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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扎西卓玛,想跟许锦薇说会儿话,可正在画画的扎西卓玛却说:“姐姐出去了,她说要去昨天去的地方。”
天色有些阴沉,整片天空都雾蒙蒙的。
许锦薇憋着一股气,直奔容中次仁的帐篷,她就不信那混蛋有通天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人皮鼓。
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两口子并不在,五只瘦羊在羊圈里咩咩叫着。
“奇怪,怎么连人都不在?难道又去偷采白肉灵芝了?”
她嘟囔着,可又觉得应该不会,容中次仁现在被战士盯着,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思来想去,许锦薇还是决定在这儿等等看。
但一直等到了下午,也不见有人过来。
她有些烦躁,索性往容中次仁丟人皮鼓的地方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只是刚没走一会儿,就看见几辆军卡往山上开。
仔细一看,是西藏边防总部的车。
看来事情越来越大了……
然而许锦薇晃荡了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最后也只能铩羽而归。
总部的战士们过来后,整个驻地更加紧张起来。
“江营长,要不先把卓玛送回家吧。”王前进提议道。
江彦词看着正在吃饭的扎西卓玛,向来果敢的他陷入了两难之地。
如果把扎西卓玛送回去,万一许锦薇有什么要说的,他们根本交流不了,可不把扎西卓玛送回去,紧张的氛围难免会影响她……
想来想去,江彦词还是以扎西卓玛的安全为主:“明天送她回去吧。”
第36章
许锦薇坐在扎西卓玛身边,心里有些着急,但她理解江彦词,他们都是军人,军人要保证百姓的生命安全。
等扎西卓玛吃完饭,江彦词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卓玛,锦薇姐姐在不在?”他照常问。
扎西卓玛点点头。
江彦词接着问:“你出去了一天,找到了什么吗?”
许锦薇目露失落:“没有,容中次仁他们不在,我等了大半天都不见他们回来。”
扎西卓玛一时没反应过来,收到她的提醒才重复了她的话。
江彦词脸色有些难看:“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因为怕被抓,剑走偏锋的逃出境。”
许锦薇ᶻᴴᴼᵁ皱起眉。
在这种极端的地势和天气中,他们想逃出境也太困难了,但要是熟悉路线,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行,她不能让这两个祸害逃脱!
许锦薇捏着拳头,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冲了出去。
江彦词丝毫不知道,还在分析:“不过山上野兽多,他们应该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冒然出境……”
“叔叔。”
听见扎西卓玛突然出声,他嗯了一声:“怎么了?”
“姐姐已经走了。”
“……”
江彦词头疼不已,许锦薇这样乱走也不是办法。
扎西卓玛眨眨眼,趁着江彦词处理上级文件之际跟着许锦薇出去。
四周一片漆黑,风擦着耳朵呼啸而过。
许锦薇顺着记忆中的路,走到王前进他们发现自己的国界碑处,遥望四周,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犹豫片刻,她越过了国界碑,踏进了另一个国家的土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锦薇忽然看见前面山坳处有火光。
她眸色一震,连忙跑了过去,果不其然,看见容中次仁和拉姆坐在火堆前。
许锦薇冷然一笑:“真够聪明的,知道战士不能随便越过国界,就躲到这儿来了。”
这时,一阵杂乱的狗吠传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三个穿着动物皮毛的外国人坐着雪橇打着手电筒走过来。
打头的大胡子掏出厚厚的一沓外钞,用着极其蹩脚的中文对容中次仁说:“人皮鼓卖的很好,有没有办法再做些?”
容中次仁接过钱,火光映着他眼中的贪婪:“白肉灵芝还能弄得到,但人皮鼓不行了,和平解放时我阿爸就藏了十个,现在的世道可做不了了。”
说到这儿,他哼了一声:“军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过来问我上回那个女军医的事,另外,你前两天为什么开枪?军方已经高度戒备了。”
“驱赶雪豹而已,那个女军医是自己冻死的,跟我们没关系。”
听见大胡子的话,许锦薇瞳孔骤然紧缩,无数记忆如浪潮奔涌而来。
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跟王前进走散,在找到孩子之前,无意间看见容中次仁夫妻俩和他们的交易……许锦薇脸色惨白,这群恶人。
一定要阻止他们!
天地仿佛感受到了许锦薇的怨,风雪突然就大了起来,火堆也被熄灭,拉雪橇的狗不停地狂吠。
“怎么回事?”
第37章
拉姆有些瑟缩地躲在容中次仁身后。
大胡子暗骂了句,直接带着身后两个人坐上雪橇就要走:“等下次合作吧。”
说完,驱赶着狗掉头走了。
容中次仁也感觉有股莫名的寒意,拿起东西就准备下山:“先离开这儿,只要我们在国界外,他们不能那我们怎么办。”
许锦薇回过神,心一紧。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逃走!
正当许锦薇准备回去叫人时,却听见微弱的一声‘锦薇姐姐’。
容中次仁和拉姆显然也听见了,脚步登时停住,转头一看。
只见扎西卓玛跌坐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许锦薇心下大骇,卓玛怎么跟着她来了?
拉姆眯了眯眼:“那好像是央金和多吉的女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扎西卓玛揉了揉眼睛:“锦薇姐姐,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啊?刚刚那几个长得奇奇怪怪的叔叔怎么走了?”
听见这话,许锦薇倒吸口凉气。
容中次仁惊讶了瞬,而后目露杀意,直接朝扎西卓玛大步走去。
许锦薇嘶声大喊:“卓玛,快跑——!”
“卓玛!快跑——!”
听见许锦薇撕心裂肺的叫喊,扎西卓玛吓了一大跳,再看容中次仁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她登时吓哭了,也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就往驻地跑。
“锦薇姐姐,阿爸,阿妈……”
可她年龄太小,没一会儿就被容中次仁追上,揪着她衣领就把她提溜起来,眼神犹如地狱的恶魔:“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卓玛!”
许锦薇下意识要去救人,可当触碰到容中次仁时却是一片虚无,她又急又气。
该死!
扎西卓玛吓得浑身发抖,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她张口用力咬在容中次仁的手背上。
容中次仁痛呼一声,下意识放了手。
扎西卓玛摔了个趔趄。
“卓玛,站起来,快跑!去找江叔叔过来!”许锦薇飞速叫道。
扎西卓玛哪里还听得清,躲天敌似的边摔边跑。
就在她刚跑回国界线里几十米的地方,容中次仁再一次抓住她:“兔崽子敢咬我,干脆把你杀了丢在山里喂狼吧!”
扎西卓玛哇哇大哭:“锦薇姐姐,我怕……”
听见她的话,容中次仁面色微变。
‘锦薇’?不是那个被他杀了的女军医吗?这孩子神神叨叨地说什么?
但这时候也想不了太多,他从腰间Ṗṁ抽出藏刀,照着扎西卓玛的心脏就要捅过去。
许锦薇嘶喊:“不要——!”
“住手!”
“不许动!”
千钧一发之际,战士们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
许锦薇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太好了,他们来了……
容中次仁立刻把刀横在了扎西卓玛的脖子前:“别过来!你们敢开枪我就杀了她!”
说着,拖着人就往国界线外退。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个高大身影伫立在国界碑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容中次仁的头。
江彦词冷着脸:“把人放了。”
容中次仁白了脸,没想到最后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第38章
看着一把把枪,容中次仁肆意大笑:“你们敢开枪吗?如果引发雪崩,你们都得给我陪葬!跟哪个女军医一眼,被活活冻死”
江彦词眯了眯眼,突然问:“锦薇死前,你见过?”
容中次仁扬起下巴,一副自豪的模样:“没错!那个愚蠢的女人,为了救了孩子,被活活冻死,真是活该!”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头都烧起了火,握着枪的手也紧了几分。
江彦词气息渐沉,锐利的眼神像是猛兽,想把眼前的人撕碎。
扎西卓玛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连哭都没了力气。
许锦薇心疼不已,可又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安抚她:“卓玛,你别害怕,叔叔们一定会救你的。”
话刚落音,容中次仁把刀又往扎西卓玛脖子靠了靠:“让开,等我离开这儿,我立刻放了她,你们要是我死,那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锋利的刀刃立刻将孩子的脖子划出抹血痕,在场的人纷纷揪起了心。
江彦词强忍着要把他大卸八块地冲动,放下枪,慢率粥慢让出了路。
许锦薇看着扎西卓玛抓在容中次仁手腕上的左手,眼神闪了闪:“卓玛别怕,一会儿用右手抓着姐姐的手,姐姐救你!”
气氛焦灼,所有人都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容中次仁,可为了保证扎西卓玛的安全,只能放低了枪口。
察觉到扎西卓玛的目光似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江彦词不觉屏息敛气。
是许锦薇跟她说了什么吗?
许锦薇看着容中次仁拖着扎西卓玛慢慢靠近,下一秒,她一手握住扎西卓玛的左手,一手抓住她伸出的左手。
容中次仁只觉拿刀的手被扎西卓玛骤然推开,愣住:“什么!?”
“卓玛闭上眼睛!”
许锦薇大喊,在扎西卓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手腕一发力,将藏刀刺进容中次仁的肚子里。
‘噗!’
温热的血从他的肚子喷涌而出,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