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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中的太子说:“郎有情,妾有意,为何不可?”
她还说:“殿下,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我想你所想,念你所念,我何曾害过你半分?”
她最后说:“殿下,臣妾最见不得你苦了自己。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一个小小的女医又算得了什么?”
我掩饰了许久的情愫,被她窥破;
她不曾伤害太子半分,却选择伤害我;
我冲过去,对着梁氏的脸狠狠抽下去。
这一巴掌,又急又狠,谁也没有预料到,连太子都惊了。
梁氏捂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小女医。
她不知道,如果此刻我手里有一把刀,会毫不犹豫地在她身上捅几刀。
董承风曾说过,梁氏心里眼里,只装着太子一个人,再无其他。
我不明白,装着一个人就能贤惠到这种程度?
还有。
她把我看成什么?
我要真想做赵霖的女人,还需要她用这种下作手段?
她真当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削尖脑袋,承欢在太子的身下。
……
元封三十年,除夕。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走出家门,每天躺在床上,睁着两只眼睛无所事事。
皇宫里有这样一种内侍,每天让皇帝挑妃子,然后记录皇帝和妃子行房的时间。
太子殿里也有。
但凡和他们睡过的女人,最后都只有一个命运:老死深宫。
我不愿意。
因为不愿意,我对梁氏恨之入骨。
我恨她,不是她设计我和赵霖睡了一觉;
而是,她把我对未来生活的规划和希望,统统打碎。
入夜,梁氏来了。
她说只要我愿意,便封我为侧妃,与她一道管理内宅。
我请她离开。
梁氏冷笑:“你一个失了贞的女人,还想怎么蹦哒?你放眼看看,多少女人想被我算计,我都没有给过她们机会。”
我请她滚!
梁氏恼羞成怒,指着我的鼻子骂。
“当我不知道你那暗戳戳的心思,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就是想要太子妃的位置吗?沈女医,做人心高气傲可以,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夏虫不可与冰语。
我抄起美人瓶向她砸去。
……
元封三十一年,正月十五。
赵霖一身私服,在一片喧嚣声中,进了我的宅子。
四目相对,我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是委屈的。
他喉结滚动,柔声问:“想留在我身边吗?”
我摇摇头。
他问:“为什么?”
我:“留在你身边,我就成了另一个梁氏,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你。”
他不解:“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我回答:“这样不是我。”
他眉头略皱了皱,“我知道你的志向,但现在的问题是,你已经是我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双膝下跪:“请殿下成全。”
他眉头皱得更紧。
“沈杜若,你心里有我,为何就不能为了我,委屈一下?在我身边,你一样能行医,我不会拦你。”
我仰头看着他,“殿下,你心里有我,能不能为我委屈一下,不要再争那个位置?”
赵霖脸上的表情,无法用震惊来形容。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我沉默片刻,又道:“心里有你就够了;春风一度就够了;你好好的就够了。在不在你身边,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他垂目看着我。
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背手转过身。
他的背影有些消瘦,双肩不知什么原因,也有些往下塌。
我的眼眶,又热了。
“我从不强留人,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天的事情,我会抹得一干二净。两个月后,我安排你离开京城。”
“为何要两个月以后?”
“因为……”
他缓缓转过身,“若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便是再有一百个理由,也难放你离去。”
我看着他背影,按着自己葵水来的时间,反复演算了十几遍。
在确认自己绝对不会怀孕后,缓缓松出口气。
第七百三十三章回忆(四)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初二。
春梦过后的一个月零六天,老天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给自己诊出了滑脉。
滑脉?
竟然怀孕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不仅翻出妇科医书,还翻出濮家自己手书的生育图。
一本书,一张图反复做比较,还是根本不可能。
可我偏偏就是有了。
这是老天爷在给我开玩笑吗?
当天我就配了一副滑胎药。
我亲手熬的药,花了足足一个时辰。
熬完,刚要喝的时候,心跳忽然加速,与此同时,冷汗涔涔而下。
这种状况前所未有。
等那碗药凉透了,我的冷汗还在往外冒。
这时我才明白,一个母亲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有多难。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初八。
时隔六天,我再次熬好了滑胎药。
六天的时间里,我用各种方法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最后的结果是失败。
我怀了身孕;
他不会放我走;
我无法留下来;
这是一个死循环。
无解!
为了有解,我再次动了杀念。
状况比六天前还严重,除了心跳加速、冷汗直冒以外,我的手抖的根本端不起来那碗药。
医者,仁心。
路边的叫花子我都会救,又怎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初九。
我决定偷偷离开京城,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生下孩子。
然后,相依为命。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二。
经过三天的准备,我行动了。
马车走了两天两夜后,忽然停下。
一只大掌掀起车窗,我看到车外站立的是萧泽时,心凉透了。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四。
我又回到了太子府。
赵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里就冒出火光。
为了掩人耳目,我扮成了男人。
他呵斥:“成何体统!”
我跪下,伏倒在地:“求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赵霖看我半晌,什么话也没有说,拂袖而去。
我被关了起来,就关在董承风的那个院子。
此刻,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三年一到,董承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因为没有自由。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十八。
四天时间,我不吃不喝,就像干尸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我必须为我的后半生,做最后的抗争——用两条人命!
梁氏来了。
苦口婆心劝了两个时辰,唾沫星子都说干了,我才开了口:“滚!”
要不是这个女人,我何必以此相逼。
入夜。
太子来了,眼神通红。
“你是铁了心的,不想呆在太子府?”
“是!”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他的语气格外克制冷静:“生下孩子,我放你自由。”
我差点喜极而泣,但一想不对。
“孩子呢?”
“孩子是皇室血脉,你不能带走。”
他漆黑双眸很淡薄:“交由梁氏抚养。”
我断然拒绝:“那个女人不配。”
他冷冷看着我:“除了梁氏外,还有谁配?”
我哑然。
“由她抚养,孩子记在她的名下,是嫡出;余下的人都是妾,妾名下的孩子,都是庶出。”
他说出来的话,很残酷,也很现实。
“最主要一点,此事多一个人知道,你的离去便少一份可能性,你自己权衡利弊。”
见我不说话,他的眼里露出浓浓的疲惫。
“沈杜若,趁我还没有反悔的时候,你最好快一点答应下来,否则,我不介意困你一辈子。”
停顿了一下,他哑声道:“你要明白一点,梁氏心里眼里的人,是我。”
用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我听到这一句话的震惊。
梁氏心里眼里的人,是他;
梁氏是窥探了他一举一动,才来算计我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对我,有情。
我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痛意传来,才相信刚刚听到的话,是真的。
这时,我忽然明白过来那一夜,我缠上去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久违的喜悦和久违的沉重感M.L.Z.L.,同时压下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咽下舌尖一点血腥味儿,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他见我点头,起身离开。
……
元封三十一年,二月二十。
从这日起,我正式在太子府住下。
这是赵霖的要求,在没有生下孩子之前,他不允许我回到租赁的宅子里。
素枝亲自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我与太子有了首尾,并怀身孕的事情,除了我、太子、梁氏外,还有一个知情的人,是素枝。
很显然,她是梁氏的帮凶。
我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言语也很冷淡。
素枝到底是梁氏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涵养相当的好,我便是再冷 的脸,她都笑眯眯待我。
为了掩人耳目,我还和往常一样做女医,初一、十五给赵霖、梁氏请平安脉。
给赵霖请脉的时候,他的目光有时候会落到我的小腹上。
给梁氏请脉的时候,她的目光都在我的脸上,并且若有所思。
我不再出席/太子府的任何宴席,事情做完,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都不去,安心养胎。
太子府的伙食相当好,汤汤水水不断送来。
没几天,我就被养得白白胖胖,像一头猪圈里的猪。
……
元封三十一年,三月。
按理,怀孕四十五天后,孕妇会开始孕吐。
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有些嗜睡,并且总是睡不醒。
素枝玩笑说,多半是个女儿,因为女儿才会心疼娘。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