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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初仰躺在床上，盯着自己与季晏哲的聊天页面半天，又将信息输入框的几行字一个个删掉，随后甩开手机，从抽屉里摸出三颗安眠药吞了下去。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有好几天没吃药，这药还是上周一去医院开的。
苏如初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第二天徐万芳那边给她转了笔钱，苏如初自然没有收，还出于礼貌询问狗的情况，对方给她回了很长的两段语音过来，苏如初懒得点开去听。 
季晏哲自那天晚上走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周一上午苏如初约康玉涵见面，等诊疗结束，苏如初突然对康玉涵说：“康老师，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过来，暂时就不约时间。”
康玉涵有些惊讶，站在她的立场，苏如初的状况并没有完全解决，她肯定是希望苏如初继续咨询治疗，但她如果执意劝说未免有敛财的嫌疑，既然苏如初决心已定，她也不好再多劝什么，便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有时候沟通得当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再联系我。”
她送苏如初出门，两人在走廊上碰到季晏哲，康玉涵自从知道他们认识后，为避免影响自己的治疗，一次都没有在苏如初面前提起过季晏哲。她以为他们会打个招呼，没想到苏如初连瞟都没瞟季晏哲一眼，就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
康玉涵几乎瞬间瞧出不对劲，再看季晏哲，原本已伸出去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又缩回去。她将苏如初送进电梯，扭头却看到季晏哲人站在大厅，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弄得小李以为自己哪里工作做得不好，直直盯着电脑连头都不敢抬。
康玉涵往自己办公室走，像是想起什么，扭头对小李说了句：“你把梁小姐的访客登记修改一下，她暂时不过来了。”
季晏哲就在她身后，闻言眉头顿时皱起来，没等她和小李这边沟通完，季晏哲已经开门走出去。

康玉涵笑了下，小李好奇问她笑什么，她耸耸肩道：“说不好哪天就能吃到你顾老师的喜糖。”

那边季晏哲在公司楼下并没有看到苏如初的车，早在一分钟前苏如初刚离开，他几乎没多想便拨通苏如初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苏如初“喂”了一声，季晏哲捏着手机迟疑几秒才开口：“苏如初，你上午来咨询室了？”
苏如初开着免提，听到这话忍不住撇嘴，她毫不客气拆穿他的说辞：“嗯，刚才不是见过，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挂了，我在开车。”
“等等。”季晏哲忙对她说，“你到哪儿，我去找你，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我约了人。”苏如初那边沉默几秒告诉他。
信誓旦旦中午有约的苏如初独自去市民中心附近一家中式快餐店吃饭，她刚坐下没两分钟，就听到有人在喊她：“小梁老师。”
说实话苏如初现在一听到这几个字就有些怕，除了老年大学那群老头老太太，没有人这样称呼她。她不由自主抖了下筷子，然后才抬眼望去，果然是他们。班上十二个学生，有六七个都在这儿，几人坐在靠着窗户的圆桌旁，徐万芳甚至站起来向她招手：“小梁老师，来这边坐，这里有空位。” 
苏如初知道自己要是不过去，这群老太太非把店里众人的目光都招来不可，她不得已端着餐盘走过去。看样子他们也没来多久，桌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高美玲坐在她老公姚叶春身边，不等苏如初开口就笑着跟苏如初说：“我们几个上午刚和鼓楼区那边太极协会一起去参加比赛，正好这儿离学校也近。小梁老师平时也来这边吃饭？”
“不常来。”苏如初摇头，她注意到隔着玻璃，放置在外面地上的狗笼，这狗一看就知道是徐万芳的那只。人家餐厅有规定禁止携带宠物，看来老太太也不是什么规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