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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衍，我恨你！恨你！”

躺在床上，许之遥整张脸因为高烧而变得酡红，意识也不清楚，嘴里不停地低声呢喃着一字一字说着胡话。

起初，她只是翻来覆去叫着小宝的名字，后来她开始不停地念着厉寒衍三个字。

厉寒衍叫来医生，听着她嘴里那些胡话，一拳打在了墙壁上，骨节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神透着苍凉，他让医生好好照顾许之遥，然后拿了车钥匙驱车窜上大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只知道这么漫无目的地开着。

清冷的大街上，人烟稀少。

等到他从满腔怒意与嫉恨中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到了A中门口。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那天，他遭遇校园暴力被几个地痞小混混拦截，原本一向冷漠的他突然生出一种保护她的冲动，他拉着她穿过大半个校园，她望着他的眼神崇拜又感激。

她总以为那算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早在很久之前的书法展上，她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吸引了无数人的瞩目，他也是其中一个。

他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写的那样漂亮……

砰！

耳边蓦地听到一声巨响，车子不受控撞上道路尽头的大树，厉寒衍脑袋下意识向前倾，撞在了方向盘上，安全气囊在迅速弹出来，他整个人又被撞回去。

虚眯着眼，他像是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人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轻笑……

“寒衍，我爱你。”

他缓缓勾起唇角，也笑了。

——

许之遥幽幽转醒，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走进浴室。

刺骨的水从头顶浇灌而下，滑过她青青紫紫的淤痕……

她站在花洒下机械地摩擦着那些痕迹，用力再用力，直到肌肤被搓红，斑驳的血痕交错，像是被人硬生生刮掉了一层皮，看着便让人头皮发麻。

第35章 解不开的死局2

厉寒衍从医院出来，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隐隐染着血。

步子不稳，他跌撞着回到别墅。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但他只要一想到别墅里还住着许之遥他就忍不住回来，但是推开门，大床上却空空落落，被子被随意丢在地上，四周散落着她的衣服。

男人瞳眸一紧。

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还好，她没有消失，她只是在洗澡。

厉寒衍松了一口气，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然后静静地去取了一样东西踏进了浴室，推门瞬间，视线被便被她身上那些抓痕、揪痕和擦痕攫住。

许之遥……在自虐！

他冲过去三两步将她抱在怀中，花洒的水从头浇灌而下，两个人都被淋湿，厉寒衍打了个寒颤，竟然是冷水，她的体温更是低得可怕。

“你疯够了么？你恨我就冲我来，自虐算什么！大冬天的冲冷水澡，最后伤害的还是你自己！”厉寒衍声线颤抖，不由自主将她抱的更紧：“我承认我婚内强.奸，可我就是该死的嫉妒！许之遥，你是厉太太，只要我不离婚，你永远都是厉太太……”

“……”

没人回答，水声未停。

鼻尖是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伴着她的馨香。

许之遥被他箍的紧紧的难以动弹，她也懒得去挣扎，只是突然冷笑了一声：“厉寒衍，你知道么？许菀说的没错，我有艾滋病，你碰了我，你也应该被感染了吧？”

“我知道。”厉寒衍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

许之遥身躯一僵：“你知道？”

“对，自从发现许菀是绑架小宝的幕后黑手之后，我让助理去查她，她做过的一切我都知道……”

许之遥死咬着唇：“你知道你还碰我？”

“生不同时死同穴。”厉寒衍湛黑的眸子生出一种悲壮，他敛了敛眸，从一旁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塞进她的手里。

他握着她的手背，她手心里是刀柄。

他将刀尖抵在心脏处。

“我欠你的，让我一次性还个够，别再自残了，我宁愿你一刀杀了我！”

她握着那柄刀，木头制品没什么温度。

她没什么动作，只是喃喃道：“很多年以前，我曾经对佛祖许下一个愿望，我的白马王子骑着骏马来接我，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

“许之遥……”

“可惜，佛祖没有听到我的祷告，我错信了爱情还失去了孩子。”

“……”厉寒衍向来暗沉的黑眸盈满了水汽，让他快要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可她的话没有停下：“我是想要你死，但我更怕你到了地狱还要看到你，你还要跟我抢小宝，厉寒衍，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离我远一点，我和小宝都不想看到你。”

眼泪混着血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滑下。

许之遥丢开了水果刀，闭上了眼。

她好难过。

她好想知道，怎么能让时光倒流。

怎么能让她不那么难过，哪怕就一点点……

厉寒衍心脏如被钝物重击，头上的纱布被冷水打湿，大脑昏昏沉沉。

“可是怎么办？厉太太，就算是死我也想跟你在一起跟小宝在一起。”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她离婚，他宁愿这样纠缠到老。

许之遥冷冷地瞪着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狠狠地推了他一掌。

浴室的地面上漂浮着一层沐浴露的泡泡。

厉寒衍原本就已成强弩之末，这么一推，他的脚下不经意间打了滑，一个趔趄往后摔倒，许之遥听到了砰的一声，但她没在意，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出了浴室。

厉寒衍后脑撞到墙壁，伤口瞬间崩开。

鲜血顺着脸线往下滴……

意识逐渐迷离。

在往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经常做同一个梦，他梦到少女时期的许之遥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站在校园门口的梧桐树下，裙摆因风而起，唇角的笑容明媚又张扬……

第36章 一别两宽，余生各自保平安

厉寒衍重症昏迷，一度生命垂危。

许之遥却默默地收拾了东西，悄无声息离开了这座悲伤的城市，有关厉寒衍的死活，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容城送她上飞机的时候，问过她，如果厉先生死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