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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秘书看着霍珉的脸色，低声说：“陆总，我看这个案子应该是黄了！李总应该是有自己的人选，否则他的太太不会这么不给您面子。”
霍珉合上卷宗：“李太太都让你帮什么忙了？”
秦秘书说了一遍。
她随后说：“陆总，我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李太太坚持要让岑歆过去，明天的宴会……”
她存了私心——
多少希望，明天参加宴会的仍然是她。
霍珉ᴊsɢ安静听完，他立即下了决定：“明天的宴会，我带岑歆过去。”
秦秘书心情跌到谷底。
她颤着嘴唇，忍不住贬低岑歆：“但是岑歆对那个项目一点也不了解，她也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
霍珉身体靠到椅背上，他注视着属下，语气很淡。
“但是岑歆了解李太太。”
“还有……秦秘书，这个决定是通知而不是跟你商量。”
……
秦秘书离开，霍珉拨了岑歆的电话。
约莫是置气，她依然不肯接他的电话，霍珉拨了好几次都被她摁掉了。
脾气还挺大！
霍珉想了想，发了条微信给她【不是需要钱吗？陪我参加个宴会……20万怎么样？】
20万这个数字，他不信岑歆不动心。
但是霍珉想错了。
发完信息，他等了半小时也没有等到岑歆的回复……
霍珉微微皱眉。
随后，他直接转了20万给她。
岑歆收到霍珉转账时，正跟林萧喝咖啡。
林萧有了一点儿孟燕回的消息，特意将人叫出来谈。
林萧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岑歆听：“孟燕回人在非洲某原始部落，说是去做法律援助了，现在整个是失联的状态。听他的助理说没个一两年回不来！我说岑歆，这些功成名就的大律师怎么就……看破红尘了呢，大都市里都是钱啊，不挣啦！”
说完，她喝了一大口咖啡，皱眉。
她最喝不惯这装|逼玩意儿。
岑歆低头，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林萧怕她接受不了，轻声安慰道：“咱们再打听打听，就不信除了他，别人还不行了！”
岑歆点头，正要说什么，微信收到了20万转账。
她微微怔忡。
林萧见她神情，禁不住凑过来看——

“谁发的消息啊，魂不守舍的！”

“是霍珉那个龟孙子啊！”
“他转20万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你陪他睡觉？岑歆，我就说这男的太不是东西了……事实证明他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精|虫上脑的庸俗男人。”
……
岑歆没点，她收起手机。
林萧又巴巴的样子：“咱们其实可以先点了，20万呢！”
岑歆垂眸苦涩一笑：“霍珉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林萧不禁又骂了几句。
她有通告，就先跟岑歆道别了……临走时，像马尿一样难喝的咖啡，她一滴也没有浪费，大概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林萧离开。
岑歆也准备走，但是才起身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霍珉发来的，没想到是魏老师的信息【下周六到达B市，盼见！】
岑歆情不自禁地微笑。
回了消息，这才收拾收拾去皇霆工作。
下班时，已近深夜11点。
深秋的夜晚，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岑歆拢紧身上的薄外套。
走了几步她停住了。
路边，一辆名贵的黑色宾利停着，霍珉穿着一袭黑白经典的西装，坐在车里吸烟，大概是察觉到岑歆的注视，他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漫天霓虹，他们静静对视，
像是久别重逢的人！
半晌，霍珉将香烟熄掉，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谈！”
岑歆知道他有求于自己。
她朝着这边走来，在他的目光里坐上车。
霍珉低头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系安全带时他像是不经意地问：“饿不饿？去吃点儿东西？”
今晚他异常温柔。
岑歆可不会以为他转性了，对自己趋之若鹜了。她看着车前方语气淡淡的：“有事就在车里说吧！”
霍珉从置物柜上，拿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
片刻，车内青烟袅袅。
霍珉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声音带着一丝微沉：“李太太挺喜欢你的，她希望明晚的宴会布置，你能帮她参谋一下。”
岑歆半响没出声。
霍珉侧头看她：“怎么，你不愿意？”
岑歆笑了，笑得淡淡的：“霍珉，你的第一人选不是我吧！因为秦秘书没办好，你才愿意花重金请我的，是吗？”
霍珉惊讶于她的敏锐。
他也以为，岑歆会置气……
哪知岑歆语气更淡了些，她直截了当地说：“旭日集团那个项目价值百亿，20万太少了，我要200万。”
霍珉微微皱了下眉。
他不是付不起这笔钱，他也不是舍不得给女人花钱，但他是个商人……商人习惯利益最大化，哪怕面前的人是他的太太也一样。
霍珉笑带轻嘲：“胃口挺大！也不怕吃撑了？”
岑歆亦冷笑：“吃不吃得下，是我的本事！200万一分也不能少，我为陆总把这事情办下来。”
霍珉眯眼：“万一项目没拿下呢？”
岑歆笑意渐淡：“那说明，是陆总能力不足！”
……
从未有人，这样赤果果的挑衅他，从未有过。
霍珉觉得有意思。
他倾身，凑在岑歆耳畔低喃：“看来，我非得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了，否则我的陆太太也觉得我没有能力。”
他靠近时，纯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岑歆耳根处，引来一阵熨烫。
岑歆推开他：“不是谈事情吗？少耍流氓！”
那晚的事情，她还是膈应的。
一个不忠诚的丈夫，总会让人联想起他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时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反感。
下车时，霍珉捉住她手腕。
岑歆压了压脾气，道：“明早我会联系李太太的！但前提是200万到账！”
霍珉盯着她瞧，片刻他说：“我现在就能开支票给你！”
岑歆也瞧着他，
霍珉哼笑：“怎么……不放心我？”
岑歆别开了脸，望向车前方浓黑的夜，轻道：“跟你这样的人相处久了，傻子也学精了！”
即使他们要分开了，但岑歆总有遗憾。
遗憾，第一次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