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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殿下把你送来，想来是要留你在东宫做事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叶蝉佯做乖顺地点了头。

佟小卿扫一圈，没看到丹珠，就问：“丹珠呢？她没一起来吗？”

叶蝉想着丹珠的下场，其实心里没什么感觉，哪怕丹珠一直对他很好，像姐姐，像母亲，但那又如何呢？他又没让她那么做。现在，她落得那个下场，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过，佟小卿好像还挺在乎她的。

不高兴。

佟小卿只可以在乎他。

如此看来，她那个下场，倒是对他有些好的。

但要怎么回答呢？

叶蝉想了好一会，来了主意，就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你可以去问太子。】

对，让她问太子，而太子能救他，就能救丹珠，但他没救，或者说，那么多人他都没救，呵，还以为他是个英明仁慈的储君，实则上梁不正下梁歪，跟老皇帝一样的昏庸残酷。

她需要看清他的真面目。

佟小卿不知内情，见叶蝉这么写，眼神还怯怯的，心里骤然不安起来：难道墨渊还做了些她不知道的事？他又隐瞒她了？

第235章

想着，她问：“发生什么了？你别卖关子啊。”

叶蝉摇摇头，在她掌心写：【我不敢说。】

佟小卿见了，也不好为难，就道：“好吧。我去问殿下。”

也是巧，她声音才落下，人也刚准备回去，墨渊就来接她了。

算来算去，用现代时间来看，有十分钟吗？他能不能做个人？多给她一会自由，能要他的命吗？

不过，算了，这个不重要。

她朝他走去，不等他说话，先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回了泽恩殿。

墨渊不知原因，看她主动亲近，心情又高兴又伤感：果然，只有他满足她的要求，她才会亲近他。

就一势利眼、白眼狼！

但他能怎么办呢？

只要她亲近他，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满足她的要求。

如果佟小卿知道他这些想法，定会满眼讽刺地问一句：那你倒是满足我的要求，跟我滚床单啊！

“怎么了？”

墨渊一进殿，就被佟小卿甩开了手，脸色立刻就凝重了。

佟小卿脸色也很凝重，抬头盯着他问：“殿下，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墨渊听了，微微皱眉，摇头道：“没有。”

佟小卿再次询问：“真没有？”

墨渊被问得莫名心烦，就反问了：“我有什么需要瞒着你？”

佟小卿听此，也不多说，直接问：“那殿下告诉我，丹珠在哪里？”

墨渊目露困惑：“丹珠是谁？”

佟小卿扶额无语了一会，解释道：“就是照顾叶蝉的浣衣局小宫女啊！她很好的，就像是知心大姐姐，一直照顾、保护着叶蝉。”

墨渊听她形容，有点印象了，眉头也皱得更深了：“你问她做什么？”

佟小卿想着求人办事，就赔了笑，软了声：“她真的很好，人特别善良、温柔、细心，特别会照顾人，殿下行行好，附带着把她送来呗？”

墨渊听到她的目的，摇头拒绝了：“小茶，不要贪心。”

但佟小卿从来都是贪心的，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只会更加放纵自己的担心，比如此刻，知晓他在讨好自己，就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卖乖了：“殿下，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让丹珠跟叶蝉一起来嘛。你最好了。求求你了。”

搁以前，墨渊就同意了。

已经破了例，送了人，那么，多送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但他现在不能同意，因为丹珠不再是她以为的丹珠了。

“小茶，或许你该知道一件事。”

他说这话时，表情恢复了刚刚的凝重。

佟小卿见他这凝重的表情，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熟悉的不安感：“什么事？”

墨渊抓起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指尖，缓缓道：“还是跟稻草人一案有关。皇上亲自下了令，所有涉案者，赐落舌，发配皇陵。”

佟小卿听得心里一寒，连声音都颤抖了：“落、落舌……是什么？”

墨渊说：“一种哑药。服之即哑，再不能开口说话。”

佟小卿哑巴了，一双美眸瞪得老大，也说不出话来了：所以，好好的丹珠，本来会说话的丹珠，正是妙龄年华的丹珠，跟叶蝉一样，永远成为了哑巴？

第236章

太残忍了！

佟小卿一时难以接受，失控地问出来：“为什么这样做？就为封口？他们做错什么了？”

墨渊知道他们大多数人没有错，但那又如何呢？

他冷漠地说：“事关皇家秘闻，他们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隆恩浩荡了。”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佟小卿无言以对，又想吐了：她到底还要看多少类似的血腥与不公？

这皇宫真的是让人作呕！

她捂着嘴，又想吐了，忙转身跑出殿，回了自己的屋子。

墨渊知道她受了些打击，就安排王敏去安抚。

王敏跟着佟小卿回了屋子，为她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小声说着：“姑娘心善，可怜别人，这本没什么错，但千万别迁怒殿下，熟亲熟近，姑娘要分得清些。”

他其实觉得佟小卿妇人之仁了，总为一些低贱的宫人说话，还多次跟太子置气，简直是恃宠而骄。

佟小卿大概猜到王敏心里想什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烂施同情？

她多少也有些这么想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偶尔有些圣母心了，但那都是错觉，对那些宫人，她更多是同病相怜罢了。

“王公公，如果被赐哑药的人是你呢？”

她没有为那些宫人鸣不平的觉悟，只是同为宫女，难免居安思危，觉得皇宫之内，处处危险，随时会死掉。就像那些被何昭滟迫害的小雏鸟，死的无辜，死的突然，死的无人在意。

王敏听着佟小卿的问题，回答着：“弱者才会自怜。奴才会觉得是自己命不好，更会觉得是自己无能。”

他是底层爬上来的，深知如弱肉强食的道理，没本事，活该不得善终。

佟小卿知道王敏是那种颇有野心，善于投机的人，从前她也是，只这皇宫不是公正文明的现代，让她无心打拼、只想逃离。

“罢了。”

她叹口气，选择了独善其身：“你去跟太子说，让他派人照顾一下丹珠。她是个怯弱的姑娘，在浣衣局就常被人欺负，真去了皇陵，那儿更黑暗，怕是被欺负的更惨。”

至于别的人，她也是无暇多顾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她也要按着自己的命运走下去。

隔天

她照旧去皇帝面前刷存在感，为他弹琴，陪他说话。

但没说一会，皇后就来了。

皇后陶乐纯是奔着佟小卿来的。

一到揽月亭，就看到佟小卿把皇帝逗得哈哈大笑：“不错，是乌鸦嘴。哈哈，你瞧我这脑袋啊。”

她听话听一半，就有些好奇：“在聊什么？皇上怎的这么开心？”

“皇后娘娘——”

佟小卿忙欠身行礼。

邓福顺也行了个礼，随后笑着解释：“回皇后娘娘，是这样的，刚宁良媛问皇上什么东西比乌鸦更讨厌，答案是乌鸦嘴。”

陶乐纯感觉不到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但强作笑颜：“哦。乌鸦嘴啊。”

好的不灵坏的灵，确实比乌鸦讨厌。

但她觉得佟小卿更讨厌，放着太子不撩，跑皇帝面前什么献媚？那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不，也不是被驴踢，人家小聪明玩得好着呢！瞧瞧把皇帝伺候的多开心，连病都好了三分！

该死！

她压着怒气，陪着他们笑了一会，才说：“宁良媛这几天侍疾辛苦了。没事的话，也多来坤宁殿陪本宫说说话啊。”

佟小卿才不想陪她说话呢。

她哪次去坤宁殿，不是挨骂？

当然，她也就心里这么想想，面上还得笑着说：“是。”

陶乐纯见她应了，看一眼天上的太阳，觉得有些烈了，便说：“那本宫就在坤宁殿等你了。”

说完，跟皇帝告了退，打道回府了。

佟小卿目送皇后离开，想着她的话，觉得皇后有事找她。

哎，不知又看她哪里不顺眼了。

她磨蹭到中午，陪皇帝吃了午膳，等皇帝要睡午觉了，才告了退，去了皇后的坤宁殿。

一路都在想：皇后找她什么事呢？

第237章

没人知道皇后陶乐纯多么希望皇帝驾崩。

她的一生都葬在皇宫，人也活在皇帝的阴影下，只有皇帝驾崩，新帝即位，而她荣升太后之位，才能得一些慰藉。

眼看着这一切就快要实现了，结果佟小卿半路杀出来床前侍疾，还把皇帝侍候得快要好起来了，真真是跟她作对！

“你说她在想什么？”

她满怀怒气回了殿，坐到摇椅上，越想越气，忍不住拍了下摇椅扶手。

绿枝一旁伺候，见她这么生气，小声问：“娘娘说的是宁良媛吗？”

陶乐纯听了，目光不悦地看向她，反问：“除了她还能是谁？”

她知道绿枝是蠢笨的，向来多包容，这会几乎难以忍受：“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什么时候能指望上你？你干脆蠢死算了！”

对一个有些地位的大宫女而言，这话委实说的不留情面了。

绿枝也很久没听过这种话，羞愧地低下头，声音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