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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要活活咬断她脖子。

姜眠枝顿了一下，然后说：“闻总既然没有醉，”哪怕是真醉，现在也彻底清醒了，“那有什么需要，就自己打电话安排，我先走了。”

她捡起地上的包包就要走。

傅明远冷冽刺骨的一句话：“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送你去拘留所蹲几天。”

“……”姜眠枝攥紧拳头，沉了口气，回头看着他。

“上次，我就对闻总说过，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请你自重，今晚闻总没醉，对自己的身体和行为都有掌控力，是你意图侵害我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又来了。

又是这副惹人不快的，一丝不苟的，理智冷静模样。

傅明远斥道：“滚过来！”

姜眠枝没有动，傅明远被她气得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连着咳了好一阵，一边咳，一边说：“咳咳！过来看我的眼睛！咳咳！我看不见了！”

姜眠枝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走过去。

傅明远用矿泉水洗过眼睛，衬衫领口微湿，但眼白还是很红，是那种血红。

她倒是没什么愧疚感，而且防狼喷雾并不含有害物质，一般来说，用清水冲洗，缓半个小时就会没事。

“闻总再用水洗一下吧。”姜眠枝递给他水。

傅明远推开她，手掌按着肺部，越咳越厉害，咳出了痛感，咳到最后甚至开始干呕了。

姜眠枝怕是防狼喷雾跟酒精产生什么不良反应，让这位申城闻家独生子死在自己手上，连夜打车，将他送到医院看急诊。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傅明远对辣椒过敏，而防狼喷雾里最主要的成分就是辣椒精，现在他是过敏了，咽喉水肿。

姜眠枝问医生：“……严重吗？”

医生点头：“还是蛮严重的，先输液吧，看明天能不能好转。”

傅明远躺在病床上，冷冷地瞪着姜眠枝——他眼睛能看见了。

就是，咽喉肿大，发不出声了。

第43章

姜眠枝走到他的病床前：“闻总如果是要我陪床盯着输液瓶，我会留下。”

傅明远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亮屏幕给她看：“心虚？”

说她心虚也好，说她是怕他的报复也罢，反正就是陪一晚的床，掉不了肉，就当是还他，她痛经昏迷那次，他也在医院守了她一个晚上。

姜眠枝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不早了，闻总早点休息。”

傅明远的喉咙痛得要命，正常的吞咽口水都难受，哪里睡得着？

他又打字：“你今晚在跟程氏资本的人接洽？”

他在餐厅有看到她？姜眠枝心口一跳。

傅明远身体往后，靠在床头。

这会儿已经凌晨，住院部一片寂静，他们来得临时，没有时间打点，住的是多人病房，为了照顾其他病人，病房里的大灯已经被关掉，只剩下一盏昏暗的顶灯。

他的脸隐没在灰暗里，凝视着她的眼神，寂静而冰冷。

“你想离开申城？”

“……”

按理说，文字没有语气和情绪，但落入姜眠枝的眼里，却好似能听到傅明远那一贯的冷磁性语调，激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回答：“那是我朋友。”

傅明远哂笑。

他的手指修长骨感，在屏幕上飞快打字：“腿受伤了要请病假不能上班，但能去警局，能去会所，能去宴会，能见朋友，楼秘书病得很有分寸。”

姜眠枝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傅明远最后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躺下。

他闭上眼睛，只是因为喉咙不舒服，时不时蹙起眉头。

姜眠枝调低了屏幕亮度，上网检索了一圈法条，心里大概有数后，紧绷的神经才松开一点。

她其实有点拿不准傅明远的态度。

从她提辞职到现在，他既没同意，也没不同意——虽然按照法律，员工只需提前三十天向单位提交辞职申请，就能正常离职，而且她和碧云的劳动合同也是一个月到期。

1+1的情况下，她没道理走不成。

但傅明远那句，“她这辈子，婚丧嫁娶，都得我同意”，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最后一周，最后一周了，绝对不能出错。

姜眠枝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输液瓶，一滴一滴落下，眼神逐渐放空。

次日早上，傅明远的喉咙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姜眠枝把人送回东海岸，傅明远直接进了浴室，他一个晚上没洗澡，还在医院待了一宿，早就受不了了。

姜眠枝则将医生开的药，分门别类地摆在茶几上，然后就离开。

她打车回公寓，还没到家，在车上就接到傅明远的电话。

“你在哪儿？”他能说话了，只是声调还很哑很低。

“我回家了。”

傅明远：“我同意你走了？”

姜眠枝疏离道：“药在茶几上，我都分类好了，闻总按照药盒上写的药量吃就可以了。”

傅明远呵了一声，挂了电话。

但过了五分钟，碧云的法务就给姜眠枝打电话。

犹豫地问她腿伤真的还没好吗？真的没好，要再交一份最近两天的检查报告做证明，否则就存在假病假的嫌疑。

姜眠枝工资高，假病假骗工资，金额能达到诈骗罪。

结束跟法务的电话，姜眠枝回拨给傅明远：“闻总，您到底什么意思？”

第44章

傅明远已经洗完澡，站在全身镜前穿上衬衫，慢条斯理地扣着纽扣。

手机被他随手搁在柜子上，没说话，姜眠枝只能听到偏硬的衬衫布料，摩擦时，那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太熟悉就是这个坏处。

哪怕看不到，光是听声音，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出对应的画面。

他穿衣偏爱黑色，黑衬衫黑西裤，会将他的身形衬得格外颀长，也会将他的气场衬得越发冷峻。

他会在扣好纽扣后，抬起下巴整理衣领，他的下颌线和衬衫领角一样清晰，领带打的也是最正统的温莎结，一如他闻家继承人的身份。

他还会从摇表器里挑出一块表……停下！

姜眠枝闭上眼睛，有些不适地皱眉。

他占据她太多的记忆了，总会在不经意间跑出来干扰她的思绪。

姜眠枝沉了口气，再次开口：“闻总。”

傅明远打开衣柜，从成排挂着的西装里，随便拿了一件：“回东海岸，到车库开辆车，跟我去见一个客户。”

他将木衣架重新挂回去，穿上外套，拿了手机，一边下楼，一边整理袖口。

“楼秘书，最后一周，站好你的岗。”

姜眠枝眼睫闪动一下，他说最后一周，意思是，这周结束她就能走？

她再次确认：“闻总的意思是，一周后，我正常离职？”

傅明远：“十五分钟，让我看到你。”

别的方面怎么样暂且不提，傅明远确实不至于出尔反尔。

姜眠枝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周就一周，只要不节外生枝，再忍这一下也无不可。

傅明远莫名呵笑：“你就那么想走？我以为，以你妈现在那个情况，你巴不得有一份高稳定高收入的工作。”

姜眠枝一怔。

她妈的情况？她妈什么情况？

事实上，自从三年前，她爸妈想用她抵债后，她跟家里就没了联系。

几个月前，她突发奇想，试着给家里打电话，发现全都打不通，不知道是换号码还是把她拉黑，她本也不是真想联系，所以就没理会。

傅明远冷不防提起她家里，让她摸不着头脑，也有些不安。

姜眠枝拍拍前座的司机：“不好意思，麻烦开回东海岸。”

傅明远有独立车库，停着他那些豪车，为了方便随时开，车钥匙都放在车库保险柜里，姜眠枝输入密码，拿到钥匙，开了辆宾利欧陆。

车子开到门口时，傅明远刚好走出来，上车。

姜眠枝从后视镜看他：“闻总跟我家里还有联系吗？”

“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楼秘书，你的职业道德呢。”傅明远将手里的文件丢给她。

“……”姜眠枝再三说服自己，最后一周了，忍忍，再忍忍。

她打开文件，一目十行，便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昨晚那个陈总，公司规模不大，只是他手上有碧云需要的渠道，并且仗着只有他们一家有，所以狮子大开口。

傅明远自然不可能任人拿捏，双方就僵在那里，不上不下。

既然是工作，姜眠枝也恢复以往一丝不苟的态度，先是问：“闻总的底价是多少？”

傅明远手指支着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额角，他喉咙还没完全好，声音比平时沙哑，显得更加漫不经心。

“那个秘书还不错，把她要过来，这笔买卖，可谈。”

第45章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姜眠枝双手握着方向盘，快速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个小秘书，真的是陈总的人？”

傅明远昨晚没睡好，不舒服，眼皮微阖着，他是单眼皮，从长相上看，就是寡情而凉薄的。

“安插间谍的方式不太高级，不过，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