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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咕噜噜——”
一秒，十秒……一次，两次——
被反复浸泡，马桶里的水被血染红，直到宋乔月要晕死过去之时，他们终于甩开她。
“嗬……咳咳！”
她半死不活倒在地上，死鱼一般艰难喘息。
那些人一边拍照一边抬脚踢她：“陆少说了，今天不要你的贱命，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往后继续赎罪啊，宋乔月。”
赎罪？
可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要赎什么罪？
……
夜深。
宋乔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没想到都到这个点了，母亲还没有睡。
“芷依，外面没下雨，你怎么浑身湿哒哒的？”
宋母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上前拉人的时候，宋乔月本能往后一缩，用头发遮住脸伤，强撑着平静。
“没事……妈你别担心……我就是最近熬夜学习太晚，犯困，走路不小心摔水潭了。”
见宋乔月语调正常，宋母微微松了口气，上前抱着人：“没事就好。妈妈没文化，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若是有人欺负你，妈就算拼了命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如果在学校受了欺负一定要和妈妈说，知道吗？”
“……嗯！”
宋乔月压住哽咽，却差点止不住泪。
“谢谢妈妈……我真的没事。我在一中一定能好好参加高考，考个好大学，让您以后跟着我享福呢……”
她怎么敢说实话呢？
当初，妈妈为了帮她转校到处跑关系，跪着跟人求情借钱……她家这个条件，实在是负担不起第二次挫折……
借口疲惫，她强撑着回到卧室。
凝着被她放在书桌中央，供奉一般珍重的糖……泪水无声落下。
当初陆炳辰给她这颗糖时，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霸凌这种事总会找上自己？
明明她与人和善，连小动物都不欺负……
还不等她缓好情绪，这时，手机突然传出消息提示音，一条班级群消息弹了出来——
“劲爆消息！年级第一的乖乖女宋乔月竟然乱搞得了妇科病！有图有真相！”

宋乔月惊恐盯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私密检查报告，如坠冰窟。

她确实去看了病，但不是乱搞，两个月前陆炳辰让她陪着去泡温泉，说是可以放松精力，更好学习。
温泉确实泡着很舒服，可一上岸私处就痒的厉害，她从没有遇到这种事，吓得哭了，是陆炳辰陪着她去的医院，后来才知道自己是对温泉水过敏了。
这件事只有她和陆炳辰知道！
而此时，班级群已经炸开了锅——
“竟然是那种地方得了病，这可是跟多了男人的站街女才有的病！”
“宋乔月看起来清纯，背地里这么乱！难怪三中不要她，这病会不会传染？学校怎么什么垃圾都收？快开除她吧！”
“宋乔月滚出一中！”
一句句谩骂压过来，叫她喘不过气。
想要解释，却发现已经被踢出了班级群。
就连去私信同学想要寻求帮忙，也被通通拉黑。
熟悉的孤立和莫须有的罪名……她好像又回到了三中，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被欺凌的曾经。
怎么会这样？
……
第二天，宋乔月红肿着眼睛，小心翼翼踏入一中校门。
一进学校，就有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看，宋乔月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来学校？赶紧离她远一点，免得被传染了脏病！”
“听说她交学费的钱还是她妈跪着求来的，她指不定是为了钱去卖染上脏病！”
公开处刑——
羞耻得如同被扒开衣服！
不是的！
她没去卖！
宋乔月死咬嘴唇，转身快步奔向老师办公室，不能让谣言这么传下去，她是无辜的，她要去找老师澄清！
眼见过了拐角就要抵达，突然有一人冲来，一把捏住她手腕。
“去哪？”
陆炳辰一脸看戏的嘲讽。
宋乔月一哆嗦，下意识看向办公室的方向。
陆炳辰嗤笑一声，忽得俯身将人强行抵在墙壁，挑起她的下巴：“病历单的事，我劝你最好乖乖受着，否则我就不知道你那个没文化的妈，会不会在上班的时候发生点什么事故。”
后脊骤然发凉，宋乔月惊恐睁大眼。
曾经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她的男孩，屠起心一针见血，最为致命。
可想到妈妈……
眼里的希望一点点被水雾吞没，她揪着衣摆颤抖妥协：“我不去找老师了，我是有病，我是脏……求求你，别伤害我妈。”
“那就得看你听不听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