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江菱(江菱陆应)小说最新章节-江菱陆应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冯婶不肯信,但架不住养猪户是真的有底气,嚷嚷时一点不心虚,闹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勉强装着不露怯,恶狠狠跳上车,打着去贾家庄打听清楚的理由溜号。
有跟冯婶关系一般的人幸灾乐祸,还替没讨到赔偿的养猪户两口子叹气,劝他们改日再来,殊不知这两人压根就没抱过这种幻想。
他们纯粹就是被王氏逼着来冯家闹事,让其丢丑的。
先用骗子收猪的事闹开,等村里人聚集过来,再找合适契机把冯三郎的“喜事”抖落出来,好过一上来就大喇喇恭喜冯婶新做了便宜祖母。
人群后头,王氏看过一场好戏,心满意足转头离开。
养猪户两口子自认倒霉,骂骂咧咧着回家,开始绞尽脑汁琢磨怎么尽可能把这批猪仔变现。
充作健康猪仔卖掉这条路比较困难,今天那位魏家太太已经放了话,警告他们不准再做这种勾当。怕是会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前脚刚哄了人交易,后脚就会被告上衙门。
况且,这一百来只小猪,普通人也吃不下这么多啊,分散开得卖多长时间啊?
“要不,杀掉给人做烤乳猪?”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魏家应该不会还盯着咱们,不让咱卖吧?”
两口子悄悄去联系了有往来的酒楼管事,结果,对方也是个懂行的,让人过来一看,就把价格压得极低,还点明了猪生病一事。
当时因为要得急,量又大,养猪户为了及时攒够这百来只便宜病猪,出的价格还比正常情况高一点。期间养了些日子,喂食、喂药什么的都是花销,还有人力成本。要是按照酒楼现在给的价,他就要亏钱了!
犹豫了一天,第二天才要应下,对方报价居然又低了几文。
每头猪的价钱被压到买入时的一半多点,简直令人发指!
“病得越久自然越不值钱,这不是很正常吗?”管事理直气壮,并且暗示对方,他手里有一群病猪的消息已经传出去,想要鱼目混珠赚钱是不可能的。越早出手这批猪越好,否则,在那之前都别想有人上门找他买猪。
养猪户气得跳脚,最终走投无路,还是老老实实低价卖出这群烫手山芋。
虽然亏了点钱,但跟所有猪砸在手里相比,这点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回笼的这部分资金,抓紧时间还能投资别的,指不定还有挣回来的机会。万一都死了,那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酒楼管事转头就让人把这群病猪送到了草沟村养猪场。
“——这下可有冯家头疼的了,八成也顾不上惦记咱家养猪场了。哼哼,以后要是再敢伸手,我把她爪子剁咯~”
听王氏气咻咻说着事件经过,魏广仁虽觉解气,依旧有些不解。хl
“一头小猪三十文,这个价算是很便宜?可是,再便宜也没用啊,它们不是都病了吗,还被喂过那种什么药粉……”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莫非,絮娘之前花大价钱买的药方里就有治这个的?”
王氏笑眯眯点头:“可不是么?我又不是那等败家娘们,怎么会无端端把钱扔水里?”
羊老大夫虽然遮遮掩掩不大肯暴露自已的本事,但,他们那祖传秘方还是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出去一些,又被一些有心的人收集记录,或是牢记于心口口相传。这些人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辨症、药量那些,反正就生搬硬套着用。有时刚好对症,效果就很好。碰上不对症的,那就没办法了。
“我怀疑,那家伙手里的药粉方子也是从前从羊家传出去的。你瞧这一页,上头就写了什么躁狂病的几种可能病因,其中一种就是因为误食药草……”
养猪户当压箱底宝贝的东西,其实在有经验的兽医那里都不算事,就连半个同行的养驴人家都能轻易看出端倪。
魏广仁若有所思,不禁嘀咕起来:“要藏富于民,兽医等小道也不该忽视才对……”
很巧的是,几乎是同一时间,类似的观点也在陆应的卷子上出现了,虽然只占了很小的篇幅,也不起眼。
二月早春的京城还透着丝丝沁凉,考场中来自五湖四海的考生们大都穿得厚厚的,在狭小的号间里伏案奋笔疾书。
今年的压轴题算不得难,选的也不是多偏僻的考点,而是选了《孟子·滕文公上》中的“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又选《管子》的“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都是广大考生刚开始接触四书五经就会学到的内容。
显然,天子在借考题之口问他们如何藏富于民,亦或是藏富于民的意义所在。
可以说,这道题简单到如果还有考生答不上来,那他户籍所在地的乡试主考官就该杀头了。
策论二字,拆开来就是献策和论述。
前者更加务实,就是在主考官们眼下努力表现自已的为官能力,比较适合那些胸有丘壑、对经济民生等事务都有着自已独到理解和研究的考生。
至于后者,则更适合那些擅长写花团锦簇文章的“才子”。
陆应被书院夫子们逼着进行过密集训练,训练效果还挺不错,他却不爱写这种空洞无物的文章。
哪怕只是考试,六部高官和内阁甚至皇帝可能都不在意他们这些考生的想法,更不可能按着他们的计策去做,但,刚好碰上这么合适的议题,还是年节里特地抽空写过的,没理由不把那些推敲许久的论点重新搬到纸上。
最后一笔落下,重又提起,检查通篇无误后,心神一松,便有道倩影跃然跳上心头。
第577章 放榜
一个月后,京城。
贡院旁的状元楼、福运茶居等处人满为患,提前半个月就定光了今日的位置。
街上亦是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大都是一群老中青书生,亦或是他们的仆从,都在挤挤挨挨等着放榜。
在茶楼里安稳坐着的,大都是早前会试选中的那三百贡土及其亲朋,日前又经殿试,但,最终定下的只是这三百人的具体名次,谁高谁低,不再黜落。
排名按三甲分,一甲自然是状元、榜眼、探花三人,二甲则是第四到前一百,剩下的一百九十七人就全是三甲了。一甲二甲叫进土,三甲就只能叫同进土,前程方面不如前者,入阁基本无望。
会试、殿试时间接近,除了极少数发挥失常、或超常的,以及会试排名正好卡在两个门槛上的考生,其他人心情都比较放松,甚至还在说笑打趣。
福运茶居里,一身簇新春衫、倜傥英俊的梅小孔雀与陆应、贺谚几个同窗坐在一张桌上,正在洋洋自得自已有先见之明,提前一个月就订了这个最好的观赏位置。
“是是是,多亏了梅兄,才让我等跟着沾光。”贺谚难得笑得开怀。
先前会试他考了个第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