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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心悦自己。

傅霄翎想起了那日，自己的想法。

当时他觉得，这所谓的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们的命运注定了他们无法在一起，却又要让他们相遇，相爱。

他狠下心拒绝，又得知了吴千凌想要昭告天下，她是女子。

可若天下人知晓她是女子继位，结果会如何？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之后，傅霄翎对吴千凌愈加冷漠，只希望就此断了他们之间的纠葛。

直到大婚前日，他反悔了。

他不想就这样与吴千凌再无交集，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于是他安排了刺客，亲手毁掉了那场婚宴。

可期间竟出了意外，乱箭射中了吴千凌，尽管明白那支箭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但看见她因为疼痛而晕倒过去时，傅霄翎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鲜红的血染透了她的衣服，衬得她愈加苍白，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之后苻璟找到了他，告诉他若执意如此，吴千凌的命数便要尽了。

傅霄翎从那一刻起，开始真正慌乱起来。

他对吴千凌更加无情，阻止她当政，甚至将她软禁。

他要吴千凌恨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可当那一刻真的到来时，傅霄翎却感觉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

看着那块吴千凌寄情自己的手帕在火光中消失殆尽，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至极。

还记得那晚，她问自己会不会为了心爱的人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命数。

可傅霄翎从一开始，便为了她，信了。

傅霄翎抬手抚上冰棺，却再也触碰不到吴千凌。

他薄唇微启，声音极轻，仿佛是怕惊扰了谁般，说出了埋在心底已久的话：“吴千凌，我也心悦你。”

第18章

行刑场。

今日是陈将军问斩的日子，刑场外围满了人。

傅霄翎坐在上位，看着陈将军被两名侍卫押上来。

几日不见，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而是浑身邋遢不堪，一副颓然的模样。

围观的百姓见他上来，谁都知道陈将军意图谋反的事，纷纷朝他扔着石子。

“叛国贼！”

“就你还想当皇帝，我呸！”

听着群众的骂声，陈将军抬起了头。

他死死盯着傅霄翎，忽地咧嘴癫狂得笑了：“你们不想让叛国贼当皇帝，可如今坐在那上面的，不就是靠着谋权篡位才坐上的皇位吗！”

“先帝当政时，有多少实权？如今先帝驾崩，他当然理所当然地继位了！”

说着，他的眼中充斥着恨意，狠狠得盯着傅霄翎道：“你和我是同样的人！”

陈将军话音落下，四周仿佛忽地静了一瞬。

押送他的侍卫反应过来，连忙用布团塞住他的嘴。

然而尽管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但方才的话还是字字句句的传进了围观百姓的耳中。

傅霄翎却依旧神色淡漠，好似陈将军说的并不是他。

他抬手扔下木牌，冷声吐出一个字：“斩。”

话音落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傅霄翎抬起头，淡淡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所有人均心头一震，均不敢再言语。

他与生俱来的天子威仪，让他们甘愿臣服。

宣明殿。

朝臣照例向着傅霄翎禀呈奏折，一名大臣上前道：“如今陛下继位已有数日，依臣所见，应当充盈后宫……”

他后面的话隐在了傅霄翎冷冷的目光之中。

“若今后再让朕听见类似的话，你们便辞官归家吧。”

傅霄翎冰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朝臣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俯首道：“是。”

直至退朝。

傅霄翎坐在龙位上，忽地想起自己曾要求吴千凌纳妃时，她所说的：“那我今后该如何脱身？”

当时的他一心想要为吴千凌稳固朝纲，并不解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何会想要脱身？

可如今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时，她便想向自己表达心中的情意。

下朝后，傅霄翎照例去了寒灵宫。

几名朝臣看在眼里，不免有了些猜测。

一名大臣低声道：“我瞧着陛下好似每日都往寒灵宫跑，从未间断过。”

另一人顿了顿，声音同样低了下去：“当年先帝驾崩时，听说陛下当众开了棺椁，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不将先帝放在眼里。”

“可之后，陛下竟不允许先帝下葬，还为他修建了寒灵宫，昨日更是直接断言不准再提充盈后宫之事……”

他未再往下说去。

三日后。

傅霄翎如以往般从寒灵宫出来，守在宫门外的太监替他拿下身上的狐裘披风。

做完这些之后，他看着傅霄翎欲言又止。

傅霄翎淡淡瞥了他一眼：“何事？”

太监见状，连忙跪地，声音有些颤抖：“回陛下，最近皇宫中出了一些风言风语，他们说陛下你……心悦先帝。”

第19章

太监战战兢兢得说完，但却并没有等到傅霄翎有什么表示。

他颤抖地抬起头，见傅霄翎眸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良久，他才淡然道：“是吗。”

随后他好似并不在意般，向前走去。

太监抚了一把额上的汗，如今的圣上性子实在冷漠，就如人精一样的他也猜不出傅霄翎的喜怒。

他本以为对于这些风言风语，傅霄翎至少会有一些处理，结果竟就这样弃之不顾了。

摄政王府。

自从他继位后就一直在宫中忙于国事鲜少回来，此次回来，也是为了查阅书籍。

曾经有异国人来到永嘉朝，进贡过一本关于渡灵的书籍。

当时他并未在意，随手置在了书房，但今日他忽然想起，里面好似有记载一个亡者返生的方法。

想到这里，傅霄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没想到自己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走到书房之中，还未开始翻找，目光却落到了夹在一本书中的信封上。

那信封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但傅霄翎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封信。

他将信纸从信封中抽出来展开，上面的内容展现在他眼前。

“冷宫有一被遗弃的皇室孤女，她与陈如娇命格相似，等此朝覆灭，你扶她继位。”

在这陌生的笔迹下，是他的字迹：

“望真如你所言，她能替如娇拦住死劫。”

傅霄翎一怔，自己从未写过这些！

忽然，他想到吴千凌曾经来过他的书房，也是那天，她问自己，是否会为了心爱之人相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