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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屹森调整姿势：“帮我擦一下后腰，有一块干了的血迹，有点痒。”

秦恩汐：“我不……”

“人工心脏这项技术，国外更成熟和专业，只不过，以你妈现在的情况，已经承受不起远途飞行，而且你去了国外，人生地不熟，更加无能为力。”

秦恩汐握紧毛巾，是，她也有考虑过国外，但最后都因为他说的这些现实原因打消念头。

霍屹森示意她擦——她擦，他可以帮她想办法。

好像从闻家，她帮他捡起和戴上那枚袖扣开始，他们的相处方式，就变成这种微妙的“等价交换”。

秦恩汐考虑了三秒，接受了“交换”，走过去，帮他擦去后腰那块血迹。

比起他充满男性力量感的正面，他后背却有两道疤，彻底破坏了这具原本可称完美的身躯的完整性。

这是鞭痕。

一左一右，呈现“X”形。

从这两道深深的痕迹就可以想象得出，他挨打的时候有多疼。

但她不知道他这伤是哪儿来的？

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谁敢像抽打犯人或者动物那样鞭打他？

当年他们关系还亲密的时候，她因为在意他问过他，还猜想过是不是某次惹怒了闻父，被闻父打的？毕竟他们父子的关系，那么剑拔弩张。

霍屹森当时表情就不太好，哂笑说他爸可舍不得这么打他。

也就是说，不是闻父，但到底是谁？他最后也没给她答案。

秦恩汐现在又看到这两道疤，还是想知道哪儿来的，但不是在意，仅仅只是好奇。

当然，现在的她，不会问的。

她虽然没问，但霍屹森主动提起：“又在看我的疤？”

秦恩汐矢口否认：“没有。”

“口是心非。当年你就问过，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还想知道吗？”

秦恩汐没说话，手上稍微用力，蹭掉干枯的血迹。

男人冷不丁说：“坐牢的时候被打的。”

秦恩汐一愣，猛地去看他！

然而却看到霍屹森眼底戏谑的笑意，仿佛是在说——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一时也让人琢磨不出，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戏弄她的？

秦恩汐冷声：“你耍我？”

“跟你学的。”霍屹森懒懒，“我问你怎么流产，你给我的回答是被人绑架，不也同样很荒谬。”

“你说荒谬就荒谬。”

“你说我是耍你，就当是耍你的。”

于是，谁也不知道她那句绑架是不是真的，也谁也不知道他这句坐牢是不是真的。森*晚*整*理

两个人，总是明里暗里较劲，谁都没落下风。

秦恩汐有些浮躁，强行转回话题：“然后呢？我妈的身体坐不了飞机去不了国外，所以？”

“所以最好是有人能帮你请国外的医生过来，但这里面要耗费的资源，不用我说，你也有数。”

秦恩汐沉气，嗯。

“我可以帮你请国外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机器，提供最好的术后恢复，多少钱我都可以承担。”他嗓音低沉，像是蛊惑。

秦恩汐眼神清醒，没有沦陷在这三言两语里，只是抿起了唇。

霍屹森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窗外扫了一眼，忽然问：“我好奇，你为什么不找沈素钦帮忙？虽然他也不一定帮得到你，但你怎么提都没跟他提过？”

他们这会儿距离很近，他胸膛的震动，秦恩汐都能感觉到，她拉开些距离：“这是我自己的事。”

霍屹森勾唇：“因为你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还需要付出东西，而你认为沈素钦不应该为你付出。”

他剖析着她，“秦恩汐，我了解你，你是一个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沈素钦在你心里，还没到能让你予取予求的地步。”

“他于你而言，至多就是普通的朋友。”

第225章

门外的沈素钦，原本是要推开门，只是隔音效果一般的病房内传出的对话声让他的手停在半空。

他微垂着眼皮，镜片反光，以至于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感觉，他周身有些失落的气息。

他以为在他的浇灌下，已经开始发芽的花，似乎只是他的幻觉，实际上种子从未萌芽。

少顷，他转步，无声无息离开。

霍屹森哼了一声。

秦恩汐擦干净后，第一时间直起身体，淡淡道：“闻总不必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没有跟沈教授开口，只是因为我觉得还没到那个时候。真到了那时候，不用我开口，沈教授就会主动帮我。”

霍屹森表情微收：“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好？”

秦恩汐直白：“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他从不会在我身上索要回报，他帮我都是自愿。”

霍屹森这次直接冷笑，笑她太天真。

秦恩汐也懒得跟他争辩，拿了干净的病号服丢给他，然后出了病房，打算去看看沈妙妙。

住院两天了，她还没去看过她。

就是有些意外地发现，沈素钦就沈妙妙在那儿站着。

“沈教授。”

沈素钦转头，看向她的第一眼，神色有些复杂，不过稍纵即逝，很快，镜片后的目光又恢复平时的温和。

“藏月，怎么过来了？”沈素钦自然解释，“我刚从杏花村回来，给妙妙送了餐，正想去给你送。等饿了吗？”

沈妙妙古怪地看着她四哥哥。

他明明刚才就来了，放下饭盒就走，她知道他是去秦恩汐那边，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给秦恩汐的饭盒也还在，她正想问他怎么没送出去？

“我不饿，我来看看沈小姐。”秦恩汐看向病床上的沈妙妙，她的左腿上缠着纱布，不能动。

“沈小姐今天有感觉好一些吗？”

沈素钦代为回答：“伤口已经不疼了。”也拿哥哥的身份威慑妹妹，“妙妙，人家来关心你，不知道喊人吗？”

沈妙妙瘪嘴：“藏月姐姐。”

秦恩汐微笑着：“没事，好好养，很快就会好的。”

沈素钦像一个训导孩子的家长：“还有呢？我还跟你说过什么？”

沈妙妙又不情不愿地道：“藏月姐姐，对不起，那天在酒吧，我不应该那样说你，还有在小路的时候，也不该去推你。”

无论她的道歉是真心，还是被沈素钦逼的，对秦恩汐来说，都不重要，她本来就没有真的跟她计较过。

秦恩汐：“那些没关系，你现在养好伤最要紧。”

沈妙妙哼了一声，看向沈素钦，做鬼脸：“现在满意了吧？要异性不要妹妹的大坏蛋！”

沈素钦好笑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对秦恩汐说：“那就在这儿吃吧。”

秦恩汐欣然答应。

沈妙妙也要吃饭，她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秦恩汐一口接着一口，仿佛味道很好食欲很好，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吃起来。

……难怪现在的人喜欢看吃播下饭，主播吃得好，确实能勾起观众的食欲……

浑然不知，因为她胃口好，降低了沈妙妙对自己的讨厌程度的秦恩汐，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沈素钦也是等她吃完才说：“来都来了，你今晚就睡在妙妙的病房吧，她旁边那张床没有人睡过。”

沈妙妙还别扭着：“我才不要跟她一间病房呢。”

秦恩汐也不愿强人所难：“不用了，我回去睡。”

时间不早了，她也就不打扰了，回自己的病房。

沈妙妙嘀咕：“她跟延舟哥哥一个病房，这么急着回去，他们是又搞到一起了吧？算了，反正延舟哥哥不喜欢我，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但我绝对不会接受她跟你在一起的。”

她咕哝完，没听到沈素钦的声音，回头看，才发现自己那平时温润无害的四哥哥脸色冷冰冰。

她吓了一跳，钻进被子里，不敢说话了。

另一个病房里，霍屹森打电话给路在野。

“明天把周望放出去。”

他要给秦恩汐看出戏。

第226章

沈素钦将他们在杏林山杏花村采集到的数据发给秦恩汐，秦恩汐便在翌日，一边输液一边整理。

她受伤的那只手也能动了，效率还算可以，她也是一旦投入工作，也会把别的事抛诸脑后的人。

等她忙完了，一看输液瓶已经空了，护士前来收走吊针。

秦恩汐瞥见输液瓶上的药名，跟她前两天输的不太一样，心思一动，拿起手机，不动声色地拍下瓶上的字。

午餐沈素钦说他没办法回来给她送，原本说替她叫外卖，但秦恩汐没那么无法自理，直说了可以自己下楼去找吃的，不给他添麻烦。

这会儿已经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