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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垂下眼睫，轻声同外公解释：“很久之前的事了。”

话说完，许柔手上力道慢慢松开，她伸手拉上行李箱，“先送您回去吧。”

只是她手还没碰到拉杆，行李箱就被秦也提走。

他提了下箱子，看向许柔外公：“我帮你们拿下去。”

“阿聿，那我们先回病房等你。”宋音音软甜乖巧的嗓音在后面响起，她很有礼貌的又和许柔的外公道别：“爷爷谢谢你，祝您早日康复。”

电梯到了大厅，许柔停住脚步：“到这里就行了。”

她说完伸手接过行李箱准备离开。

秦也还没说话，就听见许柔外公开口：“阿聿，我想和你谈谈。”

许柔微不可察的紧了眉心，正想找个借口推脱掉，秦也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柔距离他近，看见来电人是宋音音。

她撇开视线看向一边，秦也没避开他们直接接了电话，许柔不知道宋音音在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秦也嗯了声就挂断电话。

他神色不动，和许柔外公颔首道：“抱歉，我现在有点事。”

嘴里说的是抱歉，但态度却很明显。

许柔垂目接过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电梯走走停停也不过两分钟，宋音音就有事找他了。

她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外公慢慢往停车场走去。

老人家一路上都锁着眉头，神情沉重的模样。

直到许柔把他送回疗养院，他才开口道：“渺渺，你和阿聿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许柔还在替他整理每天要吃的药，手上停了下又若无其事的说：“可能是不合适了吧，之前没告诉您是不想您担心。”

这说辞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许柔睫毛微颤，想了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她和秦也可能就是不合适了。

秦也在市一院帮宋音音爸爸推轮椅的照片在凌华内部传开，是因为一个员工身体不舒服去检查，恰巧碰到了他们。

公司内部的人什么时候见过秦也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由得纷纷感慨。

许柔也看到了照片，倒是没什么反应，秦也想对谁好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只是她不关心这些，却仍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过来看热闹。

许柔和秦也的关系在凌华里不算秘密，那些本来就看不上许柔的人，更是趁机看笑话。

开会的时候也撞见过宋音音几次，许柔没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

有一次宋音音主动和她打招呼，也被她用工作为借口推脱。

那之后宋音音也当没看见她。

周五的清晨，凌华例会，刚散会宋音音就拿着份文件进来，她为难的看向许柔：“许柔姐，这份文件是你提交上来的对吗？”

许柔扫了一眼，是那份她修改过的文件。

“有个数据错了，而且提交的时间晚了半天，客户那边拒绝再合作。”宋音音语气惋惜：“许柔姐，这个项目搞砸了。”

才散会的人都还没离开，听到宋音音的话，不由得都好奇的看向许柔。

许柔在凌华这么多年，讨厌她的人再多，也没谁敢说她的工作能力有问题。

她看向宋音音，对方眼里的可惜摆的明明白白。

秦也下午要见客户，许柔中午去找他，他正在看合同，瞧见许柔进来，眉心微蹙：“怎么不敲门？”

“有事找你。”许柔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他桌上，“这不是我提交的文件，有人修改了我提交的原件。”

秦也一顿，他抬头：“证据呢？”

“原件在我文件里有备份。”这还是秦也以前教她的，职场手段多，他让她多长个心眼。

“嗯，我相信你。”秦也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许柔心里一动，正想说话，却又听他话音一转道：“可是有什么用，客户已经拒绝合作。”

他抬起睫毛看着她，没什么语气的开口，“晚了半天提交文件，这就是你的错。”

许柔解释说：“那天有急事。”

“你的急事，公司不会替你负责。”

“那宋音音呢？”许柔看着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公司可以替她兜底？？”

秦也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后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一个不倒翁摆饰，轻轻一推。

他看着许柔漫不经意的说道，“公司不会替她兜底，但是我会。”

许柔愣了下，然后慢慢明白过来。

宋音音背后的可是秦也呀。

他愿意护着她，给她撑腰，让她有恃无恐。

她闭眼苦笑了下，才抬眼问秦也，“这笔单子值五百万？”

秦也没什么表情：“公司的规定你知道，扣三个月工资。”

许柔的工资很高，但她几乎没什么存款，因为她外公住的疗养院费用不低。

许柔每个月的钱有大半都在那里。

她站定原地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我能补救呢？”

秦也说，“那照样有提成。”

许柔下班前找人要了合作方的电话，放低态度邀请对方出来吃晚饭，对方推辞好几次才答应。

约好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星级酒店，许柔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

合作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许柔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艳，原本的不耐烦也成了笑意盎然。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齐颂指着面前的酒瓶和秦也炫耀道，“阿聿，这可是我家老爷子珍藏的酒，绝对过瘾，今天难得纯兄弟局，可得喝过痛快。”

秦也挡了下酒杯，淡声道：“不喝，一会有事。”

“你还能有什么事，又去给你那小女朋友送温暖？”齐颂啧了声，“你说你对其他女人也没这么用心，怎么就栽在她身上了？”

秦也一顿，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人打趣说：“你懂什么，阿聿就是喜欢这一口，当年跟许柔好的时候，她不也纯的跟什么似的？”

第32章 只是他的秘书

“许柔纯？”齐颂嗤了声，有些不屑的说道：“她不就在隔壁包厢，跟余元芳那老头子在一起，那老头子什么德性你们不知道啊”

余元芳是津南生意场上出了名的难缠，油盐不进老奸巨猾，许柔已经喝了不下五杯，他仍旧不把话题扯到正事上。

反而是又给她倒了杯酒，语气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商小姐，久闻大名，真人原来这么漂亮，盛总可真是有福气。”

许柔酒量其实不太好，以往出门应酬都会带上助理，但是这次却没合适的人能带上。

她想挡住自己的酒杯，却反而被余元芳抓住机会，握住手心捏了下，“商小姐果然年轻，皮肤就是好。”

许柔哪怕头晕，也立马收回手，她忍着心里的不适，起身说：“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她喝了酒头晕，撑在洗手池上缓了好一会，才将那股反胃的感觉压下去。

酒店走廊长，许柔从洗手间出来，步伐很慢。

一想到余元芳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就觉得恶心。

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门陡然打开，许柔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齐颂没想到会撞见许柔，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

许柔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视线就落在了秦也身上。

她张张嘴：“抱歉。”

齐颂是出去接电话，直接错开她，不耐烦地说：“别挡着我。”

门口就只剩下许柔在，她也不知道怎么，脚步很扎了根一样，站在原地发呆。

直到里面有人喊了声：“许柔。”

许柔抬头，听见别人说，“把门关上。”

她这才猝然回神，默然拉上门，抬腿回到自己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