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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毒逼出了大半，轻语终于忍不住将鲜血吐了出来。

苏羽一惊，有些茫然失措。

她的手时不时地抓住轻语的双臂，时不时去擦拭他的嘴角，颤抖的手不知该怎样安放。

慕淮立刻抓住的手，探查他的脉象。

“怎么样？”慕淮只是呆呆的抓住的脉象，没有说话，这样反倒是令苏羽更加着急害怕了。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苏羽过分急切，吼出了声。

轻语轻拍苏羽的手，示意让她安心，向慕淮道歉：“抱歉，她是急性子，说出话稍微重了些，还请慕大夫不要同她计较。”

慕淮顿了顿，收起针灸包摇头：“没什么事，只是之前的伤并没有完全好，现在又被暗算，排出了点淤血罢了。”

韩滢出声提醒：“西周刺客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你尚在谷中，或许会安然无恙，但你出了谷，便不能保证了。”

轻语摇头，对此事好像很有把握，“无妨，我可以在躲避西周刺客之时，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我在信中提到了这座山，陛下会带人找来。”

“你说什么，顾……陛下会到神医谷来？”韩滢惊呼出声。

轻语点头，“是。”

发觉韩滢神色不对，又想到什么，“莫不是神医谷不能掺和朝廷之事？”

韩滢好像记得，当时是有这么一个规矩，只是那次慕淮破例救了顾瑾砚之后，便也不算什么规矩了。

而顾瑾砚收到信后，一定会知道这座山就是神医谷。

很快就会找过来。

韩滢让他们先好好休息，带着慕淮到药房，说：“若是顾瑾砚过来，发现我没死怎么办？”

慕淮定定地看着她，“其实我更想知道你的选择。”

“是选择继续留在神医谷，还是回到京城或者是回韩家。”

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一天。

韩滢从神医谷醒来之后，就知道自己不会一直留在这。

她既然重来了一次，就要兑现当初的誓言。

要好好地孝顺爹娘，她必须回韩府。

但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和顾瑾砚有任何的牵扯。

毕竟现在的顾瑾砚应该早就封了韩卿卿为后，应是不会再为难于她了。

慕淮看韩滢的沉默，大概猜到了她的选择。

“我知道了，你终究是不属于这里。”

韩滢叫住慕淮，“淮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出谷看看？”

第23章

他顿住脚步，“若我走了，这神医谷，也许就乱套了。”

韩滢见他没有明确地拒绝，便说：“你这神医谷这么多药童，没有一个能继承你的衣钵吗？”

慕淮作势想了想，“有倒是有……”

没等慕淮说完，韩滢猛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不就行了，等玩够了再回来，没事的。”

慕淮没搭话。

韩滢笑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为了防止西周的人趁着晚上偷袭，她一晚都在守夜。

慕淮醒来发现韩滢坐在屋顶，担忧地问：“阿滢，你守了一晚？”

她从屋顶跳下，“在边疆习惯了，没事的。”

他拿给韩滢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快去屋里暖暖，吃个热包子好好睡一觉吧，现在应该没事了。”

韩滢看着他手里的包子，想到了和慕淮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她因为担心顾瑾砚的伤，一直在身边照顾他。

担心地茶不思饭不想。

慕淮总是很耐心地开导她，说如果你倒下了，那试药的进程就会延误。

耽误了试药，很有可能会加重顾瑾砚的病情。

那时他也是递给她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她吃完之后还吃了三个。

想来那段时间，或许她是真的做错了，错爱了一个人。

韩滢接过那个包子，在嘴里咬了一口，“很香。”

她回了屋，却还是睡不着。

韩滢藏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了，在这里多留一日，就让爹娘多伤心一日。

可若是回去，难免不会被顾瑾砚知道。

她要面对的，远远不止顾瑾砚。

以后她该怎样去解释自己死而复生之事，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说她是妖女她该如何应对。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韩滢从榻上坐起，“谁？”

“我，轻语。”

她下榻坐在椅子上，给轻语倒了杯茶递过去：“你找我有事？”

轻语看着韩滢，半晌竟起身跪在了地上：“轻语，拜见皇后娘娘！”

什么……

韩滢皱眉紧盯着轻语，她确定自己从未在顾瑾砚的身边见过他，他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你知道我是谁？”

轻语：“在西周时，在军营见过皇后娘娘的画像，起初属下还未确定，直到刚刚不小心听到了您与慕大夫的对话，才确定的。”

韩滢眸子一眯，“你偷听我和他说话。”

轻语把头埋的更低：“属下只是碰巧路过，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

韩滢让轻语起来，告诉他：“我不再是皇后了，皇后已经战死在了边疆。”

轻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就一直跪在那。

她叹了口气，“罢了，你先起来吧，等你和顾瑾砚见了面，就知道我这个皇后的身份，只是空有虚名而已。”

轻语这才起身，“属下和苏羽在西周听到……”

韩滢喝着茶，越听越发现不对劲，连忙出声阻止：“等等，你等等，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我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等顾瑾砚来，你自己和他说吧。”

“这……”轻语刚张嘴，又老实闭了回去。

门外一道女声打破了寂静。

“娘娘，陛下到了。”

第24章

倒是比她想得要来得快。

韩滢站起背过身，听身后还没有动静，开口问：“还不走？”

她催促了几声，轻语才不情不愿地告辞离开。

顾瑾砚也已经带着人到了神医谷的谷口。

身后还跟着一群御林军。

他一进谷，便见轻语和苏羽正朝着他们走来。

轻语、苏羽：“属下拜见陛下，幸不辱命。”

顾瑾砚的脸色要比从前更加白皙，眼里也少了些精气神。

在看到轻语和苏羽或者从西周逃了出来，也只是有些触动。

“起来吧。”

顾瑾砚发愣时，见到不远处慕淮拿着草药在亭中处理。

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问慕淮：“慕大夫，我有一事要问你。”

慕淮忙着手里的活，没正视顾瑾砚，没什么好语气地搭了话：“什么事？”

顾瑾砚虽不知为何觉得慕淮有些不乐意，却还是问了：“当年那个替我试药的人，可是叫韩滢？”

他没等到答复，只见慕淮甩掉药草就气愤地走了。

留顾瑾砚站在那有些茫然。

慕淮的身上有种很强烈的敌意。

站在身旁的轻语不禁开口问道：“陛下，您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是啊，为什么突然问起当年的事。

明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是想要每个人都告诉他。

是韩滢救了他，他这一辈子都是欠她的。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顾瑾砚又闻到了在皇宫中闻到的那一股花香。

又是野百合的香味。

顾瑾砚循着花香的味道来到竹屋前。

他呆呆地站在那，不进去也不离开。

仿佛透过这扇竹门，看到了他想见的人。

轻语开口：“陛下，您不进去吗？”

顾瑾砚一愣，他没有这个打破幻想的勇气。

若是这门一推开，那股香味又消失了该怎么办。

万一，没有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而在此时，竹屋的门却开了。

顾瑾砚愣愣地看着竹屋里和韩滢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邀请他进去坐一坐。

他像个木偶人，任由她驱使。

木讷，呆滞。

直到她再次开口，说：“陛下，喝口茶吧。”

这声音，也和韩滢一模一样！

顾瑾砚猛地抓住女人的手腕，“阿滢，你是阿滢对不对？”

韩滢没有挣扎，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眸血红，质问自己的顾瑾砚。

却是答非所问：“秋日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