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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到门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又想到宋知先昏迷前对她说的那两句话，慕清雪双手攥紧。

为什么？宋知先你为什么要这样？

半个时辰后，南农神色轻松地出来对侍卫道：“进去照顾好你们家王爷吧！”

说完他又看向慕清雪：“小词儿，没事儿，其他的伤口我也处理了，相信小叔，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

看见慕清雪神思不属的点头，他凝眸道：“你跟我来！”

慕清雪往房里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一言不发地跟着南农走了。

进了南农的小院。

南农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散去，变得严肃起来。

他压低声音道：“小词儿，你告诉小叔，宋知先胸口那一刀，是你刺的对不对？”

慕清雪倏然抬头，眼中惊惶而又悲伤。

南农叹了口气：“我一看那伤口形状就知道，是你父王给你用来防身的匕首。”

慕清雪缓缓闭上眼：“我以为他想杀我，我不知道后面……”

说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她应该知晓的，只是她更防备的是那个曾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

南农思忖一瞬，神情镇定而冷静：“收拾东西，小叔带你回南越，我们连夜启程。”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慕清雪瞪大眼：“可是楚皇……”

“还管什么楚皇。”南农打断她，“你若是落一根头发，你父王要找我拼命的。”

慕清雪沉默半晌，摇头道：“小叔，我不走。”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绝不能现在离开楚国。

南农挑眉：“为何？要是宋知先醒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慕清雪眸光闪了闪：“是宋知先将匕首拔出来的，还说不关我的事。”

南农一顿，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你信他？”

慕清雪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最后她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

“我信。”

第26章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宋知先那小子了吧？”

慕清雪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宋知先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蓝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嫁到楚国了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慕清雪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宋知先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慕清雪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宋知先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宋知先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慕清雪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宋知先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慕清雪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宋知先蹙眉：“那我皇兄……”

慕清雪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宋知先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慕清雪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宋知先。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谢玄，又是宋知先。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宋知先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慕清雪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宋知先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宋知先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慕清雪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宋知先看着慕清雪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慕清雪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宋知先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慕清雪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宋知先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慕清雪反驳：“我没想杀你……”

宋知先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慕清雪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宋知先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宋知先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慕清雪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宋知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苏清荷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慕清雪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慕清雪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慕清雪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慕清雪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宋知先的声音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慕清雪摆摆手，宋知先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宋知先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慕清雪，慕清雪识相地欲离开。

宋知先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