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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下心头的焦躁,矛盾地思考着该如何在实习生不会感到被冒犯的情况下向她说明自己的喜欢。突然,猫系男肩头一沉,他侧头垂目,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毛茸茸的脑袋。
猫系男伸手去托她的脑袋:“怎么吃饭都能睡着……”
实习生突然出声:“我没睡着啊。”
猫系男一愣,实习生保持着靠在他肩头的动作,仰头眨着大眼睛看他:“男女朋友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
经过一番解释后,猫系男才知道,实习生竟然在天台那一天之后就默认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实习生挠头:“我说了喜欢你,你也说了喜欢我,不是吗?”
猫系男:“是,但是……”
猫系男挫败地扶额,他工作能力虽然出众,但恋爱经验匮乏,脾气还差,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男朋友,给实习生美好的恋爱体验。
实习生脑袋上的发卡贴在他脸侧,将他冰得清醒过来。
猫系男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决定。
他告诉实习生,她不必很快答应,这个月就当作是他的恋爱实习期,转正与否都由她来选择。
实习生捧脸想了一会儿,说:“可以啊。”
但想都不用想,实习肯定会通过的。
她靠近猫系男耳边,偷笑道:“因为老板我很看好你哦。”
爱情无错
寒霜是天轩宗大弟子。
三年前,师尊闭关,年纪小的弟子们唯恐忘记师尊的模样,便央求见过师尊最多次的寒霜绘一幅师父的画像。
寒霜应下来,夜里在灯下提笔,却总不知要将第一笔落在哪儿。
寒霜始终画不出师父的模样。
她将此事暂且搁置,下山去做另一件事——四师妹于月前下山捉妖迟迟未归,二师弟前去寻找,却得知其已在山下成家的消息。
四师妹托二师弟带回了佩剑和门派玉牌。
修道之人不会断情绝欲,寻找道侣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四师妹此举无异于放弃修道,选择做回一个普通人。
圆月高悬,寒霜静静地伫立在院中。
屋内烛火已经熄了很久,半晌后,门开了,已做妇人装扮的四师妹推门出来,唤了她一句:“大师姐。”
寒霜将玉牌递给她,只道:“收回去吧。”
四师妹刚进门派时还是个瘦瘦矮矮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比寒霜还要高。
她没有伸手去接玉牌,而是说起了一桩旧事:“师姐,你做什么事都会留退路,包括感情。”
寒霜曾于十年前经历过一次情劫。那年她十七,从妖怪手中救出了一个羸弱书生。
那书生自称苏州人士,进京赶考途中不慎被妖掠去,幸好得寒霜搭救。
寒霜自小在山上长大,除了师尊和师弟,从未见过几个男人。她虽面上不显,却常常对过分热情的书生感到不知所措。
书生吃准了她,穷追猛打再三追求,终于逼得寒霜松了口。
寒霜同那书生从十八岁纠缠至二十岁,直至撞见他同别人定亲才清醒过来。
书生先是道他仍爱着寒霜,再说他这么做只因他年岁渐长,不能陪着寒霜一起耗下去。他要传宗接代,可寒霜一直都不肯放弃修道,与他成亲生儿育女。
寒霜从未要求过书生什么,她深知自己将大部分心力都放在了修道上,经常冷落书生,便也提过分开,是书生总持着那一副深情模样,不愿放手。
至于放弃修道……
寒霜失魂落魄地想,她曾向师尊提过,也交还了玉牌。师尊手中握着她的玉牌,长发如瀑,常年弯起的唇角此时却紧抿着。
寒霜三岁那年被师尊抱回师门,十余载过去,师尊长相一如初见那日。
她不敢抬头。
师尊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将玉牌放回了她手中,声音温柔:“无论你要去哪里,何时而归,我都在这儿。”
此话一出,寒霜就再也不忍让师尊失望了。
当日的谈话寒霜和师尊都没有告诉别人,所以无论是书生,还是知道这段感情的师弟师妹,都以为寒霜与人谈着恋爱时也从未想过放弃修道。
只要她腻了,就可以继续做她天资卓越的大师姐,四师妹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寒霜告诉了四师妹接下来的事。
不过三年,书生便再度纠缠,只因觉得妻子操持家务人老珠黄。寒霜不堪其扰,最后是师尊出手,摆平了此事……
四师妹闻言愕然,寒霜将玉牌系在她腰上,垂眼道:“我此来不是劝你离开他。爱人无错,只是三千大道,你总得给自己一个回头的机会。”
寒霜借着这个姿势,轻轻抱了抱四师妹,她道:“此次下山,我也想通了一件事。”
深夜。
寒霜提着灯,慢慢往山上走。
一片树叶打着转落在她脚边,寒霜像是感觉到什么,回头望去。她怎么也画不出的人此时正在树下,温温柔柔地站在那儿。
三年前,师尊心魔由寒霜而起,不得不闭关修炼。只是他偶尔会被心魔附体,在某个春日或是冬日悄然出现,遥遥地望一眼寒霜。
寒霜一直不敢面对他,直到现在,她走近师尊,目光落在师尊眼下的那一点泪痣上。
她极少笑,此时却忍不住勾起唇角:“知道从哪儿画起了。”
入魔的师尊尚有些不清醒,只是轻声唤她名字。
“爱人无错,”寒霜踮脚吻住师尊,道,“所以,再爱一次也没关系。”
娃娃亲
1.
妙烟准备干点坏事。
她是魔教教主的女儿,身边都是些臭名昭著的魔头,于是顺理成章地,妙烟长大后也变成了一个女魔头。
近些日子江湖风平浪静,无论是正派还是魔教都一团和气,妙烟觉得有些无聊。最近自家老爹又在旁敲侧击,跟妙烟提起她曾有个出生前就定好的娃娃亲。
妙烟抓了两把瓜子,边嗑边想:男人嘛,要用抢的才有意思。
像她爹娘那样,两个坏蛋在一起,最多被人狠狠地骂一句:“好一对恶贯满盈的雌雄双煞!”
可一对夫妻要是一好一坏,众人的情绪就要复杂有趣得多了。
所以,妙烟决定实行“魔头必修课”的最后一课——欺男霸女。
啊不,欺男霸男。
妙烟看上了清风派的大弟子沈流光。沈流光已过弱冠之年,ʝƨɢ长相俊美,为人和善,武功极高,在同龄人之间颇有威信。
妙烟藏身于婆娑树影之中,满意地看向负手前行的沈流光。
肩宽,腰细,腿长……很好,她喜欢。
事不宜迟,妙烟立刻出手,趁沈流光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怪笑着将人扛在肩上,一路扛回了老巢。
灯下看美人着实更美,被绑的沈流光动弹不得,一袭白衣躺在纯黑缎面的锦被上,眼神清澈,面颊微红。
妙烟坐在床边揉了揉肩膀,俯身看他,几缕调皮的长发垂下,发梢碰到了沈流光的唇角。沈流光羞愤地闭上眼,胸膛微微起伏,看起来着实被气得不轻。妙烟越发觉得有意思,也顾不上发酸的肩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忽然魔教教主一掌拍开门,前脚踩进屋内,痛心疾首道:“女儿啊!你可是有婚约的……啊,是小光啊,那没事了。”
魔教教主刚迈进屋的前脚瞬间退回屋外,转身走了。
妙烟:“啊?”
她低头,看向床上外衫半敞的沈流光。
后者似乎也演够了,挑了挑眉慢慢坐起,握住妙烟的手将属于正派弟子的外衫狠狠拉开,
里面赫然是一件印着魔教标识的纯黑内衫。
妙烟:“啊?”
2.
沈流光自小就有个远大的抱负。
他要从内部了解敌人,再找出方法,不用一招一式就让他们痛苦不堪。
七岁那年,他潜入某名门正派,成为门派掌门之徒的首席弟子。十余年后,当年的徒弟变成了掌门,沈流光也摇身一变成了清风派大弟子。
在这十余年的卧底生涯中,沈流光每日都会在门派的白袍之下穿一身魔教黑衣,就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不忘使命!
妙烟:“你……”
沈流光瞥见桌上嗑了一半的瓜子,笑道:“教主没跟你说过?我们有婚约。”
“哦,猜到了。”妙烟兴致缺缺,替他把衣服合拢,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没劲,反正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们还是一拍两散,我另抢他人吧。”
“你嗑的那些瓜子都是我从门派内偷运出来的,”沈流光笑道,“你欠我颇多啊,小烟。”
妙烟大惊失色:“什么?!”
她最爱嗑瓜子,可魔教的名声太臭,最出名的那家瓜子供应商有正派庇护,拒绝向魔教送货。
两年前,妙烟屋中莫名出现了一袋瓜子,妙烟绕了一圈发现旁人都没有,还以为是下山的老娘费尽千辛万苦搞到的,含泪唱了三天“世上只有娘亲好”。
后来,教主夫人郑重澄清:“我只是下山办个事儿,没有时间买瓜子。”
瓜子虽然来路不明,但味道极好,妙烟吃都吃了,也不再纠结了。
反正又吃不死。
如今沈流光承认瓜子是他带来的,妙烟吃人嘴短,又不想负责任,便转移话题:“你穿成这样就不怕被人发现?”
沈流光倚在床头:“即便被发现了,我也准备好了万全的解释。”
妙烟:“什么解释?”
沈流光:“黑色耐脏。”
3.
妙烟本想趁没人注意时将沈流光送回,然后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哪知清风派大弟子被魔教妖女掳走的消息已经飞速扩散开来。她同沈流光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听来来往往的门派弟子们低声讨论此事——
“大师兄落入那女魔头手里,一定很痛苦!”
“天色不早,你们说女魔头会怎样对待大师兄呢?”
“大师兄一定已经……”
…………
妙烟越听越离谱,用胳膊肘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