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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队长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刘建红无奈问。

曹茂学看向顾文婷，不巧又跟她的视线撞个正着，她又吓了一跳，慌忙瞥到别处，脸颊飞上了红色。

她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他抿下微扬的嘴角，朝刘建红说：“你可以先回去，但是她得暂时留下来。”

顾文婷愣了：“为什么？”

“案子可能跟你有关，我们需要你的配合。”曹茂学简单地解释了句，

刘建红担心起来，好在现在顾文婷还算镇定，把她劝回了学校。

等刘建红走后，王浩走了进来，跟曹茂学互视一眼后，两人一块坐下。

“同学，你别紧张，我们只是问问你关于凶手的一些事。”王浩露出和善的笑容。

“凶手？”顾文婷懵了。

她一放暑假就回家了，前天一回来就遇上那事，根本不知道凶手的事。

曹茂学拿出一张一寸的照片：“他叫吴兴国，你认识他吗？或者见过他吗？”

顾文婷看去，照片实在模糊，只能隐约看见男人的轮廓。

见她陷入沉思，曹茂学和王浩也都没说话，静静让她理着记忆。

将近一分钟，两人才见女孩拧成结的眉头展开，眼神也亮了。

顾文婷声音拔高：“我想起来了，在火车站的时候，我给过他钱和票！”

“火车站？”曹茂学眯了眯眼。

顾文婷点点头：“那天放假我准备回苏市，我记得雨很大，然后我看见一个男人坐在路边淋雨，他穿的很破，右手还受了伤，我觉得他可怜，就把伞给了他，还给了他钱跟一些票。”

听到这话，曹茂学和王浩互看一眼，都不约而同皱起眉。

看来是顾文婷的善心让吴兴国对她惦记上了，但因为找不到她，所以才会对跟她差不多类型的女孩下手。

又问了些其他问题缓解了顾文婷的情绪，两人才出去。

“看样子，吴兴国这家伙是畏罪潜逃了。”

王浩刚说完，曹茂学就否定了他：“不，他还在盯着顾文婷。”

“他都暴露了还敢作案？”

想起不久前送顾文婷和刘建红来公安局时，那突然冲出来的三轮车，曹茂学脸色越来越难看。

吴兴国杀人手段残忍，很有可能走极端，他们得靠顾文婷把人引出来，还得要保证好她的安全。

看了眼外头的天，曹茂学摘下帽子扔给王浩，转身又走进休息室。

见顾文婷捂着肚子，还吞咽了两下，他问：“饿了？”

顾文婷怔了怔，忙摇摇头：“不……”

可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咕’的叫起来。

气氛登时尴尬。

第25章

顾文婷顿觉脸颊被火烧了起来，根本不敢去看曹茂学。

早上就吃了两个包子，因为太困了，中午没吃就回宿舍睡觉，谁知道被刘建红拉出去，接过相亲的对象没见着，倒是碰见了顾文婷，还被曹茂学带到了公安局。

折腾了快十个小时，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看着顾文婷窘迫的模样，曹茂学顿觉好笑，但冷毅的脸丝毫不露笑意：“我刚好下班，送你回学校。”

听他要送自己，顾文婷目光亮了亮，又下意识摆手：“不不不，太麻烦你了……”

“出了睡觉，你现在不能独行。”曹茂学委婉透露她的情况。

顾文婷愣住，难道自己真的被凶手盯上了？

曹茂学转过身，示意她跟上。

顾文婷呆呆哦了一声，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

路过办公室时，有同事都伸长脖子使劲看，像是看见什么稀奇事儿似的。

“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的，一向凌晨才下班的曹队居然这么早就走了！”

“你没看见他带着那个女大学生吗？这是要当护花使者了。”

“曹队早点成家好啊，有了嫂子，他也少折腾咱们……”

王浩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跟曹茂学同年进刑警队，公事这么些年，关系很铁，别人不知道，但他看得出曹茂学挺关注顾文婷的，刚刚在问话时，眼睛就没离开过人家小姑娘。

没想到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曹茂学要是结了婚，他们这些光棍也多点认识女同志的机会了。

天逐渐昏暗。

往济北大学的桑塔纳突然停在半道。

顾文婷回过神，才发现旁边是个国营饭店。

她诧异转头，正准备问为什么停这儿，曹茂学就打开了车门：“下车吧。”

“啊？可这儿……不是学校啊。”

顾文婷嘟囔了一句，还是跟着下了车，只见曹茂学往饭店里走，还不忘转头示意她跟上。

是要吃饭？

“曹队长，我还是回学校吃吧……”

“这个点了，食堂应该没有饭菜了，而且我也饿了，一起吃吧。”

听了这话，她犹豫了一下才跟着进去。

刚坐下，曹茂学就把菜单推倒顾文婷面前：“想吃什么就点吧。”

顾文婷把头摇成拨浪鼓：“还是曹队长点吧，我吃什么都行，不忌口的。”

曹茂学顿了顿，也没多说，扫了眼菜单：“酸溜土豆丝，红烧鱼，麻婆豆腐，清炒小白菜，再来个回锅肉，谢谢。”

服务员记好菜便走了。

“会不会有点多？”顾文婷有些担心，两个人点这么多菜会不会浪费。

“不多，我饭量大。”

看到曹茂学面不改色说着这话，她忍不住笑了，却又很快收住。

曹茂学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压了压唇角，晚.晚.吖没有说话。

菜上齐后，两人各自吃着饭，一直都在沉默。

直到快吃完时，曹茂学主动打开话匣子：“你跟顾政委很熟吗？”

今天顾文婷那话里的意思越听越不对味，好像顾文婷是他很重要的人一样。

顾文婷立刻否认：“没有，顾政委就是救了我那天，我才认识的他。”

说到这儿，她又不免想起病房外听见的话。

顾文婷说他真正爱的人是她，可两人拢共见了两次而已。

曹茂学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顾文婷抬眼偷偷打量，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

他不会误会了吧？

正这么想，曹茂学突然问：“你有对象吗？”

第26章

顾文婷差点噎住，目瞪口呆看着一脸正经的曹茂学：“没，没有……”

曹茂学放下碗筷，像是准备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刚张口，一道有些尖锐的女声骤然响起。

“文婷，这不是你救的那个女学生吗？原来她有对象啊。”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顾文婷站在柜台边，身旁还站着个女人。

顾文婷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昨天在病房跟顾文婷说话的女人吗？

顾文婷没想到会在这儿又遇见顾文婷，更没想到她居然会跟曹茂学一起。

一种被抢夺的感觉攀上心，让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于英楠乘机挽住顾文婷的手，刻意道：“他们很般配啊，是不是？”

顾文婷神色一冷，直接抽出了手，径自走向顾文婷，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些：“怎么没回学校？”

见自己被撇下，于英楠脸上闪过抹难堪，瞪着顾文婷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顾文婷没察觉到于英楠阴狠的目光，只是疑惑顾文婷为什么会是一副跟自己好像认识很久的模样。

“……我跟曹队长吃饭，一会儿就回去啊。”

曹茂学没有说话，微微歪着头，姿势有些慵懒，可凌厉的眼神在面前的三人身上已经转了好几圈。

顾文婷看了眼曹茂学，头一次不愿意把好脾气给别人：“我送你回去。”

于英楠有些急了，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文婷，你不是答应了陪我一起吃饭吗？”

顾文婷皱起眉：“你说你有重要的事说，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又被拉了面子，于英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一听顾文婷要送自己，顾文婷直接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曹茂学站起身，径自走向柜台结账。

顾文婷一看，也起身跟过去，朝顾文婷说：“曹队长会送我的，不麻烦顾政委了。”

说完，跟着曹茂学就出去上了车。

顾文婷心登时收紧，痛意一点点蔓延开。

顾文婷似乎是在可以疏远自己……

难道在这个世界，两人真的不会像以前那样走到一起吗？

上了车后，顾文婷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出来的匆忙，根本没带钱。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曹队长，我今天没带钱，明天我会把饭钱送还给你的。”

曹茂学倒是不在意：“不用，就当是我请你，你也帮我查了案。”

顿了顿，话锋忽的一转：“另外，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顾文婷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看着她明亮的眼眸，曹茂学心神微动，头一次自觉有些窘迫地移开了视线：“……以后再说，现在还不急。”

顾文婷嗯了一声，乖乖的坐好了。

或许是因为精神紧绷了一整天，她没一会儿就打起盹儿来，头一点一点的。

曹茂学看了她一眼，不露声色地降低了车速。

二十分钟后，车在济北大学门口停了下来。

曹茂学率先下车，轻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醒醒，已经到了。”

顾文婷睁开眼，惊觉自己睡过去了，连忙下车，可脚刚一沾地，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很不文雅的超前扑倒。

眼看就要摔了个狗吃屎，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