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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桑雪淡淡摇了摇头:“我最初是不喜欢的,但儿时我娘说如果有亲人离世,那他们都会化成天上的一颗星辰。”
“所以,只要空中有星星我就喜欢抬头找,找我爹娘是哪两颗星辰。”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述说出了心里最难过的事。
尽管她不知道江亦淮听了是什么感觉,但她就是想说出来。
江亦淮听着这些话,眼里的眸光黯淡无比,相比之前的愧疚此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作为云家的女婿,他并不称责。
作为夫君,他亦没有做好。
从前他一直以为只要护好国家疆土,让百姓安居乐业便算是完成了使命。
但如今他转身看到桑雪眼里隐隐泛起的晶莹时,他意识到哪里已经错了。
“以后,只有我有空,我陪着你一起找。”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想做下去的事。
但桑雪听到这句话时,却低首垂下眸,淡淡回声:“回去吧。”
简单的三个字,结束了一切的话题。
也让江亦淮原本想说的话,再次全部咽了下去。
回到禅房后。
桑雪走到床前,在看到只有一床被子时,她的眸色微沉。
江亦淮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只一眼就看懂了。
“今夜你裹着被褥睡,我穿着衣服睡便是。”
说完,江亦淮转身走到了茶几前,倒了一杯清茶喝起茶来。
桑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那床被褥,终是轻叹了口气。
入夜,当江亦淮沉沉睡去后,桑雪睁开了眼,动作轻巧的挪动被褥的一角盖在了江亦淮的身上。
随后,她才又背过身闭眼睡了过去。
熟然不知,身后的人其实已经睁开了眼,薄唇微微上扬。
第六十章 发丧
翌日一早。
一行人告别主持方丈,随后便走下了山。
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迎面来了一对穿着宫装的太监,为首的还是张元。
一见面,张元便难掩哀痛之色重重跪在了皇后面前。
“娘娘,你快些回宫吧,昨夜……昨夜”张元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年素华拧紧眉心,瞬间慌乱了神,急声问道:“昨夜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张元把头磕在地上,声音轻颤:“陛下……陛下驾崩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骤变。
年素华听完后猛地一个踉跄差点跌在了地上,桑雪搀扶着皇后,眼里满是忧色。
“快!快回宫!”年素华眼尾发红,但就是强忍着没有落下一滴泪。
一国的皇后,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张元连忙站起身,扬了扬手里的拂尘沙哑着细嗓高扬出声:“回宫!”
宫人纷纷退到两边,给皇后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桑雪跟在江亦淮身后,随着回宫的大部队缓缓前行。
回宫的一路上,气氛无比凝重,每个人都锁紧了眉头。
桑雪依旧和江亦淮同乘在一辆马车上,只有谢婉姚被分到了其他的回宫马车上。
看到他面目严峻,她的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
一国的储君轰然驾崩,这对任何一个子民而言无异于天塌了下来。
更何况江亦淮还是北帝身边的亲信大臣。
虽然北帝早对外下旨立天子北冥谦为下一任储君,但事情真的困意进展的这么顺利吗?
历年来,储君之争都是一场血洗之战。
成王败寇,只在一夕之间。
一路无话。
北国皇宫内。
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处处都挂满了白布,放眼望去只觉一股凄冷之意。
在宫人的带领下,众人全部都换上了丧服行至朝阳殿。
殿外已经跪了一些人,因为要封闭消息,所以前来发丧的只有位高权重的大臣和皇子。
连她能来都是因为依着皇后的关系,一同进了宫。
跪在最前头的便是太子北冥谦,而他身后的是两个皇子,五皇子北夜寒。
另外一个则是刚满五岁的七皇子。
北帝虽然宠妃无数,但留下的子嗣却十分单薄。
唯一的公主,也因为远嫁蒙古赶不回来。
而作为权臣之首的江亦淮,则站在臣子的最面前。
桑雪站在中间的位置,微微一抬眸便可以看见殿前太后和皇后各站一边。
一朝之间,她甚至清楚看到太后满头的白发。
只有经历过大悲之人,才会一夜白头,可见圣上的离世给太后是致命的打击。
北帝的丧事办的极为盛大,整整七天,宫里亲了百位高僧日夜念经为其超度。
这七天里江亦淮一直在外为处理宫中的事来回奔波。
原定的出征南疆也因北帝的突然离世而耽搁了下来。
而桑雪则是陪着皇后留在凤藻宫。
自陛下驾崩后,年素华经常坐再贵妃榻上发呆,有时候又会神情凄凉的问一些奇怪的话。
“轻轻,你说人生在世到底图什么呢?”
桑雪轻轻抚着年素华的后背,想让她能好受些:“娘娘,人生是很可贵的,如今陛下虽然去了,但你还有太子啊。”
听到自己的儿子时,年素华的眸光微微亮了亮,口中喃喃:“对,本宫还有太子……”
就在这时,殿外的宫女传来一声禀告。
“娘娘,殿下来了。”
年素华以为是太子,强撑着站起身准备迎接。
不曾想进来的不是北冥谦,而是一身银缎雪袍的五皇子,北夜寒!
第六十一章 没有资格
年素华见到来人先是一怔,而后冷下了脸色。
“你来做什么?”
北夜寒见皇后脸色不佳,倒是也往心里去,脸上还是挂着温润如玉的笑颜:“儿臣听闻自从父皇离世后,母后便日夜睡不好,便特意拿来了南燕特制的安神香。”
年素华冷哼一声,一拂袖坐回了贵妃榻上,闭上眼假寐故意将其晾在一边。
桑雪见状,也不好开口。
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内务事,她一个大臣之妇是插不上手的。
皇后一直不说话,北夜寒便一直保持着端安神香的动作。
过了许久,年素华才缓缓睁开眼,用余光睨了眼北夜寒轻声道:“你倒是看得懂时局,眼下陛下刚走,太子即将要继承大统你便跑来献殷勤?”
皇后的语气不冷不淡,让人听不透是喜是怒。
北夜寒眸色沉了沉,但面色不变:“现在儿臣一直是养在宫外的,母后该是知道的,眼下我只想安稳度日,要是能封个闲王爷已是极好的。”
听到这话,年素华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北夜寒,淡淡勾唇:“你不想做皇帝?”
她并不认为天底下没有哪个成年的皇子是不想当皇帝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那一把龙椅残害手足,更有的血洗皇城。
“儿臣不是不想,而是一开始我便没有争夺的资格。”说到这,北夜寒的脸上勾起一抹自嘲。
一个无权无势宫女生下来的孩子能有什么资格呢,能活下来都已是不易。
年素华的脸色稍稍缓和,转头看向大宫女启唇:“将五皇子的安神香点上吧。”
倒不是她不怕北夜寒会在那香里放东西,而是她觉得他没这个胆子。
凤藻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