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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同意的。
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赵琨出声打断了:“太子,这婚事不成,那楚小卿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在威胁他,还是拿楚小卿威胁他。
第217章
墨霄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心意,楚小卿就是他的软肋,他百般闪躲,如今,还是应验了。
他很愤怒,但愤怒无济于事。
赵琨继续说:“我知道你对何家女没兴趣,但作为储君,作为未来的皇帝,都不可任性。太子,皇后有力的母族,才是你的助力。你看看祁氏一族,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皇后琅鸢的家族还在为祁氏鸣不平呢!”
祁氏!祁氏!他还有脸提祁氏!
墨霄一听他说祁氏,双手就紧紧握成了拳:冷静!冷静!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赵琨不知墨霄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敬王筹谋多年,为何不敢出手?还不是有何家坐镇?何鸿力有从龙之功,跟朕相识于微末,他也许贪,也许坏,但忠诚无疑!你,咳咳,切不可远着何家啊!”
他目光殷切地看着唯一的孩子,像是天下万千操心的老父亲,传授着自己的生存经验。
当然,他的生存经验是为君之道。
“太子,你是天下未来的主人,天下一切至美之物,都是属于你的。你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取舍有度,切不可贪一物而为其所缚。那楚小卿,咳咳,她命贱福薄,受不得你的恩宠。”
他说了那么多,怕是只为说最后一句。
他还在威胁他。
墨霄气得想杀人,深呼吸几口气,才吐出一句:“你不能对她下手!”
“她之生死,全在太子。”
赵琨说到这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满嘴鲜血,趴在了床榻上。
他朝墨霄伸手,那手鲜血淋漓,都是咳出的鲜血,动作颤颤巍巍的,像是在求救,很可怜而无力的求救。
墨霄离的不远,顶多两步的距离,但就那么看着,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帮忙,甚至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
就像是陌生人,不,就像是仇人,在欣赏他的痛苦、他的死亡。
“咳咳咳……太子……水……水……”
他咳得嗓子干哑,需要喝水做些润滑。
墨霄没有给他水,就那么站着,俯视的姿态,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冰。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是给他生命、给他尊贵、给他一切的男人啊!
“皇上!皇上!”
还好邓福顺回来了,看到这一幕,赶忙递上水,帮皇帝顺着气,同时,忍不住指责:“太子殿下身为人子,不说病榻之前侍疾,怎能这般不管不问、袖手旁观?”
实在是太不孝了!
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墨霄没有说话,就冷冷看着皇帝。
赵琨对上他寒意森森的目光,一时竟不敢多看:为何?太子为何这样看他?
“你退下吧。”
他挥手,让墨霄离开。
墨霄见了,微微躬身:“臣告退。”
随后,走的没有一丝犹豫。
赵琨看他就这么走了,心里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悲伤。
“他恨朕!”
他指着墨霄远去的背影,一边咳嗽,一边问:“为何?为何?这是上天在惩罚朕吗?确实,咳咳咳,朕愧对无数人,唯独他,朕没有、没有啊!他为何这样对待朕啊?”
因为太子生性凉薄。
邓福顺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私议储君,大罪也。
赵琨也没指望邓福顺给他一个回答,而是自己反思了,好一会,像是想明白了,低喃着:“哦,是楚小卿,他怪我让他娶何昭滟,还拿楚小卿威胁他……”
邓福顺一旁听着,觉得没这么简单:便是如此,为人父的威胁几句,又没实际伤害,何至那般冷眼旁观?且太子从不来侍疾,更连一句父皇都不喊,岂止是大不孝啊!
他正叹息着,听皇帝说:“明天让楚小卿来一趟。”
第218章
楚小卿是来了雍恩殿,才知太子跟何昭滟定了婚期。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太快了,墨霄也没跟她说。
他又瞒着她!
“对于这门婚事,你怎么看?”
赵琨瞧着下面跪着的美丽少女,像是故意刺激人,还问她的看法。
楚小卿能怎么看?
她忍着心痛,抬起头,挤出了笑:“皇上英明。”
四个字,似乎字字泣血。
哪怕在笑,笑容也是柔弱、倔强而凄美的,很动人,也很勾男人的怜惜。
赵琨看着她的笑,有那么一瞬好像明白太子钟情她的原因了。
既可以美得活色生香,又能美得戚戚然,确实是个难得的尤物。
“你说朕英明,那朕不妨再英明一些,把你赐给太子,良娣是高了些,就太子良媛如何?”
不如何!还不就是个妾?将来要任太子妃肆意磋磨!
楚小卿心里不屑,面上则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奴婢谢皇上隆恩。”
赵琨不知楚小卿真实想法,见她姿态恭顺,便抬手说:“起来吧。既是太子良媛,以后便改下称呼吧。”
楚小卿点头改了:“是。妾晓得了。”
赵琨听了,很满意,想着太子应该也会满意,便笑道:“既然成了太子良媛,咳咳咳,以后多来侍疾,自有你的好。”
没错,他想借着楚小卿来缓和自己跟太子的关系。
太子不是喜欢楚小卿吗?
那他对楚小卿好些,他应该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了吧?
墨霄不知这些,一大早就去慎刑司审问素嘉了。
素嘉的嘴很严,无论怎么用刑,哪怕双腿都被打断了,还是说不知道,不是她做的。
但负责伺候她的宫人,嘴就没那么严了,一番刑罚下去,招出了很多信息。
“奴婢、奴婢看她做过几件小衣,以为她是给兔子做的小衣服,就没当回事,后来才想起可能是做的稻草人,殿下恕罪啊。奴婢不是知情不报,是被她骗了啊!”
被素嘉欺骗的宫人很多。
她们在死亡面前,纷纷说出素嘉的可疑之处:
“奴婢经常看她窥视主殿,以为她是想着争宠,现在看来,她就是在监视殿下。”
“不瞒殿下,奴婢处理过兔子的粪便,看到过一些纸条状的东西,她肯定跟外界有勾连。”
“殿下,兔子被送去主殿后,奴婢负责处理剩下的东西,比如那笼子里的稻草,本想扔出去的,素嘉没让,说是宁姑娘也许哪天不想养了,就给她送来了,现在想来,她就是用那稻草做的稻草人。”
……
墙倒众人推。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拼凑出了素嘉作案的经过。
但素嘉面对她们的证词,咬死不承认:“我什么都没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殿下要打要杀尽管来!”
墨霄自然不会轻易杀她,要留着她,钓大鱼呢。
“我知道你不怕死。”
他蹲在她面前,一边玩着稻草人,一边诱哄:“但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你就这么死了,甘心吗?敬王远在吉州,不,听说他已经启程去了边州,马上就要打仗了,战场多凶险,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你?所以,告诉我,敬王在宫中还有多少眼线,他还有什么谋划,只要你说,孤保你不死。”
他是温柔耐心的,可惜,一番“剖心”的话没换来素嘉的投诚。
“呸!伪善小人!”
素嘉一身血污,甚至趴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