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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我恍恍惚惚撑着难jsg受的身子坐起身，就听一道懒散的声音从我正前方传来。

我抬头，正正好撞进了程翼川那双温柔含笑的眸子。

“醒了就把这个喝了。”

他递了杯蜂蜜水给我。

我的眼睛却直勾勾的落在了他脖子处的星星点点上。

脑子有一瞬的炸裂，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回笼，回忆到最后，我莫名打了个寒颤。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我把人睡了？我这还怎么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程翼川精准捕捉到我的慌张，眉头一挑和煦散了几分：“冉冉，后悔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没敢吱声。

无措的间隙，手忙脚乱夺走了他手里的蜂蜜水，一口气给闷了。

程翼川却忽然抬脚走到我身边坐下：“真后悔了？”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一双手绞着身下的被子，慌张的想转移话题：“我，我这被子和床单怎么换了？”

程翼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如实道：“脏了。”

像是怕我想不起来，他还格外认真的给我解释：“昨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弄脏的。”

我：“……”

我觉得我一定是脑子抽了我才会问这种问题。

他却不打算放过我，倾身上前，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昨天答应做我女朋友的话，是骗我的？”

第37章

说实话，关于这天晚上的记忆我能想起来的都是些断断续续的片段，鲜少有连在一起的。

程翼川说的这事儿，我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可耐不住他眼底的真诚。

我信了，且坚信不疑。

可这事儿跟信与不信委实没有多大关系，我看着程翼川脖子上的草莓印，莫名有点心虚。

我没忘记昨天我是怎么耍无赖挂在他身上抱着他一顿啃的。

这事儿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我如果走了，那就成了我耍流氓，这种睡完就跑不负责任的缺德事儿，我还真做不来。

大抵是看我纠结的过了头，程翼川叹了好重一口气。

“算了，不说这个，你肚子饿了吧？我弄了点吃的，先吃饭吧。”

他说着就要起身。

我却没错过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失落。

程翼川居然会失落，是因为没有得到我的答案吗？

我无暇细想，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的衣摆：“程翼川。”

“嗯？”

他低头看我，眸子水洗过一样，澄澈又干净。

我看的入了神，手下力道不受控的加重，好半天才鼓起勇气：“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这事儿不会让你吃亏，我，我们在一起吧。”

这番话，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吼出来的。

可这话却成了扔进大海的石头，半点水花都没炸出来。

我困惑的皱眉。

下一瞬，耳边却陡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冉冉，这事儿……其实你比我吃亏。”

我被他笑红了脸，自暴自弃的踩着拖鞋下床。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天那一身，想来，应该是程翼川给我换过了。

程翼川还在我身后笑，我一连瞪了他几眼都不管用，最后我实在顶不住，红着脸钻进了厕所。

洗衣机边的衣篓里，换洗衣服和床单堆在一起，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床单上影影绰绰的一抹暗红还有一丝白浊。

想到昨晚断断续续的记忆，我只觉的脸蛋热的厉害。

抬头就见镜子里那张原本白嫩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我不敢再看，慌忙低下头洗漱。

出去的时候，程翼川已经坐在餐桌边等我。

瞄了眼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我声音有点含糊：“你手没事儿吧？”

昨天挺混乱的，如果他手又出事儿，我觉得我这辈子大概都无法再直视他了。

程翼川抿了口水，漫不经心：“昨天使劲的是腰，跟我手没多大关系。”

我：“……”

我就不该问他。

……

成了程翼川女朋友这事儿，几乎当天就被他分部的同事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露出去的，他就是出门上了个班，晚上回来我就莫名其妙被拉进了一个群里。

李楠在群里at我，一个劲的叫我嫂子。

我捧着手机心猿意马的，上辈子和程翼川成为男女朋友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后来，我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柳舒。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几乎是我同意的下一秒，那头就发了信息过来。

特别简短的一行字——

【你们在一起，绝对不会幸福。】

第38章

意料之中的话。

我定定看着那一行字，心里说不堵是不可能的，可我不想恶语相向，总觉得……没必要。

以后总要见面的，再说，我也只是和程翼川成为了男女朋友而已。

生活中结了婚后离婚的都大有人在，谈个恋爱而已，谁能保证我和程翼川就一定会走到最后呢？

“看什么呢？”

程翼川端着一碗切好的苹果走到我跟前。

我想把手机盖住，却已经为时已晚。

程翼川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眉头陡然一皱，俊脸沉了下去。

“不想我看见？”

我抿着唇没吱声。

叉了个苹果塞我嘴里，程翼川显然也没想等我开口。

反手将我手机抽出去，他直接摁了语音：“会幸福的。”

简短的四个字。

我一时竟然没分清他是在对谁说。

程翼川松了摁住屏幕的手，看着我轻笑：“怎么？不相信吗？”

这次我能肯定，他是在对我说。

我笑的有点牵强。

说不上相信不相信，只是上辈子，确实不幸福……

程翼川的信息发过去后，那边再没了回信。

我绞着手指，沉吟一瞬又自己叉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程翼川却忽然捏住我的腮帮子：“什么反应？真不信我？”

“没有。”

我口齿不清，嘴里还含着一块苹果。

程翼川嘴角微微翘起，忽然低头在我唇上印上一吻。

“会幸福的。”

还是那四个字，他沉着声音，煞有其事的跟我重复。

“冉冉，我们会幸福。”

他的神情好认真，墨色的眸子里只有我的倒影。

我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有些恍惚。

所以，程翼川是喜欢我的……是吗？

我不大敢确定，长这么大，活了两辈子我好像一直在被扔下。

承诺谁都会说，上辈子程翼川也曾说过要娶我，可我们到底没有走到一起。

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一个人的承诺。

承诺随时都会变……

因为抑郁症的缘故，其实我这人一直有些悲观主义。

悲观的看世界，悲观的看每一段人际关系，甚至是我的未来。

哪怕现在情绪平稳心态从容，我依旧抛不掉那些烦人的悲观主义。

“吃苹果吗？”

我错开他的视线，叉了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

程翼川的话被我堵住，他神情有些无奈：“冉冉，那么多大事都能坚定不移的相信我，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

不愧是学过刑侦的男人。

我瑟缩着脖子，有种被他一眼看透的窘迫。

他见我不说话沉默了好久，也不再问。

手指被他握进手心，我忍着心间丝丝缕缕的涟漪，脑子里有点复杂。

“别想了，我不问了。”

程翼川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脸蛋。

“时间还长，如果我们就走到了最后呢。”

“嗯。”

世界上有那么多如果，如果这事情就发生了呢。

我笑着应了他的话。

程翼川还想说什么，桌子上响起的手机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瞄了一眼，是他的上司。

程翼川避开我接的电话，我也没多问。

大概过了三分钟，他拿着外套匆匆从书房里走出来。

“我回分部一趟，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我之前说的。”

他动作很快，我甚至没来的及说什么。

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道怎么的，我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来。

第39章

程翼川果然如他所说，那一晚他都没回来。

不止那一晚，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过去，我都没在家里看到过他的身影，他信息也回的越来越慢。

心间的不安逐渐加重，我再坐不住，打车去了分部。

李楠站在门口，看见我来面上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扬起笑意。

那一瞬，我的心便落到了谷底。

大概是和程翼川一起待久了，我也变得格外警惕，稍稍的异样都能在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