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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趾高气扬道：“对，你若再不道歉，我爹会让你在长安街再无立足之地！”

顾牧言顿了顿脚，并未回应。

这样的顾牧言，姜絮怡再熟悉不过，平静俊美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残酷冷戾的心......

不多时，一队官差拨开人群，径直来到女子面前，不由分说将女子押解回府。

一领队的官差来到顾牧言身边，道：“王爷想如何处置？”

顾牧言想了想，道：“查一查她爹王员外，若有贿赂官员，中饱私囊的行为，不必回禀，直接抄家，流放宁古塔！”

官差惊诧，大抵没料到顾牧言会为了一件小事，如此惩治王员外一家......

第71章

身为家财万贯的员外，怎可能不贪呢？

顾牧言摆明了不想给王员外一家翻身的机会。

姜絮怡并不懂大宋律法，只觉得那姑娘太过刁蛮了些，她并不明白顾牧言为何要惩治王员外，便问：“主子为何要彻查王员外呢？”

毕竟，王员外又没惹到他。

顾牧言眉目微凝，冷声道：“本王最恨贪污受贿，若是正经生意，不会如此铺张浪费。更何况，子不教，父之过！”

看那女子的一身派头就是宫里的娘娘也做不到如何奢华，况且，他早就听闻，长安街出了一批蛀虫，他们结党营私，买卖官员，垄断市场，从中获利，草菅人命！

这些吸食百姓骨血的蛀虫，其中便有王员外！

他的目的就是将这些蛀虫一只只拔除，碾死，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姜絮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方才只觉得那姑娘手里的荷包好看，并未联想到其他，姜絮怡只觉得，顾牧言天资过人，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至于为何今日就处置王员外......顾牧言垂眸看了看姜絮怡的脸，那巴掌大的小脸上，依旧还有些泛红。

今日，本是带她出府游逛，却不想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挨了打。

思及此，顾牧言当即叫住正欲离开的官差。

官差转身来到顾牧言身旁，道：“王爷有何吩咐？”

顾牧言：“王员外之女的惩罚，本王需得改一改。”

官差默了默，心道：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何况王员外之女相貌出众，流放宁古塔未免太可惜了些。

谁料，顾牧言忽然说道：“先扇她一百个巴掌，再流放宁古塔吧，也算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惩戒。”

官差：......

一百个巴掌？

岂不是要把人打废？

姜絮怡想想就觉得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方才被打的脸颊。

事情交代清楚，顾牧言便不再停留，两人穿过人群继续往前走着。

街道上人来人往，姜絮怡稍微慢一步就会被人群挤到后面。

顾牧言嫌她太慢，索性停下脚步，直接牵起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姜絮怡也怕自己跟丢，只能任由顾牧言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走着。

意识到身旁的人心情不佳，顾牧言顿了顿脚步，垂眸看向她时，目光正好瞥见她摸着脸颊的样子。

“还疼吗？”耳畔传来顾牧言的声音。

姜絮怡抬眸，见顾牧言一直盯着她看，眼底情愫复杂。

扯着微微红肿的脸颊努力做了个笑脸，姜絮怡摇头小声道：“不疼的。”

只是一巴掌而已，她早就习惯了，记得刚到侯府的时候，她经常受人欺负，秋菊也喜欢打她巴掌，李嬷嬷喜欢掐她手臂，力道比这个大多了。

李嬷嬷不喜欢她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她没银子孝敬她，二是她不会说好听的话，加上李嬷嬷和赵嬷嬷天生不对付，李嬷嬷便时常将气撒到她身上。

至于秋菊，她说不喜欢姜絮怡娘娘腔的姿态，说她天生长了一双会勾人的眸子，哪怕是个男子，她也打心底厌恶。

第72章

顾牧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看着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深邃的眼底搅动着种种情愫。

姜絮怡想，许是她的回答不够坚定，当即又加一句：“真的不疼。”

即便如此，顾牧言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语气有些严肃：“方才为何不还手？”

还手？

姜絮怡也尝试过还手的，当初秋菊打她的时候，她也还手的，可换来的是李嬷嬷的偏袒和秋菊更加肆意的报复。

后面姜絮怡就不敢还手了，想了想，或许她们出出气就好了，至少这样自己可以少挨点打。

姜絮怡低头，没有回话。

“回答。”他的声音微韫，夹杂着森森寒意。

“今日带你来，不是让你挨打的！总要从中吸取教训。”

顾牧言盯得紧，姜絮怡只得回答道：“若是还手，只怕被打得更厉害，若是不还手，也许会少受点伤害。”

她声音极小，顾牧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絮怡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道：“若是还手，她们会下手更重，若是不还手，等她们气消了，就不会打我很长时间的。”

她们？

“你经常挨打？”顾牧言蹙眉极深，嗓音中夹杂着微恼，显然是对她的回答不可置信。

“现在没有了。”自从她被调到顾牧言身边伺候，她就再也没挨过打了。

“那就是说，以前经常挨打？”牵着她小手的大掌用力到指节发白，顾牧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忽然涌起来的火气。

姜絮怡想了想，道：“今年还好，总共就被打了六次。”相比第一年，她可幸运多了。

因为她也学聪明了，遇见秋菊她就躲得远远的，看见李嬷嬷，她也会主动问好了。

只是有时候运气不好，哪哪都能遇见秋菊，三两句不对付，便又要挨打。

他手掌箍得太紧，姜絮怡吃痛，蹙紧了眉头，倒吸一口冷气，她怯生生地看着他。

比起挨打，她还是更害怕惹顾牧言生气。

她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

意识到自己失态，顾牧言这才放松了力度，却依旧牵着她的手不放。

深吸一口气，顾牧言尽量缓和语气，生怕再吓到她，平静道：“往后，若再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本王，你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可以动你，明白吗？”

见顾牧言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姜絮怡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脾气这样阴晴不变，姜絮怡已经数不清被吓死了几回，更加蹉跎日后该如何应对。

点了点头，姜絮怡只得顺着他。毕竟，现在除了王爷，大抵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

顾牧言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把话听进去，就看见她一双眸子透亮，一瞬不瞬地盯着街边卖糖人的。

“想吃？”他止了止步，看着那糖人，温声问她。

姜絮怡咽了咽口水，随即摇了摇头。

顾牧言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俊不禁，薄唇微扬，脑海中忽然就想起白誉堂的话。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