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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还爱吗

风吹起发丝，遮挡了视线。

姬子姝垂下眼帘：“来工作。”

“是吗？”谢君离反问。

闻言，姬子姝觉得心像是被戳了一样，有些刺痛：“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她话中火气有些足，谢君离听了拧起眉：“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姬子姝听着，心中的火气像被浇了油，唰的燃起好高。

但她握着相机的手微微攥紧，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不想和你吵架。”

姬子姝不知道她和谢君离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谈话都要像吵架一样！

谢君离看着这样的她，心里莫名涌上烦躁：“你以为我想跟你吵？”

一句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四目相对，尽是火气。

姬子姝看着面若寒霜的谢君离，深吸了一口气：“明天还要拍摄，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先一步起身，越过谢君离走远。

谢君离看着姬子姝的背影，神色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录制一天天地进行着，但姬子姝和谢君离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即使每天都在同一个空间中，也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姬子姝每天看着镜头中谢君离和白榆相近的身影，心里的石头也一天天加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到了后来，连觉都睡不着，就算吃了安眠药，半夜也会突然惊醒。

身体越来越无力，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拍摄仅剩几天。

清晨。

姬子姝刚坐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但还是强撑着起来继续拍摄。

可到了录制场地才知道，白榆今天去赶别的行程，不在现场。

镜头中只剩谢君离一个人。

姬子姝入神地看着，渐渐地，身边别人的声音变得模糊。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台上的谢君离和台下的她。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谢君离突然抬眼看向她在的位置。

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刹那间姬子姝的心被冰冻了般，一下子惊醒，偏过头，收回了视线。

谢君离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眉心微蹙。

收工后，姬子姝蹲在地上收拾设备。

收起三脚架时，手却突然脱力——

三脚架就砸在了地上，哗啦一声！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见不免后怕：“你小心点，还好是三脚架，要是摄像机，你就等着赔吧。”

姬子姝忙点头道歉，缓了片刻，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才继续收拾。

等收好东西，周围的工作人员几乎都离开了。

姬子姝抬头，就看见谢君离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他发了信息。

“我们好好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初秋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在玻璃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长廊的角落中，姬子姝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在一起四年，她从没问过他那句话。

从前，她觉得这个问题矫情，可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却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确认。

姬子姝深吸了口气，凝视着谢君离，小心翼翼地试探问：“谢君离，你……还爱我吗？”

闻言，谢君离怔了下：“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他的眼底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

姬子姝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莫名的狼狈。

她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一步，在谢君离的注视下，踮起脚尖，慢慢靠向他的唇。

她想要吻他，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可最终还是落了空。

谢君离向后退了一步。

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静谧。

这一刻，姬子姝终于懂了。

她也退后了一步，缓声问：“你是要分手吗？”

第八章 晕倒

秋风带着雨水吹进来，落到身上，冰冷。

谢君离眸色微沉：“我没说过。”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姬子姝站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夜晚，她躺在床上再次失眠。

床头的安眠药瓶已经空了大半，姬子姝又服下两颗逼自己入睡。

可不知为何，脑海中全是谢君离后退一步的画面，如同钝刀一点点磋磨着她的心。

就这样，一夜过去。

天光大亮，姬子姝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起床。

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前忽然一片黑，但很快就好了。

姬子姝没有在意，洗漱之后就去拍摄了。

今天的录制在户外，她扛着摄像机跟着谢君离跑了一上午。

可从头到尾，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过。

下午谢君离有个杂志要拍，节目组给所有人放了假。

收工的时候，姬子姝默不作声地收拾设备，准备回去休息。

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姬子姝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但摸了个空，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刹，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跑来……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夜灯亮着。

姬子姝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醒了？”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姬子姝一惊，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是谢君离。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而谢君离见她沉默，心里有些烦躁：“你为什么会昏倒？”

姬子姝想起这些天的失眠，谎说：“低血糖。”

谢君离自然不信，以前她从没突然晕倒过。

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和节目组解约，你回家去。”

闻言，姬子姝蹙眉：“为什么？”

“你留在这儿只能添乱。”

想起今天在现场昏倒的她，谢君离语气更加冷。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会添乱。

姬子姝鼻尖一酸，但她还是忍着哑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谢君离语一窒，心里怒气涌上，摔门离去。

之后的录制，谢君离再没看过姬子姝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等到节目全部录制完成后，姬子姝收拾好行李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谢君离。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言未发，转身上了楼。

她怕一开口，他们就会吵架。

姬子姝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谢君离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楼上卧室走去。

姬子姝正坐在床边收拾衣物，听见卧室门被推开，抬头就见谢君离走进来。

她愣了下，没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一把钳住，而后被压倒在了床上。

紧接而来的，是谢君离微凉的吻！

他眼中涌动的意味分明。

姬子姝看着有些慌，谢君离已经有半年没碰过她了，现在却突然……

她扭头避开他的唇，用力想将人推开：“放开！”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没说清楚，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谢君离感受到她明显的排斥，心中无端升起怒意：“这不是你想要的？”

闻言，姬子姝一愣，想起了录制长廊上被他躲开的那一吻。

也终于清楚了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苦海，苦涩弥漫上了喉间。

姬子姝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四年的男人，突然就失去了力气。

吻再度侵袭，她不再挣扎，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一抹泪慢慢从眼角滑落……

夜深而冷，唯有一盏暖灯照了整夜。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整个别墅寂静的像座孤岛。

身上传来阵阵酸痛，姬子姝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昨夜的那一幕幕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她心里最后的防线，她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倾塌、崩溃。

姬子姝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她应该去吃药。

可她只是躺在那儿，像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蜷缩着，环抱着自己。

后来，姬子姝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手腕疼痛不已。

姬子姝低头看去，才发现上面多了道伤口，正缓缓流着血！

第九章 光消失了

手腕处生命流逝的感觉让姬子姝瞬间心慌。

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伤口，想要阻止血流出来。

疼痛不断传来，失血连带着眼前都有些发晕。

姬子姝强撑着找到医药箱，也没涂药，只是用纱布缠住。

一层，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