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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炀看着她的背影，有过一瞬间的恍惚。

以为是叶云暖没死，还好好的活着。

想到叶云暖，段以炀抬手捏了捏眉心，那天和慕知知的对话又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提出先不结婚时，叶云暖的心里究竟有多难过。

段以炀的心口仿佛有钝刀在磋磨。

他放下报表，掀开被子看了眼腿上的伤，看见伤口已经渐渐愈合，明显已经凝结成了血痂，干脆起身去办了出院。

出院的第一时间，他回了和叶云暖一起住的房子。

一进门，那些回忆就涌上来，占领段以炀的理智。

他知道这样做不好，人总要向前看，可以他没办法原谅自己，只能在日复一日的自虐中，寻找救赎。

屋内还保持着叶云暖离开的摆设，只是落了一层灰，一看就知道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段以炀放下手中的行李，到浴室拧了毛巾开始打扫卫生。

从卧室到客厅厨房，他全部亲力亲为。

记忆中叶云暖好像说过：“我喜欢自己动手打扫我们的家，这样才有家的感觉。”

段以炀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和叶云暖的点点滴滴。

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三年是多长的一段时光，他没想起一件事，都能从里面找到叶云暖对他的爱意，以至于他都养成了习惯。

当时和慕知知离开的时候，他还想着只要回来和叶云暖说清楚，她就一定会原谅自己。

现在看来，赵叔和慕知知说的对，他就是一个自大的烂人。

怎么能这么去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

段以炀心口疼到窒息，却仍旧没有停下打扫的动作。

一直到傍晚，外面华灯初上，段以炀才打扫完。

忽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段母的电话。

“以炀啊，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听说你出院了，也该回来看看我们。”

段以炀没拒绝，他确实也有事情回家一趟。

半小时后，段家别墅。

段以炀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饭桌上的顾歆慈。

她穿着晚礼服，整个人高雅又知性，见他来还露出了个笑。

段父见段以炀如约回家来吃饭，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以炀回来了，正好，快来坐下，我们商量商量，把你们的婚期定下来。”

第36章

段家别墅的客厅内，众人言笑晏晏。

段以炀淡淡的看了顾歆慈一眼，走上前：“我们单独谈谈。”

顾歆慈正准备起身，段父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着我们的面说？上次和叶家吃饭商量婚事，你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起身离开，全然不顾我们两家的面子！”

闻言，段以炀脸色骤变，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眼看气氛又要变差，段母赶忙安抚段父：“你又说这些做什么？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婚毕竟是孩子们两个人的事情，你让他们单独谈谈也没什么。”

顾歆慈也说：“是啊伯父，我们上次在医院聊的很愉快，我想以炀一定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大家面前说。”

两人轮番劝说，段父的脸色才好看些许。

他重重哼了一声：“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别让长辈等你吃饭。”

段以炀面无表情，转身出门。

顾歆慈提着裙摆，起身跟了上去。

别墅外，冷风兮兮。

段以炀面若冰霜，说出了自己叫她出来的目的：“我不会同意和你联姻。”

顾歆慈一愣，神似叶云暖的脸上闪过不解：“为什么？你是觉得和我联姻段氏会亏吗？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提，能答应的我都会尽力答应。”

段以炀神色淡淡，转动了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那氏他今天在家里打扫时发现的，之前和叶云暖的订婚戒指。

将戒指带上指尖的那一瞬，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拒绝联姻的决心。

“不是利益上的问题，是我已经有妻子了，我不想背叛她，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顾歆慈听着，只觉得好笑：“可是叶云暖已经死了，你现在才说不背叛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段以炀冷峻的脸上闪过痛色：“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所以我才不能继续错下去。”

他低头看着那枚戒指：“不管你怎么想，这份联姻，我不会同意，以后我也不会和任何惹联姻，如果段家需要孩子，就像你说的，可以领养。”

这话倒是突然让顾歆慈对他另眼相看：“你父母能同意你领养孩子？”

段以炀抿了抿干涩的唇：“不同意他们就自己想办法，至于合作……”

他看向顾歆慈，突然说：“其实你和她一点儿都不像，以后也不用刻意画这种妆容去模仿她。”

段以炀的话说的无比直接：“她在我心里独一无二，你在爱你的人眼里一定也是独一无二，段顾两家可以合作，不一定要联姻。”

顾歆慈眼里闪过诧异，接着露出一个笑容：“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不过你说的合作是什么？不联姻你觉得两家会互不防备的合作吗？”

这个问题段以炀早就想过。

他早年的时候也在商场上沉浮，知道商人心里的猜忌和疑心。

段以炀不答反问：“难道联姻了，两家就能完全互不防备吗？”

顾歆慈楞了瞬，很快反应过来：“好，那我们合作愉快，至于不联姻的这个决定……”

段以炀抬眸，看向屋内的段父段母：“当然是我去面对。”

第37章

顾歆慈和段以炀聊完之后，径直离开。

现在不用联姻，她不用再讨好段家父母，她可不想陷入段家的争吵中。

段以炀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

看着顾歆慈的背影，他又想起叶云暖。

自从他知道那些叶云暖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见过叶云暖，只能偶尔看看照片和以前的聊天记录怀念她。

沉思间，段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以炀，和歆慈聊完了吗？菜上齐了，该吃饭了。”

段以炀没应声，段母走出大厅，才发现屋外只剩下段以炀一个人。

段母疑惑的问：“歆慈呢？这都要吃饭了，怎么……”

“她走了。”段以炀面无表情的打断她，“不会再留下来吃饭，我们可以自己吃。”

段母不相信的笑了笑：“你这孩子乱说什么？今天吃饭是为了商量你们的婚期，早点定下来，把事情办了我和你爸都安心，她怎么可能会走？”

段以炀淡淡看了她一眼，擦过她的肩膀进了门。

屋内，段父已经等的很不耐烦，见段以炀进来，他强忍怒气：“聊完了就赶快吃饭，我已经定下了黄道吉日，明天你就带着聘礼去顾家，把事情办好，这样也能早早为我们生一个孙子……”

“我不会去。”

段以炀淡然打断段父的话，“我不会和顾歆慈联姻，这一点我上次在电话里就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段父顿时脸色铁青：“由不得你，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他‘啪’的一声，重重放下手里的筷子：“歆慈呢，叫她过来，我来和她谈。”

段以炀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她已经走了。”

段父难以置信：“走了？”

“嗯。”段以炀应声，“走了。”

话音遗落，段父勃然大怒，他猛的战起身来，将桌上的碗筷都挥倒在地：“你这个逆子，你是要气我吗？”

“你现在就去把她给我追回来，否则…ᶻᴴᴼᵁ…”

“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是吗？”

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