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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卿听了，一挑眉，尾音上扬：“嗯？墨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威胁那味了。

墨衍不怕她的威胁，笑着继续说：“因为有你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被保护的人是幸福的。

姬小卿看他露出幸福的笑，不复在殿里的苦大仇深，便心软地纵容了：“行吧！你就嘚瑟吧！”

嘚瑟的墨衍一伸手，终究还是把她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了。

他从后面环抱着她，跟她耳鬓厮磨，软语喃喃：“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姬小卿目露惊讶：“这就好了？”

她觉得他还是缺爱的小可怜，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满足地摇尾巴了。

真是乖得不像话。

第331章

偏墨衍还乖乖地点头：“是的。你对我很好，越来越好了。”

他也是到现在才感觉到她的爱与珍惜。

也许近来变故太多，一想起她在身边，就眼睛酸酸的想哭。

当然，他不会让自己哭出来的。

男子汉怎么能哭？

姬小卿不知他的心情波动，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心虚的：其实她也没对他多好，顶多是言语上的关心，嗯，传说中的情绪价值？哎，还是他太乖、太好哄了。

她回头，亲亲他的脸，满面含笑继续哄：“投桃报李啊。谁让殿下对我那么好呢。”

墨衍听了，很认真地说：“我对你好，就是想对你好，没想让你回报我。”

姬小卿点着头，霸道地说：“哦，那我不同，我对殿下好一分，等着殿下对我好十分呢。”

她付出，肯定要得到回报的，而他的回报，总是超出她所求。

如此，更显出他的好。

“嗯。我会对你十分的好。”

他重重点头，眼神真诚，像是在许诺。

她看的心动，忍不住摸他的头：“乖~”

她突然get到他有小奶狗的潜质。

但墨衍显然不喜欢被摸头，很快躲开了，皱起了眉，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姬小卿猜出他想说什么，就替他说了：“想说我别摸你的头？瞧，你也不喜欢别人摸头的，对吧？”

哼，以后他再摸她头，她就有制他的招了。

墨衍不承认，强辩道：“我是男人，男人怎么能被摸头？”

姬小卿见他这大男子主义发言，也不恼，而是伸手继续摸，一边摸，一边笑：“哈哈，你不让我摸，我偏要摸。”

墨衍躲了几次，被她双手抱住了脑袋：“不许动。不给我，我要生气了。”

他一听她要生气，立刻没脾气了，也就随她摸了。

很快，他的头发就被摸得乱糟糟的。

她看到了，也心虚了，咳嗽了两下，恢复正经，转开话题：“继续逛吧。被你闹的，都忘正事了。”

说着，不等他说话，就站起来，推着轮椅，带他去逛了。

宫人们、侍卫们远远跟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花圃。

姬小卿低下头，凑他耳边小声说：“我那天就是在这里遇到琅璀的。”

说到琅璀，没多久琅璀就来了。

他从一列禁军队伍里走出来，径自走到了墨衍身前，装模作样地说：“见过殿下，属下有事启奏。”

姬小卿打量着他身上的禁军服装，竖起大拇指：“你的身份还真是多变。”

同时对墨衍说：“这皇宫的防卫是不是有些不靠谱？”

墨衍解释：“我让沈卓给了他进出东宫的令牌，谁知道他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琅璀善解人意地说：“我这不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吗？”

墨衍翻个白眼，懒得跟他贫嘴，直入主题：“说吧。外面什么情况？”

琅璀见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些，做出很受伤的样子，跟姬小卿抱怨：“你看，他也不知关心下我，为了往棺材里做手脚，我可是煞费了苦心。瞧我这眼睛，几夜没睡好。”

姬小卿瞥他一眼，配合地说：“嗯嗯，辛苦了。所以，外面百姓的反响如何？”

她才不在意他的好坏，人全须全尾站在这里，能坏到哪里去？

自然是外面的事态发展更重要。

琅璀也就是随口抱怨几句，不指望他们感动身受，原因也简单，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一对儿就是天造地设的小白眼狼。

当然，他还是喜欢这对儿小白眼狼的。

“民间都在议论墨氏得位不正，反墨复祁组织的人在快速增加。”

他目光瞥过轮椅，毫不掩饰的兴味，接着继续说：“平城、朔州两地已有百姓暴动，反抗墨氏宗亲在当地的暴政。这天下已经乱了。”

墨衍听着，面色一派漠然的平静，又问：“何鸿力在做什么？”

琅璀道：“他带人满都城搜查叛党，含冤入狱者不计其数。除此之外，他还把矛头对准了朝中的官员，你应该很快就能看到弹劾的奏折了。”

墨衍摇头说：“不，他直属皇帝，他们君臣想做什么，怕是不会经过我这边。”

以墨琨现在的暴怒脾性，那些官员跟反墨复祁组织有关联，怕是要不得善终。

琅璀也想到了这一层，沉默了一会，面色郑重地问道：“你还不打算出面吗？”

他为他细细谋算着：“赤琅族会为你拖住敬王的十万军队，见贤堂足有十万人，只要你一声号令，皆愿为你驱驰。天下百姓对祁氏，也是怀念久矣。你，是时候行动了。”

第332章

但墨衍摇了头：“不急。还不够乱。还不够惨。还不够群起而攻之。我要等墨琨自掘坟墓。”

琅璀听得一知半解，却也知道他比谁都有主意，便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来墨都，就是为了帮他复辟祁氏的。

墨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隐瞒，说了出来：“墨琨该知道点什么了。”

琅璀听着有种不好的预感，皱眉问：“知道什么？”

墨衍说的很直接：“双生子，明空寺，一衰一盛天注定。墨氏子，祁氏人，一死一生换乾坤。你就让这首歌谣，唱响墨都吧。”

这首歌谣里的信息量很大，甚至几乎点明了墨衍的真实身份。

琅璀听懂了，大惊道：“你、你这是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帝王之心诡秘多变，一旦对你起了疑心，不，不行，太危险了。”

不仅是他觉得危险，姬小卿也觉得危险：“确实太危险了。殿下，三思啊。”

墨衍满面肃然，眼神坚定：“我已经三思过了。就这么做，去吧。”

他要看看墨琨如何抉择——怀疑他？还是相信他？或者他能承受住亲生儿子早已经葬送在明空寺的事实吗？

这么一想，他就笑了，笑得冰冷而嗜血：“他夺我祁氏的命，我诛他墨氏的心。琅哥，很公平的，对不对？”

他第一次称呼琅璀为“哥”，搞得琅璀受宠若惊，一激动就点了头：“对对。很公平。”

后面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又为难了：“可如果他狗急跳墙要杀你呢？”

墨衍自信地说：“我不会给他机会的。你且等着他的死期吧。”

琅璀：“……”

他还能说什么呢？

“小卿，你劝劝？”

他看向姬小卿求助，还是不想他以身涉险。

姬小卿也在劝了：“殿下，你要是恨他，一杯毒酒送他上西天，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

墨衍不说话，沉默意味着他的坚持。

琅璀最怕人沉默，像他营帐里的军师，最爱玩沉默，把他吓怕了，朝姬小卿丢下一句：“你再劝劝他。”

就快速闪人了。

姬小卿在他走后，也没心情逛花圃了，就一边推着他回去，一边低声劝：“你别拘泥于形势，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同理，只要能达成目的，他怎么死不重要。”

墨衍还是不说话，一直沉默到了殿门口。

而殿门口站着个女人，一个许多天不曾露面的女人——何昭滟。

她自从在慎刑司吃了苦头，被蛇咬得伤痕累累，就一直在家里养伤，终于，在用了最好的药后，再加上化了妆，勉强能见人了。

但细看来，皮肤底子还是差得很，不时就看到一些红色的点状伤口。

她也知道自己一身皮肤算是毁了，所以来的时候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再穿鲜艳的衣服了，一身死气沉沉的黑，配着哀怨的眉眼，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无疾哥哥——”

她慢吞吞上前来，声音也哑哑的，像是嗓子生了什么病。

姬小卿瞧着她，很提防，同时，余光留意着墨衍的表情：呵，都差点忘了他还有个狂躁易怒的未婚妻了！

她觉得这个未婚妻出来准没好事，尤其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想玩苦肉计吗？哼，这可都是她玩剩下的呢！

实则何昭滟不是来玩苦肉计的，就是一连多天被关在家里，终于父亲忙碌起来，好像是忙着抓什么叛贼，没精力管她了，而她听说太子遇险，就偷偷溜进宫来看他了。

她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无疾哥哥，我来这里没恶意的，就是听说你伤了腿，想来看看你。”

她露出善意的笑，姿态摆的很卑微。

但墨衍不领情，冷着脸说：“现在看完了，能滚吗？我不想看到你！”

何昭滟见他这么说，点点头，弱弱说了个“好”，就很听话地滚了。

姬小卿看她滚远了，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帘，就很懵：就这？转性了？狂躁暴虐的母老虎化身软弱可欺的小绵羊了？

她想着，看向墨衍，满眼纳闷：“她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