把巧巧给了王丽。

让她把她带到广播室玩。

“好了，你现在可以道歉了。”谢楚风冷漠道。

沈渃深呼吸几次。

一旦膝盖触地，她下药谋害顾飞燕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而把她推入深渊的人，是谢楚风。

这就是她曾经爱到失去自我的男人。

哈哈，自己真是好眼光！

她闭上眼睛，心一横，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顾医生，对不起。”

坐在轮椅上的顾飞燕，一脸骄矜的看着她。

“嫂子，你说你，怎么能想不开做这样的错事？”

她捂着胸口说：“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相信是你……我们可是情同姐妹……

就算你把我害的差点死了，看在你跪下来给我道歉的份上，我就——”

“阿嚏！”

她忽然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喷嚏。

“抱歉，我花粉过敏，鼻子好痒，不能继续了。”她撒娇道：“乔哥，能不能推我回去呢？”

“好。”

跪在台上的沈渃眼睁睁的看两人离开。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抬腿就要追。

从主席台两边窜上来几个男人，竟然直接把她按在地上跪着！

“顾医生原谅你了吗，你就想跑？”

“这女人心眼儿真坏，指不定还想干什么呢！”

“我现在看她就不顺眼！这种祸害怎么不死啊！”

说话间，一把烂菜叶子从台下飞来，打在她身上。

还有更硬的石子土块，纷纷砸过来！

沈渃躲闪不及，额头被砸了好几下。

“就应该让她跪着！直到顾医生原谅她才行！”

“对！就应该这样！”

馊豆腐，鱼骨头，菜根，烂水果……

全都狠狠的打在她身上。

最后，不知道是谁在她身上浇了一盆刷锅水。

她被油哈喇味呛的咳嗽。

“都给我住手！”

是李南。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害死人啊？都给我回去！”李南把聚集在台前的人全部赶走。

他知道今天沈渃会在这里当众道歉。

只是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动私刑吗？！

胡闹！

“文化人也能干出这种事儿！”他怒道：“真是高看他们了！”

现在，沈渃全身湿透，额头青一块紫一块，往下渗血。

身上也臭的不行。

“我送你回去。”他说：“以后这事儿就算结束了，别往心里去。”

沈渃摇摇头。

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怎么可以忘！

“不，我要去找巧巧。”她说：“我现在就去。”

“可你身上这些……”

“无所谓。”她苦笑。

一想到巧巧还在那两个人手中，她根本无法静下心。

下跪这么大的脸都丢了，还会在乎身上臭吗？

当她来到医院，映入眼帘的却是巧巧坐在病床上，跟谢楚风顾飞燕一起玩玩具的场面。

三个人，其乐融融。

第十二章 毁容

好像她们三个才应该是一家三口。

顾飞燕逗巧巧玩的时候，谢楚风完全不阻止，还用宠溺的目光看着两人。

而她这个亲生母亲反倒像个局外人。

见她进来，顾飞燕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口鼻，开始咳嗽。

“咳咳咳……”她柔弱道：“嫂子，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过敏性鼻炎犯了，坚持不了，你不会怪我吧？”

好一朵娇弱无骨的小白花！

见沈渃不说话，她继续装：“嫂子，你可能不信，我是过敏体质，不仅对花粉过敏，稍微脏一点的气味灰尘也受不了……”

“阿嚏！阿嚏！！”

喷嚏打的震天响。

“我不是说你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你别多想……”

说着，用泫然若泣的眼神看向了谢楚风。

这一切都是演给他看的。

沈渃冷笑一声。

“想不到顾医生这么柔弱？这样你还怎么履行校医的职责啊？难道说，看到有脏的臭的人就躲开？”

顾飞燕一愣。

表情凝滞了。

谢楚风最讨厌玩忽职守的人，可千万不能让他误会！

“乔哥，你听我解释！”她矫情道：“我从来都没有退缩过，有再大的困难都可以坚持，嫂子这么想我，我真的很伤心……”

她的眼神柔弱又坚强，让人心软。

谢楚风安慰了几句后，转头看向沈渃。

“你离她远一点。”他说：“自己身上什么味道，闻不到？”

沈渃咬紧牙根。

为了巧巧，她一再忍让。

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原来那个欺软怕硬的沈渃？

不仅不退，反而走上前。

“我是来接巧巧的，没兴趣参与进你们两个的郎情妾意。”她讽刺道。

顾飞燕脸一白。

虽然她人缘好，但霸着有妇之夫照顾她，也听到了不少非议。

但，让她放手，绝对不可能。

目光落在正在看小人书的巧巧身上。

心生一计。

如果以照顾孩子为由，既可以留下谢楚风，又不至于让外人说三道四，两全其美。

“乔哥，嫂子还在气头上，不适合带巧巧。”她说：“不如先放在医院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谢楚风蹙眉。

“她有什么资格可生气？”

被打，被扔垃圾，不都是她应得的？

沈渃汗毛倒竖。

“谢楚风，你答应我的事情，想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你了？”谢楚风没好气道：“现在你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带孩子，过几天顾医生出了院再说。”

这意思，她算顾飞燕的替补？

沈渃忍下跟他打一架的冲动。

这里是医院，公家地方，在这里打架会惹上大麻烦。

“嫂子，你安心回家吧，巧巧在我这里很好的。”

顾飞燕满脸胜利者的得意。

好，不是喜欢装过敏，抢孩子？

她倒是要让她知道，真正的过敏是什么样。

……

沈渃掏出一张沾满了向日葵花粉的手绢。

这可是她在向日葵地里新采的，保证新鲜。

顾飞燕确实过敏，不过她只对向日葵花粉过敏。

一旦超量接触，全身红肿，奇痒难耐。

最关键的是，这时候的顾飞燕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对向日葵花粉过敏。

趁着没有人在的时候，她把花粉从窗口抖搂到屋里。

迅速离开。

当夜，她就听到了想要的消息。

“我要去医院看看飞燕。”

挺着肚子的王丽稍显笨拙：“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全身都肿了，还说自己很痒，很遭罪，我放心不下。”

“是吗？这可挺严重的。”

沈渃说：“那我也过去看看她吧，怪可怜的。”

王丽有些诧异。

她以为今天的事情会让她狠毒了飞燕，结果竟然要去探望她？

可不像她以前的风格。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

看到病床上挣扎的顾飞燕，沉默了。

她的脸肿的像个猪头。

皮肤全部被撑起，油光锃亮。

凡是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好的。

被挠出了棋盘一样的花纹。

脸上由甚。

好似被扫把反反复复扫过一般潦草。

再加上流出来的脓血，惨烈异常。

王丽都不敢看了。

“乔医生，怎么就这样了？”她满眼担忧。

“初步判断是过敏，过敏药对顾医生失效，只能让她慢慢恢复。”

说着，病床上的顾飞燕发出几声惨叫。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发疯般的蹭痒。

披头散发好似疯婆子。

沈渃赶紧把吓呆了的巧巧抱回来。

埋怨道：“顾医生都这样了，你还让她带孩子，有没有眼力见？”

谢楚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