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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岑悦歆看着她，声音漠然。

“所以……”顾凝眉眼一弯，指间的戒指闪着光辉，“他向我求婚了。”

======第三章 娶我======

短短几个字像雷在岑悦歆脑子里轰响。

忽然，一股热意涌上鼻腔。

“你流鼻血了。”顾凝蹙眉提醒道。

“上火。”岑悦歆平静地拿出纸擦拭干净，“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顾凝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淡然。

看着岑悦歆淹没在暗处的背影，她忽然有些担心。

她怕这个女人真的会走进祁衍的心里，取代自己。

琴海别墅。

黑暗中，岑悦歆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自己蜷缩在角落。

“他向我求婚了。”

顾凝的话就像涟漪，一层层在她脑子里荡开。

岑悦歆鼻尖泛酸，眼泪随着心痛纷至沓来。

她该满足了，拥有了祁衍四年光影，又如愿留在比赛台上，得到这一生都可能买不起的豪华别墅，还有以往祁衍每个月给她的钱。

她还有什么不舍……

翌日。

岑悦歆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着队员们进行日常训练。

可接连的失误引来一个又一个疑惑又不满的目光。

“岑悦歆。”

岑悦歆怔了怔，抬头撞入祁衍冰冷的眼眸。

“来办公室一趟。”

她站起身，队员们一片唏嘘，觉得她肯定又要被骂。

办公室内。

祁衍把最近的比赛和训练数据都摆在桌上。

“明天风林体育场有一场友谊赛，我要你带新人去赢得比赛。”

说着，他语气多了丝寒凛：“对于你垫底你的成绩我不想多说，但你别忘了自己第一女神射手的称号。”

岑悦歆眼底掠过丝难色。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她明白，可……

察觉到她的迟疑，祁衍又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岑悦歆拒绝不了，只能点点头：“……好。”

可祁衍要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要结婚了吗？”

男人步伐顿住，没有回头：“岑悦歆，我说过很多次，在战队不许谈论私事私事。”

祁衍走后，岑悦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今天她没有回家，通宵待在训练室练习。

凌晨一点。

岑悦歆终是抵不住手的颤抖，放开了鼠标。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战队大群的消息。

她翻开一看，都是欢迎顾凝回归的话和组织一起去迪士尼的提议。

“唐队重色亲友！以前夺冠只许我们去酒吧。”

“废话！队友和未来媳妇能一样吗？”

“感谢队长夫人，让咱们能好好玩两天了！”

岑悦歆看着聊天记录，一种难言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她扣下手机，仰头深呼吸着，努力压抑眼眶中的酸涩。

也许从祁衍决定离开时，自己就应该学会习惯孤独……

清早。

风林体育场，粉丝人潮涌动。

岑悦歆作为此次领队率先入场，她一眼便看到了首位上的祁衍和顾凝。

两人低声说着什么，举止亲密。

比赛很快拉开帷幕。

岑悦歆以极快的手速和稳健求胜的判断力碾压对手。

上半场她发挥稳定，带着队员轻松赢两局。

但没人注意到她手指的灵活性逐渐下降，呼吸也越发急促。

中场休息，她躲进楼道口，从包里翻出瓶药正要吃下，却听见外面传来顾凝的和祁衍的声音。

“当初要不是你妈不肯做出承诺给我保障，我会嫁给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男人吗？”

“其琛，当时战队和你并没有现在的成就，如果我真的爱钱，我根本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岑悦歆听到祁衍回答：“我知道。”

而后顾凝又轻声问：“所以，你欠我的太多了，我要你娶我。”

短暂的寂静过后，祁衍的声音清晰地穿过门缝：“好。”

“嘭”的一声，岑悦歆手中的药瓶因为颤抖而掉落在地。

======第四章 生日蛋糕======

祁衍眉目一沉，大步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楼道口空无一人，只有一地散落的药丸。

他看着那些药，慢慢拧紧了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接近尾声。

在一场漂亮利落的反杀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恭喜MilkWay拿下冠军！”

随着解说员的宣布，岑悦歆沉舒了口气。

她正要起身和队员们上台，血突然从鼻尖滴落，染红了蓝白的键盘。

台下的祁衍看着场上脸色苍白的人，眸色一紧。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岑悦歆突然离场。

“嗒！嗒！”

血滴在落叶上，有种说不出凄楚。

岑悦歆一遍遍擦着，努力平复胸口的恐慌感。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祁衍探寻的询问，她忙稳住语气：“一换季就这样，老毛病。”

面对这句解释，祁衍眼中掠过丝怀疑。

半晌，他才开口：“等会儿有记者采访，你稳重些。”

闻言，岑悦歆心不由一紧。

在祁衍心里，也许自己永远没有战队重要吧。

望着那双深邃的墨眸，她声音有些沙哑：“琛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祁衍蹙眉，没有回答。

但一闪而过的不解已经被岑悦歆捕捉。

她苦涩一笑：“我累了，麻烦队长代我领奖吧。”

说完，岑悦歆转身离开。

看着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祁衍心中升起股莫名的烦躁。

细雨中，每一阵风都带着寒冽的凉意。

岑悦歆走在街上，目光望向店铺电视中正在转播的电竞比赛上。

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也提醒着她自己的年龄。

电竞选手的最佳年龄是18到24岁，队里像韩盛这样年轻的队员还有很长的路。

岑悦歆再看自己抑不住发颤的手，眸光渐黯。

也许真到了该退役的时候了……

琴海别墅。

回到家后，岑悦歆煮了个清水面，当成长寿面吃了起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会缠着祁衍陪自己，可今年因为顾凝的出现，她没理由了。

这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大衣的祁衍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寡淡的面，皱眉：“这就是你的生日宴？”

岑悦歆愣住，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餐桌上。

这一刻，似梦。

“琛哥？”

她还以为祁衍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岑悦歆放下筷子，眉眼间多了份欣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做。”

这些年，祁衍每次过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来留宿。

她原本只会敲键盘的手，因为他挑剔的味蕾，慢慢地会学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然而祁衍只是把一个精美的蛋糕放在桌上：“我不饿，这个给你。”

看着蛋糕，岑悦歆神色一怔。

“不要？”。

“没……谢谢。”

岑悦歆打开包装，点上蜡烛。

而祁衍则是关了灯，眉眼间的寒冰似是少了些。

烛光映着两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