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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好看到璐璐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夜色下的那道身影格外显眼。

少年将脸颊埋在膝盖处，不知在做些什么，只是一直摇着脑袋。

林寒跳下剑身，落地刹那溅起无数灰尘，一身白衣却不染分毫。

“你过来我这。”林寒本想冷落他，却不忍心那样做。

她太喜欢他了。

林寒想起，少年是自己内心许下要相伴一生之人，余生不会分离的。

她不应该采取这些举动，令得谁都不好受，反而会徒增ʝƨɢ两人隔阂，没有任何好处。

璐璐抬头，瞥见林寒时，眼眸中有掩不住的喜悦溢出。

他连忙来到林寒的身边，不过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没有去碰她，就在一旁默默的看。

察觉到少年的接近，林寒转过头去看璐璐，轻声问：“不怕我不要你了？”

又在揶揄他吗？璐璐在心里想。

“不怕。”少年摇头说。

“为什么不怕？”林寒对上璐璐的眼睛，似乎不解。

“你是当我舍不得你吗？”林寒接着问。

“师尊，我舍不得你。”璐璐只想出了这种答案，也这样说了出来。

璐璐在想，林寒怎么会丢下他呢？

她在他最孱弱的时候都没有选择对他视而不见，而是带回了潮汐峰。

白衣女子别过头，裙袂猎猎而动，似乎在欢快起舞。

风也能感受到师徒两人的欢快吗？竟也加了几分气力。

少年怔怔地望着林寒的侧脸，女子那雪白的脸颊似乎爬上了几点嫣红，嘴角轻扬露出的笑容柔和。

天上的月亮似乎又爬了出来，而女子的笑容如同那浅浅弯月，清丽动人。

可是璐璐抬头，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那几颗星星。

错觉。

在少年的眼中，林寒又成了熟悉的样子，如同以往可以轻易触碰的月光，全部揉碎在掌心里。

刚才女子收起对他所有的亲近，就如同此刻月亮隐去，寒冷的夜空中只剩下几点星星闪烁，满眼孤寂。

璐璐不由得想到：

若是林寒真离开了他，是否就如此刻的夜空那般?他也有几颗星星照着他吗？还是无月无辰，一片死寂?

“既然舍不得我，那就靠我近一些。”林寒声音渐柔，就像天边落下的温润小雨。

林寒直接把璐璐拉到身旁，靠着她的手臂。

璐璐鼻尖一缩，有几缕微香轻缓袭来。

第81章 必须接受的成长

她怎么能变脸这么快?璐璐看了林寒的侧脸一眼，别过头去想。

林寒的脾气实在是太怪，怪到璐璐根本捉摸不透，没有一丝规律可循。

她似乎想怎么样都行……毕竟璐璐没有反抗的心思和实力。

就像他现在去抓林寒的小手，那个女子也是随便挣扎几下便给他了，甚至根本不想演，就原地随便动了几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送到少年手中。

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子什么都不做，闭上了眼。

林寒是不是忘了她要做什么了？

璐璐望着林寒左手中因为扑腾累了而蔫了的鹰隼，在心里暗暗想。

林寒的脸颊始终带着几点浅红，轻抿着花瓣似的唇，琼鼻挺立，连那眸光都柔和了不少。

现在明明没有月亮，林寒却始终抬头看着夜空，仿若头顶上那块干净的黑色幕布有世间难得的美景。

林寒在遮掩她的害羞？亦或是不想让璐璐看她的脸。

算了，璐璐也不想点破这种局面，现在一切都挺好的。

……

林寒的眼睛转过，停在少年的脸上，蓝宝石般的瞳孔隐约闪过一道危险的光，似崩碎的仙剑碎片刺入璐璐的眼中。

又似珠串的串绳断裂，颗颗玉珠噼里啪啦地在地面上弹个不停。

那一瞬，璐璐的心一跳，五指悄然握紧，缓缓别过了头。

他不敢去看林寒。

林寒的这种眼神璐璐见过。

这样的林寒会把他变得浑身难受，而少年又无法发泄出心头积满的烦躁，只能一人默默受罪。

上次这样的林寒仿佛变成世间最可怕的凶兽，一点一点的把他吃干抹净，最后还把他剥了个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璐璐不由得想到，他什么时候能把林寒弄成那个样子?不然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林寒一个人看着他的囧样，比起往日都高兴了不少......

可少年在心中细细一想，那副场景怕是得等林寒主动吧。

算了算了，璐璐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

那种动物领袖安抚动物幼崽的眸光，疼爱、喜爱、以及看私有物的那种凶光。

璐璐想起了那时候的场景，下意识地旁边一缩，视线径直投向天穹。

不过少年的举动没有成功，而且毫无意外地失败了。

他匆忙间回过头，发现林寒的视线冷了几分，女子眼眸中的澄澈静湖凝起冰霜，散出刺骨的寒意。

而女子那如暖玉的小手，此刻也是变成最有力的铁腕紧紧抓住璐璐的手，还不会给少年带来些许疼痛。

“你动什么?”林寒的话语满是不解，清眸似乎要从璐璐的脸上找出答案。

下一刻，林寒恍然，继而微恼。

这个人在抗拒她的亲近和喜欢，明明之前还说喜欢来着，现在全忘到脑后去了?

想到这，林寒眼中的凶光更甚，似乎还升腾起一丝不会熄灭的火焰，永恒不变的燃着。

“师尊，有些热。”璐璐犹豫数息，还是从喉间挤出几个字眼，权当解释。

“你怕什么，我就尝一下。”林寒见到璐璐的身影停下，声音又柔和了起来，如有一阵和睦春风迎面而来。

璐璐一怔。

他并不是讨厌和排斥林寒的行为，只是还不适应。

她似乎都不用铺垫，念头一起，想来便来了。

林寒想伸出藕臂去环绕璐璐的身躯，松手瞬间，终于是意识到了那扑腾无力的鹰隼。

不过，那只鹰隼已经砸在地面上了。

这只鹰隼有气无力的闷哼几下，在那里一动不动，竟是被林寒瞬间上了封印诀，通体缠着赤金色符文，连叫声都发不出来。

她眉头微蹙，冷漠地将没有力气挣扎的玄鹰踢到一旁，不做理会。

林寒小心地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上了少年的身躯，然后拉过了少年的脸颊，嘴唇碰上……

……

事毕。

璐璐和林寒站了起来，两人依旧是仅仅靠着，未曾有过一丝分离。

少年心里轻叹，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林寒果真只是尝了一下，便什么都不做了。

他在林寒环起的双臂松开时，心头有几分不舍和留恋。

少年终于明白，他是不高兴的。

“过去，拿着你的剑斩了它。”林寒用手掌轻轻推开少年后说。

变脸果真很快......林寒仿若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神色肃然的女子，用符箓在空中划出了一方界域，专门作为璐璐和玄鹰搏斗的地方。

林寒心里非常清楚，璐璐要提起他的剑，以血开锋，借此斩去心中所有的懒散，使得道胎不染心尘，最终得以改变心性。

看着提剑腰侧的少年，林寒有几分欣慰，到底是到了这一步。

没有什么是不能改的，只是代价高低与否。

就像得到与失去共存，痛苦亦是一种得到，只不过失去的是快乐，不愿为人所承认罢了。

他将要斩杀的不仅是那一只玄鹰，更是过去的自我。

面对强于自身的敌手，璐璐必须将所有能力一并结合。

这种打磨自身的战斗必然会带来超凡的进步，改善少年那腐坏的修炼之心。

林寒在外面已经预见了徒弟将遭遇的种种行为。

什么善恶、对错、因果都会在生命面前都不堪一击，统统化作粉末。

他会怯懦，害怕，恐惧，兵器滑落，甚至像她投来求助的目光，希望她的出手。

林寒不急于一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