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雪魏迟越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沈迎雪魏迟越小说精彩免费试读
五城兵马司的老大都排在其次,那这晏姑娘的身份可不得了。
赵冬荣忙道:“刚刚听说不久,我娘两天没睡好觉了。”
“心里愁得慌,也憋屈的慌。”
老太太拿帕子抹泪,“不是姓吴的造的孽,又会是谁呢?”
沈迎雪看了老太太一眼,目光直视赵冬荣:“赵氏的闺名叫什么?”
“我妹子叫赵庆云。”
庆云?
沈迎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你们兄妹三人的名字,都取自楚辞,令堂从前是不是中过举啊?”
连名字的出处都知道?
赵冬荣这时才发现,自己对沈迎雪还是小看了一层,态度更加恭敬起来:
“我爹是落第的举人,后来开了学堂,专门教人读书。”
“赵庆云从小在学堂里读书?”
“她倒不是喜欢读书,就是喜欢看那些诗啊,词的,自己也会写一点。”
“她写的东西现在还有吗?”
“早没了,她出嫁前自己一把火烧了。”
“儿,她叫什么姑娘?”
“娘,她叫晏姑娘。”
“晏姑娘。”
赵老太太眼中露出焦急,“咱们不说那些没用的,我和你说说……”
“我问的话都有用。”
沈迎雪冷冷打断:“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要打乱我的节奏。”
魏迟越见沈迎雪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忙安抚道:“老太太,您别急啊,咱们慢慢来,这事急不得的。”
这一回,连沈迎雪都忍不住朝魏迟越看过去。
老人妇女之友,也不是这么个友法。
魏迟越知道自己做得过了,解释道:“终归是长辈。”
赵老太太一双浑浊灰白的眼睛,感激地盯着魏迟越。
三个人,还是这孩子最讨人喜欢。
不仅模样好,还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不像那姑娘,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
沈迎雪不知道是该夸姓谢的,还是该骂。
她之所以问得这么仔细,是因为赵庆云照顾她整整八年,最后“母女二人”死在一张床上,可见关系极好。
她想多了解一下这位她叫“娘”的人。
“她什么样的长相?”
赵冬荣:“我妹子鹅蛋脸,大眼睛,皮肤很白,方圆百里的姑娘中,就数她长得最好看。”
沈迎雪:“性子如何?”
赵冬荣想了想:“性子也好,温温柔柔的,从不跟人红脸,就是有点悲秋伤月。”
长相秀美;
性子温柔;
才气十足;
这与沈迎雪想象中的赵氏,完全一样。
也只有这样娇弱美丽的女子,才能吸引武将之家出身的郑唤堂。
沈迎雪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那抹弧度里,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骄傲,为赵氏。
“据说,她克死了两任未婚夫,这事是真是假,你们详细和我说说。”
赵冬荣叹了口气,“晏姑娘,这话要我怎么说呢,我是她哥,当然会说是假的,可那两人就真的死了。”
妹子五岁的时候,和爹一同上京赶考的师兄来家中作客。
那人见妹子小小年纪就坐在学堂里听课,心里很是欢喜。
恰好他家中有个七岁的儿子,和爹一商议,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这门亲事就算做下了。
哪知那男孩子长到十二岁,生了一场急病,人说没就没了,亲事自然也就黄了。
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个头痛脑热,老天要收人,谁也拦不住,当时没人往那方面想。
妹子及笄后,爹娘就开始替她物色婆家。
赵家称不上高门大户,却也是殷实人家,妹子长得又好,又有才女的名声,很快就和知府家牵上了线。
两家父母相看后,都很满意,三媒六礼就行起来。
哪知,刚要定下黄道吉日,那知府的儿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后脑正好碰到一块大石,一命呜呼了。
知府夫人没了儿子,伤心欲绝,就去找高人算命。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算出来说妹子八字很硬,但凡八字弱一点的男子,都要被她克死。
“晏姑娘,这头一回还能说是个巧合,这第二回……”
赵冬荣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妹子克夫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
沈迎雪冷笑一声:“谁找的高人,自然就为谁说话。”
赵家母子三人一听这话,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老太太,看向沈迎雪的眼神一下子烫起来。
可不就是这个话吗?
偏偏有人会信。
更离谱的,还有人说郑家死了的一百八十口,都是被她女儿克死的。
“她和郑唤堂,是个什么缘分。”
被问到这个,赵冬荣看了看自个的亲娘,“娘,你说吧。”
赵老太太想到过往,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懊恼道:“这事儿,都怪我啊!”
好好的姑娘家,背上了克夫的名声,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短短半个月,女儿瘦了整整十斤,小脸儿都尖了。
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太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和男人一商量,就决定带着女儿回趟娘家,散散心。
就这样,母女二人带着几个忠仆,历时一个月到了南边的乌镇。
到乌镇的当天,正好遇到了江南的梅雨季。
女儿撑了把油纸伞站在桥上。
孩子在天津卫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识到江南的小桥流水,一时竟看呆了。
看着看着,又想到自己克夫的名声,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恰这时,河里有一只乌篷船慢慢摇过来。
船头站着一青年男子,也打了一把油纸伞,正是跟着长兄来南边的郑唤堂。
他也是第一次来南边。
郑唤堂察觉到桥上有人,掀伞一看。
只见绵绵细雨中,一青衣少女在伞下无声落泪,那少女身段婀娜,眉目楚楚,说不出的让人生怜。
郑唤堂看着少女的青丝、朱颜,一时也看呆了。
第八百零九章执意
在娘家安顿下来后,赵老太太寻了个出太阳的日子,带女儿去镇上的成衣坊做几件衣裳。
镇子就那么大,母女俩没坐轿,手挽着手走着去的。
哪知走到一半,雨又突然下起来。
母女俩没带伞,只能躲到人家屋檐下去避雨。
这时,从雨中冲过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灰色长衫,已经被雨淋得半湿。
他跺跺脚,掸掸身上雨丝的同时,目光朝母女俩看过来。
赵老太太迎上那目光,看到小伙子先是一怔,随即咧嘴笑起来,眼睛亮亮的,里面都是光。
“晏姑娘啊。”
老太太微微一叹:“缘分这东西要来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你除了说一声是月老牵线,还能说什么呢?”
沈迎雪微微勾唇:“还能说……郑唤堂有心了。”
“姑娘猜对了。”
老太太:“唤堂在船上看到我女儿后,心里就惦记上了,本来当天他就应该跟着他兄长回京的,为了找我女儿,愣是软磨硬泡,缠着他兄长多住了几日。”
所以,月老牵了线还没有用,两个人中,还得有一人很执着。
也难怪后来郑唤堂会不顾家中父母反对,一意孤行,娶了赵庆云,一眼就入心的人,想放手也难。
“赵庆云呢,也是一眼就相中了吗?”她问。
这话问得,裴笑眼睛陡然瞪大一圈。
神婆今天也奇怪。
怎么尽问些和案子没什么关系的话,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姑娘家总是害羞的,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是乐意的,只是不好意思。”
喜欢一个人,眼神藏不住。
女儿脸上有了笑,也乐意吃饭了,还暗戳戳的打扮,人一下子有了精气神,好像日子有了盼头。
沈迎雪听到这里,轻轻笑了。
原来,他们俩还是一见钟情呢!
她解过的心魔中,花好月圆的不多,能一眼彼此都入心的,太难得了。
神婆还笑了?
裴笑实在忍不住,用脚碰了一下魏迟越:今儿个什么情况?她问问题的时候,不都绷着一张脸的吗?
魏迟越白他一眼:你管呢。
裴笑回过去一个白眼:兄弟,不正常啊不正常。
魏迟越一脚踢过去:就你心里戏多!
我还心里戏多?
裴笑无可辩驳,只有用力咳嗽两声,催沈迎雪接着往下问问题。
偏偏沈迎雪还是不紧不慢:“赵庆云知道郑唤堂的身份后,是什么反应?”
“姑娘啊!”
老太太又记不住她姓什么,“她还能有什么反应,和我们一样提心吊胆呗。”
郑唤堂的身份,是他们夫妻暗下打听得来的。
当得知他是郑玉将军的小儿子时,真是又高兴,又揪心。
如果女儿能嫁进郑家,儿子一生,小日子一过,岂不是这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
可郑家的门第比着赵家,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女儿又有克夫的名声,将军大人能同意这门亲事吗?
沈迎雪:“所以,这门亲事是郑唤堂跪来的?”
赵老太太:“唤堂是个好孩子,别看他脾气好,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沈迎雪:“郑玉将军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人,就因为儿子的跪求同意了?”
赵老太太:“姑娘有所不知,他瞒着唤堂来过天津卫,来过我们赵家。”
沈迎雪秀眉微微一挑:“来做什么?”
赵老太太:“来打听打听我女儿,来见见我们做父母的。”
沈迎雪:“可曾对你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