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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找不到。

而是那些大主任，甚至找不到挂号的地方，普通人根本没有接触到他们的渠道。

姜思娴也不是很想去找沈素钦。

这两个月，他里里外外帮了她很多，钱债易还，人情债难还，她没有理由总是叫他帮自己做这个做那个。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暂时不想去麻烦沈素钦。

姜思娴查了一个小时，没什么有用的收获，外卖员来电话，让她下楼取餐，她便拿着房卡出门。

好巧不巧，她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傅言致。

姜思娴一眼就看出傅言致此时的心情不太好，她自然不会去触霉头，目不斜视，他们在酒店的旋转门里擦肩而过，一进一出。

傅言致冷不丁开口：“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是谁？”

姜思娴神经一下绷了起来，恰到好处地反问：“闻总在跟我说话？什么戴口罩的男人？”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两人都停了脚步，旋转门定住不动。

隔着两面对折的玻璃，他们看似近，实则远。

“他是商时序的人，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有在申城活动的记录，他应该是一直在跟着你，从申城到水城，那天在基地还保护了你。”

姜思娴抿唇。

傅言致的语气冷涔涔：“他对你，还真是旧情难忘。”

“……”

姜思娴不知道应该回什么话，傅言致最后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姜思娴心跳陡然加快，总觉得他要做什么。

第191章

“闻……”

傅言致迈开脚步，从旋转门离开，姜思娴也被门“推”了出去。

姜思娴回头看他的背影，直到听到外卖员喊：“尾号2055吗？”

姜思娴才收回目光：“嗯，对。”

取了外卖，回到房间，姜思娴睡醒时的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

她当然感觉得出，傅言致对商时序有很重的敌意，甚至是反感，但她不知道他这些情绪从何而来……他们不是高中同学吗？

而且游轮那次，傅言致跟商老爷子的关系看起来也很好，比对闻父还亲，怎么就偏偏对商时序有意见？

姜思娴没那么拿自己当回事，会觉得是因为她导致傅言致和商时序有矛盾。

就算真的有她的原因，也肯定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们之间，百分百有别的事。

姜思娴点的外卖是云吞，上次在酒店吃着不错，现在心情不好，感觉味道一般。

她吃完就去北江路的基地，跟沈素钦汇合。

今天是他们来水城工作的第七天，需要采集的数据，都已经采集得差不多，照这个进度，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回申城了。

姜思娴一下午都在跑来跑去，有点儿热，便解了围巾。

沈素钦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正要说什么，眼角瞥见那边有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姜思娴，楼小姐吗？”

姜思娴转身，看到警察，也是一愣：“我是。”

警察：“我们是水城警局的，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沈素钦已经站到姜思娴面前：“请问有什么事？”

警察问：“你是？”

“她的上司。”

警察只看向姜思娴：“我们找楼小姐。楼小姐，昨天晚上，你去过东边树林对吗？”

姜思娴抿唇：“对。”

“方便聊聊吗？”

姜思娴心思忖了忖，拉了一下沈素钦的衣摆：“我跟警官聊聊吧。”

沈素钦坚持要在场，警察只是来询问情况，没理由限制，只得同意。

周围人多眼杂，他们只好到车上说。

警察打开执法记录仪：“楼小姐，别紧张。”

姜思娴摇头：“我不紧张。你们想问什么？”

警察眼神敏锐：“那么晚，你怎么会去东边树林？”

姜思娴则是反问：“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你们突然来找我，我总有权知道发生什么了吧？不然也不清楚该怎么配合你们。”

难不成是因为她被苏苏丢在树林，他们来主持公道？可他们又没有报警。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而后，一语惊人：“我们有一位同事失踪了，在东边树林的坑里，发现了他的头发。”

“……”

姜思娴愣了很久，“他、他被人害了？埋了？”

警察表情严肃：“案情细节无可奉告。我们已经问过闻先生，他说他是去找你的，所以你当时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姜思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静默了片刻，她便详细道：“我同事跟我‘开玩笑’，把我丢在树林，想吓唬我，我当时在林子里有听到说话声，男人说——这里这里，挖这里。”

“我觉得不对劲，大半夜，树林里怎么会有人？本来想躲起来，结果被挖坑的两个男人发现，一个矮胖一个瘦高，他们还想对我不轨。”

“最后是傅言致及时赶到，救了我，他们才没有得逞。“

警察记录着：“还有吗？”

“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树林里出现很多人，看着像是村民，其中有一个比较年长，像是他们村长的人，要我们保证不把今晚看到的事说出来，否则就不让我们走，我们最后是动了手，开着车才逃出来的。”

姜思娴说完，“我只知道这些，别的不清楚。”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警察没别的想问了。

他们一起下了车，姜思娴不由得道：“那个坑里，只找到头发吗？但有头发的话，不就证明，他曾被埋进去？可能是因为被我们撞见，那些村民怕我们走漏消息，所以把尸体转移了。”

她说的这些，警察当然想得出来，只是没必要跟姜思娴说。

“多谢楼小姐配合，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联系你。”

“好的。”

警察走后，姜思娴刚才觉得有点儿热，此刻则是遍体生寒。

昨晚她想“杀人埋尸”，只是发散思维，结果竟然是真的。

她在车上跟傅言致说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他猜到了？

第192章

傅言致和何清的对话里，有一句“薛书记说的那件事”，意思是，薛书记猜到有人遇害了？

再结合她透露的“挖坑”，傅言致确定人已经没了，今天便去报案，所以警察才会来找她做笔录？

沈素钦的神色也不好看，温润斯文的脸上，有些凝重：“你昨晚还差点被欺负了？为什么没说？”

姜思娴重新将围巾围回脖子上，抿抿唇：“他们没有碰到我，我发现他们的意图的第一时间就跑了。”

沈素钦沉声：“你确定，要放过苏苏？”

如果只是“恶作剧”，算了就算了。

但姜思娴还因为她的“恶作剧”，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插曲，她想算了，沈素钦都不愿意。

可姜思娴到底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和解费我都已经收了，就这样吧。”

她转而问，“杏花村是什么地方？”

“是我们勘测数据的最后一站，杏林山下的一个村子，我只知道他们不服从规划，不愿意搬走。”沈素钦垂眸看着她，“这些不在我们操心范围。”

“我知道。”

只是被问话了，便随便想想而已。

……

晚上的会议，傅言致和岫钰都没有出现，只派了各自的秘书参加。

姜思娴猜他们应该是在忙杏花村的事。

沈氏派来交接苏苏工作的人倒是到了，是他们商务部的副经理。

令姜思娴没想到的是，跟着那个副经理一起来的，还有沈妙妙。

她从碧云离职后，就没再见过沈妙妙，听起来，沈妙妙现在是在沈氏实习，是那个副经理的助理。

但她好像还对傅言致不死心，没看到傅言致，脸上出现了不加掩饰的失望。

沈素钦也看出来了，会议结束，便将人拎到一边教训：“妙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妙妙还是那副小公主做派，瘪瘪嘴说：“我知道啊。”

“短短两个月，换了三个地方的工作，让我帮你求大哥收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沈素钦训道。

沈妙妙咬唇：“我有好好工作，我跟着思艺姐来水城，就是为了学习。”

“你最好是。”沈素钦又道，“不会喊人？”

他身边是姜思娴。

她们之前在碧云，相处得挺融洽的，姜思娴还救过沈妙妙。

但沈妙妙从刚才起，就一直无视姜思娴，哪怕是被沈素钦叫了，她也直接跑了：“思艺姐在叫我了，四哥哥再见！”

沈素钦无可奈何，对她歉意道：“她被我惯坏了，别介意。”

这有什么好介意？

姜思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

次日的工作，他们和沈氏一起，姜思娴越发感觉到沈妙妙对她的疏离。

她有些遗憾。

虽然她们共事的时间短，但也互帮互助过，她以为，她们能算是朋友。

姜思娴见过太多勾心斗角的人，沈妙妙很纯粹很天真，她挺喜欢她的。

要不然，也不会羡慕她了。

今天工作结束，碧云和久安临时通知不用开会，时间突然就空了下来。

沈妙妙起了玩心，喊大家去水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玩儿。

他们这个队伍，大多是年轻人，之前忙工作没办法，现在有空，几乎是一呼百应。

姜思娴没兴趣，想回酒店。

沈妙妙这时候，却主动去挽着她的手臂：“思娴姐姐，不要那么不合群，跟大家一起去玩嘛，四哥哥，你也要去的吧？”

沈素钦想的是，姜思娴总是很认真，偶尔放松一下也好。

所以对姜思娴说：“一起去吧。”

大家的兴致都这么高，姜思娴不好太扫兴，就答应了。

队伍里就有人起哄：“楼助教最听沈教授的话。”

“我觉得是沈教授听楼助教的话，要是楼助教说不去了，沈教授肯定也不去。”

沈素钦推了一下眼镜，笑意淡淡：“不要乱说。”

他们一行七八人一起去了酒吧，沈妙妙点了好几瓶酒。

沈素钦不满：“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