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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交代携带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斗原因,只能判处关押五月劳改。”
得到这个答复,梁羽蔷并不意外。
她给狱头塞了些银子,前去探望。
见到梁羽蔷,段府管事当即紧张问:“许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
梁羽蔷温声道。
听了这话,段府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即跪下来就要道谢。
梁羽蔷忙伸手拦住:“不必,我与段公子是朋友,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烦许姑娘多加照料了。”
段府管事沉沉道谢,顿了下,随即又道:“另外,若是这期间有突发情况,九死一生之际,许姑娘可以吹响此哨,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他伸手将一枚玉哨递到了梁羽蔷的手中。
冰凉的触感传至手心。
梁羽蔷脑海中闪过昨日姑姑的信中的警告,犹疑之际,抬眼却对上了段府管事的视线,似乎看出梁羽蔷的犹疑,段府管事眸色沉沉:“许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绝不可能伤害你。”
理智在脑中拉扯。
最终,梁羽蔷还是收下了那玉哨。
离开牢狱。
却正好见到燕永洵,他似乎是在外等了许久。
见到梁羽蔷出来,他沉眸上前来。
“你是来看望段家下人的?”
梁羽蔷并不否认:“他们在我店里出的事,我过来询问一下,理所应当。”
“可我都同你说了,那段景珩不是什么好人!”
燕永洵眉头紧蹙。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冷声问:“难不成,你知道段景珩在何处?”
“不知。”
梁羽蔷深吸口气,“世子请便,我要回府了。”
说完,她绕开燕永洵转身离开。
可紧接着。
燕永洵却踏步跟了上来。
“许姑娘,我想去府上拜访一番,可好?”
第23章
梁羽蔷的脚步顿住。
“世子自重,盛京中人人皆知我许府独我一介孤女,你我之前又有订婚流言,如今若被人见你出入我府中,莫不是要被人说闲话去?”
这话她说得冷漠。
燕永洵听得刺耳,心口更是堵闷不已。
自幼他便是众星拱月,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
可偏偏是她,偏偏是梁羽蔷。
燕永洵心有不甘,却不想如她愿放弃,不觉冷声反驳:“外人流言,何必在意?莫不是许姑娘还在意我不成?”
闻言,梁羽蔷露出几分诧异,她实在是没想到燕永洵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过了许久。
她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他随自己入府。
抵达府前。
正要入府之际,侯府却突然来了人,将燕永洵拦住:“世子,老夫人唤你回去。”
燕永洵神色一顿,“我晚些自会回侯府。”
说着他坚持要踏入许府。
见状,侯府下人心一横,再度上前拦住了他,直白坦言:“世子!老夫人交代了,绝不能让你踏入许府一步,不想让你再跟许姑娘扯上一点关系,重新污了侯府好不容易清净的名声!”
话音落地。
周遭寂静无声。
燕永洵的脸色难看至极,又羞又愧,下意识看向了梁羽蔷。
以祖母的性子,能有这番举动毫不意外。
“洛枝,这话是……”
他试图解释。
可梁羽蔷只是轻笑:“世子,我说过的,你不该来我许府,你瞧,你不在意流言,可你祖母在意,你身后的侯府在意。”
“我最后同你说一次,我们不合适,你就该做你的侯府世子,日后继承侯府成为侯爷,可我一介孤女,配不上你。”
“你再纠缠于我,除了能让你自己心安之外,并不能让任何人顺心。”
“我因此烦扰,侯府也因此担忧,外人更加是看了笑话去。”
“所以,何必呢?”
她字字坦然落下。
燕永洵神色暗淡了下来,他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似乎竟无从反驳起。
最终,他还是没能跨过许府门槛。
“洛枝,终有一日,我会重新扫除我们之间的障碍,让你重新接受我的。”
他身影远去。
梁羽蔷的眉头却未曾松懈下来,她长长叹了口气。
她一听燕永洵最后那话,便知道他根本就尚未明白她真正所想。
罢了。
日后他总会明白的。
如今首要之事……
还是府中那位。
梁羽蔷进了府,一路朝着最里处的屋子走去,管事正迎面走来,见了梁羽蔷低头行礼:“小姐回来了。”
“嗯,他今日如何?”梁羽蔷张口询问。
管事是姑姑派给她最信任之人,因此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收留段景珩之事,她都未曾瞒过管事。
“段公子今日早上醒来,老奴已经替他换过药,也送了些吃食过去。”
“不过段公子似乎心事重重,说想独自休息,老奴便没有打扰。”
管事一一告知。
“好,我知道了。”
梁羽蔷点点头,便朝里屋走去。
既然段景珩醒了,她倒是有不少问题想趁此机会问个清楚。
第24章
进了房间。
梁羽蔷妥善关上门,疾步走向床榻。
“段景珩!你醒了是不是该回答我……”
话才起头。
见到了无踪影的床榻时,所有的后话戛然而止。
梁羽蔷眸色大震,巨大的怒气与被戏耍感油然而生。
段景珩竟然跑了!
第一次他也是突然消失无踪影,可那时他好歹是养好了伤才跑,这次竟然在第二日便溜了!
他就这么不敢回答她的疑惑?
梁羽蔷眸色冷凝,她倒是想看看,这次他是否还会跟上次那样厚脸皮重新出现。
床榻上留了一封信。
梁羽蔷走过去,将其拆开。
见到里面的内容时,她气笑了。
只见信纸上寥寥数语,没有一句正经话,尽是些插科打诨的混账话。
最后一段他写:
枝枝,你昨夜要求赔偿的数目我今日算了算,实在太过巨额,你知晓的,我这人只懂吃喝玩乐,家底虽丰厚,也经不起我这样玩。
思来想去,既然赔不起,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不过我此刻这身子又弱得很,怕你嫌弃,就先回去补补身子。
日后再见,定还你一位康健富有的相公。
“……”
梁羽蔷盯着那信纸久久无言,饶是想象着有段景珩那张俊美的脸念出这些话,她也实在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浪荡话,实在叫人恶心。
她毫不犹豫将信纸烧成了灰烬。
看着床边只剩残渣的药碗,眸色不禁还是露出几分担忧。
她明白,段景珩这次恐怕是真的遇上了难处,不然不会在这种重伤时刻还要离开。
但仔细想来,她又确实对他一无所知。
也自然无从得知他的近况。
她摸着身边的玉哨,不禁无奈叹气。
看来明日要将这玉哨还给段府管事了。
翌日。
梁羽蔷也确实再度去了牢狱,想将这玉哨还回去。
不过才到牢狱说明来意,那狱卒便说:“段府所有人昨夜便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这是何意?”梁羽蔷一愣。
狱卒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是是被宫里的御林军来人带走的。”
宫里的御林军将段家下人押走的?
梁羽蔷心头一颤。
记起姑姑信中的警告,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忽地,她记起前世一桩朝廷大事。
当时说是有敌国皇子潜入盛京,试图刺杀陛下,后来被三皇子识破揭露,设陷将那群敌国人一举打下。
难道……
梁羽蔷心寒至极,不敢再细想。
段景珩若只是普通的家世复杂,她信他救他,可若他真是那敌国皇子,自己的好心便就成了叛国帮凶!
她自然希望段景珩是好人,可如今种种迹象,让她心犹如沉入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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