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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斟酌半响,才低低地说:“我以为……这样能让太太早点回家!陆总,我可以去向太太解释,说这并不是您的意思。”
幽光中,亮起一点猩红在陆谦指间。
他吸烟的样子很矜贵。
薄薄的灰色烟雾中,陆谦语气带了一丝嘲弄:“在她心里,你做的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吗?”
秦秘书心里一松。
但是随即,陆谦侧身将烟头熄掉,声音变得冰冷凉薄:“下车!”
秦秘书愣住:“陆总,外面下着雨。”
陆谦靠向真皮座椅,微微仰头,幽暗中他白皙的脖颈,喉结有力隆起。
他嗤笑了一声。
“桑矜都能在外面跑,你不能?”
“秦秘书,哪一点让你觉得,你比桑矜要娇贵些?”
……
秦秘书难堪不已。
她心中知道,这是陆谦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自作主张打压了桑矜。陆谦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下车跑要么就从陆氏滚蛋。
她,低估了桑矜在陆谦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自己!
秦秘书颤着腿下车。
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职业套裙。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一咬牙,脱下高跟鞋。
冒雨奔跑!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平常秦秘书最是高傲了,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学妹,可瞧不起人。
想不到,她竟然也有这天!
陆谦靠在后座,亦静静地看着,但他心里却在想桑矜。
他在想,为什么非得让桑矜回去呢!
桑矜的性格太柔顺,不是他喜欢的。事实上,他陆谦至今没有喜欢过谁,即使婚前有过娶白筱筱的意思,也不过是因为醒来时,记忆中对小提琴声的惊艳。
只是后来,白筱筱拉的,他都不爱听了。
听了头疼!
至于桑矜,应该是习惯吧!
前些天他有对袖扣,一直没有找着,若是桑矜在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具体位置,还有昨天清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被衣柜上的金属拉手电了一下。
这是结婚以后第一次。
桑矜在的时候,她很注意家里的湿度,每到秋冬,她会将所有容易起电的东西用阻隔套包好……有桑矜在的生活,其实很舒适。
但他一边享受,一边不在意她。
雨夜,陆谦靠在车里,想着桑矜的种种。
最后他确定,他之所以想让桑矜回去,是因为她适合当陆太太,而不是他喜欢上了她……
第9章 陆谦强烈的占有欲
桑矜跑回租住的房子。
老远,沈清打着伞,在楼下焦急地等。
桑矜放慢脚步:“沈姨,您怎么回来了?”
回了家,沈清拿毛巾给她擦头发,一边说:“我不放心回来看看。这么大雨……怎么也不打个车?”
桑矜轻道:“下雨不怎么好打。”
沈清催她去洗澡,等她出来又热了汤给她暖身子。
桑矜喝汤时,沈清犹豫了下问:“你跟陆谦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桑矜顿了下。
而后她继续喝汤,只低声说:“他不肯离婚!我暂时也找不着人肯接这个离婚案子,不过我申请分居了,最多两年……他不肯也是能离得掉的。”
沈清没再多说什么。
她默默给桑矜上药,看着那指尖的伤,沈清鼻子一酸——
当年,桑矜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多少名家都想收她来着,就是那个姓魏的音乐鬼才,当初也登门好几次。
现在却……在那样的地方拉琴。
桑矜看出她的心思。
她安慰沈清:“等爸爸病好了、哥哥出来,我会继续深造的!”
沈清这才有了笑容:“阿姨相信你!到时咱们也当音乐家。”
桑矜跟着浅笑。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她笑起来时候,隐约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很可爱。
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边,仔细擦拭着那把小提琴,很珍惜。
这时手机响了,是演出公司经理打来的,说是明天有个高级法餐厅开业,要求节目上档次。
经理笑呵呵:“我这一下就想起桑矜你!拉上4个小时挣5000块,天上掉下的钱啊!桑矜我知道你缺钱……这事儿咱们五五分!够意思了吧!”
4个小时2500块……
桑矜一下子站起来,她平时不爱交际的,这会儿也说了几句软话。
经理特意交代:“明天穿漂亮点儿!”
桑矜嗯了一声。
挂上电话,她情不自禁把小提琴抱过来,摸了又摸。
高兴一阵后,她去挑适合的衣服。
找了半天,她看见那套白色真丝衬衣跟黑色长裙……桑矜看着摸着,有些恍惚,这套衣服是她当陆太太时穿的。
已经很长时间,她没有再穿过了。
……
次日夜晚,位于B市精华路段的高档法餐厅,灯火通明。
侍者托着托盘,来回穿梭。
桑矜一袭丝质长裙,黑发挽在嫩白颈后点缀了一对珍珠耳钉,出奇好看。
水晶灯下,她拉小提琴的样子,温婉美丽。
隔着落地玻璃……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外头,陆谦倚在车身吸烟,一身黑衬衣黑色休闲裤,比平时的商务打扮多了几分随性。
灰色烟雾吐出,立即被夜风撕碎。
陆谦第一次看桑矜拉琴。
他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男人对女人的下流,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欲。
他没进餐厅,就站在外面等。
他看见,不时有男士对桑矜惊艳还递名片给她,但桑矜都淡笑拒绝了,她只是拉她的小提琴……陆谦挺满意的。
他想,只要桑矜跟他回家,这阵子她的反叛他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晚十点半,餐厅打烊。
桑矜将琴收好,跟餐厅经理道别。餐厅经理对她挺满意的,爽快地将钱结了,说下回有活儿还找她。
桑矜再次道谢。
她走出餐厅,陆谦见她出来侧身慢条斯理掐掉香烟,正要叫她却有人先他一步。
“小熏!”
桑矜顺着声音望去。
几步远的距离,贺季棠才停好车,降着车窗给她招招手:“上车!我送你回去。”
桑矜觉得太过亲密了。
正想拒绝,贺季棠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个保鲜盒:“我妈做的手工水饺,你最爱吃的芹菜馅,让我给你送过来。”
桑矜有点儿不好意思:“阿姨还记得!”
贺季棠很温和地笑,倾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我正好顺路。”
桑矜不好再拒绝了。
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那麻烦你了。”
贺季棠双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她抱着保鲜盒的样子,目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