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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隔着一层纱，马小鱼还是极其地肯定那个人就是张婆子。

是他朝思暮想之人。

张婆子此刻也在找着马小鱼所在的位置。

看到纱布之后的那人便停顿了下来。

马小鱼躲在后面作甚？

此时微风一吹，吹起了马小鱼面前的白纱。

而躲藏在轻纱之下的人，面色凄楚，脸庞几乎白得没有血色。

张婆子见到马小鱼的那一刹感到非常意外。

她不明白，为何这一世的马小鱼看起来这般的羸弱？

这段时间，洛城之中是发生了什么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事情吗？

为什么会发生改变？

张婆子禁不住问：“殿下这是为何不肯露面？”

阿福便按照殿下要求的向张婆子解释：“李小将军远在边关也许不知，前几日在殿下的膳食中发现被有心人下了毒，殿下这毒见不得日光，便是如此了。”

中毒？

是了，张婆子顿时想起先前在阿爹的口中听说过。

可前世中毒的分明是四皇子才对，为何这一次，中毒的会是马小鱼？

张婆子没继续深究。

两个时辰过后，已经结束了四轮比试。

白纱后，马小鱼苍白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而后微微拧眉。

看张婆子从未老实过的样子最终勾唇一笑。

果然，她不想被选上当王妃。

这些东西，他专门是挑的都是她的强项。

拿不到第一就罢了，甚至还是倒数。

即使已经看出来张婆子不想从未王妃，可马小鱼的心中还是希望成为自己王妃的是张婆子。

也只能是张婆子。

忙了一天的她回到李府，便是回到自己的榻上好好的小憩一会。

心有成竹的她，打算再休息半日就回边关。

谁知第二日，被人通知自己被选上了？

张婆子问了许多遍会不会是搞错了，可那圣旨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是她张婆子被封为了洛王妃。

还说让她今日就搬进洛王府。

她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被选上，什么东西都不拿，气势汹汹地冲进洛王府。

刚要跑上前和马小鱼理论一番。

只见男人欣长的身子险些踉跄跌倒，情急之下张婆子只好疾步上前扶住他。

心想着什么时候马小鱼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结果定睛一看，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目光白茫茫的，整个人和之前那叫是一个天差地别。

马小鱼站稳后，同张婆子说了一句多谢。

低哑的声音，张婆子起初还以为是谁在跟她说话。

“殿下竟然身子不好，怎么不去休息？”

马小鱼黯然的目光看了过来，像是才发现来者是她：“李小将军？”

“我……觉得屋子里闷，想出来透透气。”

第27章

说罢便转过来问她：“小将军来此是为了选妃一事吧？”

她还没兴师问罪呢，没想到马小鱼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臣女不明白，为何殿下会选中我？”

突然就吹来一阵风，马小鱼这身子让张婆子下意识地又伸手扶住了他。

生怕这一阵风就会把他一个大活人吹走似的。

马小鱼眼尾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便消失殆尽。

“父皇最近催我催的急，想着李小将军常年待在边关，即使你我二人成了婚，也注定是聚少离多，所以……”

张婆子不知怎的心中有股怒气上涌：“殿下，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马小鱼他慢慢闭上眼，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也慢慢抿起，“若是李小将军不愿，我马上进宫让父皇取消这门婚事，我以为李小将军来了，便是……，终究是我唐突了。”

“……”

张婆子从前一点也不知道原来马小鱼在成为皇帝之前居然这么赖皮。

也罢。

“殿下若是不要求臣女留在洛城，这莫须有的夫妻之名，也无妨。”

一双有着微弱光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说完张婆子便搀扶着马小鱼进了里屋。

瞧着马小鱼这样的身子，若是夺嫡之争无法避免，像他现在这样，能活到最后吗？

如果李家不是站在马小鱼这边，她真想就这样放任他不管。

无奈之下，她从腰处拔出一把小刀，就要对自己的手腕划一刀。

马小鱼见状却突然抓紧了张婆子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的凛冽。

“你做什么？”

张婆子恍惚了一阵，现在的马小鱼应当是知晓她血的作用才对。

“取血啊。”

或是上辈子因为取血导致她身子虚弱之事，让他心有余悸。

拒绝时，马小鱼的眼神闪过一丝惧怕。

“不必，多谢李小将军的好意，这毒我会寻其他解毒的法子。”

这个回答让张婆子甚是意外，从前只要青雁有点小毛病，就会毫不犹豫地取她的血。

眼下她主动献血，马小鱼竟不要了？

也好。

至少现在的马小鱼还有点良心。

倘若阻止往后一切的发生，阻止青雁的出现。

以后……会不会和从前有所不同？

张婆子收回匕首，“殿下，您不愿接受臣女的好意，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毒，又是谁下的？”

马小鱼抬眸直视着她。

心中思索着这一切，“父皇请了御医把过脉，只说脉象古怪，并未提及到具体是什么毒，至于是谁……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也对，她在这瞎操心什么？

马小鱼身为皇子，自幼便长在深宫之中，之后还能当上皇帝。

心中自有城府。

反倒显得她多此一举了。

第28章

“也罢，即是如此，还请殿下早些安排成婚，臣女还急着回军营。”

马小鱼听后低声浅笑，未曾想过张婆子会比自己还要着急。

启唇打趣道：“王妃急着进门，我便请父皇安排明日完婚如何？”

张婆子沉默了许久，见马小鱼一直盯着自己，突觉有些羞红。

上一世虽和马小鱼成婚过一次，但那次属实是她心甘情愿的。

这一次张婆子不想重蹈覆辙，只想着在边关，在战场。

护好一方百姓。

如今无奈之下，圣旨在上，也只能选择暂且和马小鱼完婚。

竟然马小鱼也仅仅只是为了应付皇帝。

那么……

“臣女倒不反对，只是需要殿下的一句承诺。”

“什么承诺？”

张婆子郑重地道：“日后，殿下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臣女希望殿下能够恢复我的自由身。”

原来，光靠圣旨也还是圈不住她的心吗？

眼下也只能应下她这句话了。

张婆子得到承诺之后，便也赞同了明日就成婚的要求。

马小鱼轻声道：“王妃，圣旨已下，这婚若不是你情我愿，倒是可以免去。”

“只是……”

“只是什么？”

他扯了扯惨白的唇角：“王妃需要随我一同进宫拜见父皇，之后王妃想去哪都可以。”

张婆子急着回边关，向马小鱼提出今日就能入宫。

他见张婆子这般急切，也认真思索了一下，换了身衣裳，马不停蹄地带着她进了皇宫。

皇帝先是只召见了马小鱼一人。

张婆子便在殿外等候。

“听槿儿说，你想去边关？”

皇帝坐在那，眼中带着别样的情愫。

马小鱼点头。

这皇位相比和张婆子重新来过，那是一文不值的。

他已做腻了这帝王之位，与其孤独一生，不如寻个好去处，逍遥一世。

此举，他也料到父皇或是不会应允。

只可惜这残破之身，就连活过夺嫡之争都难。

“父皇，儿臣去了边关，日后回京城的行程便少了。”

皇帝猛然抬头，见他这般坚决的去意，便不再出言劝阻，只是拿起纸笔写着什么，盖上了玉玺印。

他拿起旨意亲手递给马小鱼，“你既去意已决，孤就不再多言半句，只是若孤随你母妃走了，要回来看看。”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话一出，马小鱼瞬间便猜到了这道旨意写的是什么。

“可是父皇……”

第29章

虽说皇帝不再劝马小鱼留下，但他和马小鱼一样，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改。

假若马小鱼再继续说下去，恐怕皇帝就会改变放他去边关之意。

无奈之下，马小鱼还是伸手接过了这凭旨即位的遗诏。

“那儿臣就先替父皇保管着，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听后便大笑了起来，说想要看看这李家女到底有什么能耐。

上辈子，张婆子从未见过皇帝。

走在大殿上的时候，张婆子便对上了皇帝的眼神。

那眼神桀骜，眉宇间尽显帝王之气。

“臣女叩见陛下。”

“起。”

大殿之内异常的安静，皇帝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眉头轻皱，便对马小鱼道：“去吧，你去边关的事，孤准了。”

张婆子真以为马小鱼只是带着她来见见皇帝，却没想到马小鱼要跟着自己去边关？

只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出言质问，等到出了皇宫。

她就开始追问，一时间竟忘记要注意礼节，“殿下为何要随我一同去边关？”

马小鱼对她直接的询问，不答反问：“不行吗？”

她不明白为何将来要成为皇帝的人会打算和自己去偏远的边关带着。

而且现在还是夺嫡的最好表现机会。

偏偏他要离开？

“当然不行，殿下可是要……”

张婆子意识到不对，没再继续说下去。

马小鱼歪头看着她：“我要怎么？”

险些就要将他是皇帝之事说出了口，张婆子摇头：“没怎么。”

马小鱼顺势接话：“那王妃就是没意见咯，既然如此，王妃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日出发。”

“……”

她都还未来得及表态，马小鱼便已上了马车。

这马小鱼跑这么快作甚？生怕她再说点什么似的。

就算说点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他自己的决定不是。

不过这事的确不在张婆子的意料之中。

本就是为了不抗旨才来的，故意捣乱居然还是被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