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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砚卿是铮铮傲骨的圣僧,会同意这样解毒?
伍久钰不敢跨进去,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突然发难,一把将她便被推入了寝屋!
“哐当”一声,门就被关上!
迎面,就对上了司砚卿一双猩红的眼眸!
他已失智,而她,也退无可退。
“司砚卿……”她满目盈泪轻唤,“此番救你,我愿豁去性命,往后在你心中,我可会留下一星半点痕迹?”
她颤抖着拥抱他,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刻了。
如饮鸩止渴,寸寸断人肠。
……
伍久钰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馆的卧房,若不是浑身的刺痛,她都以为之前种种皆是一场梦。
司砚卿怎么样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冲出门,可刚一开门,竟迎上一道狠戾的鞭子——
“逆女!你妄图诱圣僧生痴念,罔顾是非,万死难辞其咎!”
伍久钰被狠狠抽飞倒地,五脏疼到移位,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才勉强看清来人。
打她的正是她的“好父皇”,而他的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大群人。
伍久钰却只望着不远处的司砚卿,细细打量。
他的唇色比往日苍白了些,但确实已没有中毒的迹象。
伍久钰虚弱一笑:“司砚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此时,江白露突然走出人群,大声指责:“妹妹,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圣僧,可你的喜欢就是潜入灵闵殿,下药毒害他吗?!”
对上江白露别有深意的眼,伍久钰这才明白,原来这番阵仗竟然是为了颠倒黑白!
把她从救命恩人变罪魁祸首!
这罪,她决不能认!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忙望着司砚卿辩解:“我没有下毒!我去灵闵殿是为了救你!”
可马上,又是一道鞭子抽来,伍久钰被抽得翻滚在地。
“你这灾星还狡辩,明明是白露舍掉灵巫之力才救回国师,被你收买的小沙弥都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伍久钰充耳不闻皇帝的暴呵,任由唇角的鲜血溢出。
她摇摇晃晃爬起来,艰难朝司砚卿靠近,一边走一边盯着他问:“司砚卿,你可信我?”
司砚卿抿唇不语,清冷的眼里却是清晰无比的厌恶!
心,已经疼到空洞,他又一次不信她,甚至还厌了她。
为了救他,她连陷阱与否都来不及考虑,就连赴死……她也甘之如饴。
可他呢?
这么多年的情谊,对他来说就半点不值吗?
那晌欢情,难道他就真的不记得丝毫?
她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忍着心碎,近乎虔诚低喃:“和尚,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喜欢。”
“这样的我,又怎么舍得做那等毁了你的事?”
谁知,话刚落音,司砚卿却突然朝她出手,那雷霆一掌,分明是冲着她的天灵盖而去。
第5章 求而不得
周围的人都被余波逼退几步,可伍久钰却扬起一个微笑,想着,能死在司砚卿手中也好。
她是灾星,杀她为民除害,他会不会更早修成正果?
可下一刻,司砚卿的手却急转而下,同时,伍久钰的琵琶骨传来撕裂剧痛!
觉醒灵巫之力之人全靠琵琶骨处的一截灵骨修行,而如今,他竟然要把她的灵骨剥离出来!
伍久钰痛到浑身血汗淋漓,望着他的眸光终于渐渐暗淡。
他到底有多厌她,厌恶到连死都不给她一个痛快?
却听他说:“这灵骨,是你欠白露的。”
“轰然”一下,伍久钰只觉得诛心不过如此。
她为他的冷酷找了千万种理由,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为了江白露。
好一个“欠”字!
因为江白露的一句谎言,他便要亲手来活剥了自己的灵骨给她!
伍久钰再也忍不了泪,凄哀低喃:“原来圣僧不是没有心,而是……把心给了别人。”
她颤抖着抬起血淋淋的右臂,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袖,悲怨问:“既是如此,你当初又为何承诺我?”
“你说,你会护我,救我,渡我……和尚,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还是说,年头太久了,你都忘了?”
回应她的,是司砚卿越发冷酷的眉眼,越来越凌厉的掌风。
伍久钰忍得咬烂了唇,却没再说一个“痛”字。
直到意识混沌,她才没忍住惨叫出声。
这日,凄厉的哀鸣响彻整个别馆。
……
灵骨剥离,伍久钰被司砚卿直接弃在原地。
一个宫人实在不忍,才偷偷给她上了药。
三日后,她才醒来。
伍久钰忍痛提了提手臂,被取走灵骨的右臂果然没有半点反应,她的右臂彻底废了。
她还没来得及哀伤,转瞬一阵啃噬的痛苦从心口蔓延,以此同时,每一根经脉似乎都有烈火在燎烧。
没有灵骨的压制,曼珠沙华之毒和噬心咒同时发作了!
不过一息,她的衣袍就被冷汗浸透。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江白露一身华服,摇曳走进,眉角飞扬得意炫耀:“妹妹,我是来感谢你的,你那灵骨我用着甚好。”
心又被狠狠捅上一刀!
伍久钰颤抖撑起身体,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冷呵:“滚出去!”
江白露却走近,俯身恶毒说:“伍久钰,满心期许却被心上人亲手掐灭的滋味,痛吗?”
伍久钰艰难呼吸着,咬唇冷嗤:“是什么滋味,你自己尝尝不就明白了?”
江白露冷哼一声,突然出手拍上伍久钰重伤未愈的琵琶骨!
瞬间,经脉中那股火烧灼痛奔涌!
伍久钰本能伸手推开她,可她还没有碰到人,江白露反而猛然向后飞倒,还惊慌喊着:“妹妹,不要用黑巫术!”
伍久钰刚一抬头,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司砚卿一衣袖甩飞!
狠狠砸落地面,伤口全部裂开,伍久钰疼到整个人缩成一团,止不住颤栗。
她艰难抬眼,却见司砚卿将江白露护在怀里,小心翼翼替她疗伤。
他眉眼的温柔,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奢望。
伍久钰只恨此刻,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
却听江白露说:“司砚卿,妹妹没有了灵骨,噬心咒发作想来极痛,她也是不得已才偷学黑巫禁术压制痛苦,你别怪她。”
伍久钰抬眼,恰和司砚卿厌恶的视线对上。
只听他说:“这都是她该受的。”
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伍久钰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司砚卿来到她身边。
伍久钰却没有了解释的念头,只问:“司砚卿……是不是无论是非真假,只要江白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