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蓁薄祁宴(梁蓁薄祁宴)完整版小说阅读大结局_梁蓁薄祁宴(梁蓁薄祁宴)全文免费阅读笔趣阁(梁蓁薄祁宴)
薄祁宴好不容易才结束一天的巡查,他靠在榻椅上,疲倦之余再次想起梁蓁一事。
已经一个月了,一封信也没有。
听闻北疆战事有了转机,他想梁蓁也不会一心想着去北疆了,但是失去了她的消息让他很是不安。
而此刻的北疆战场,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背中三箭的梁蓁以剑支撑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流着鲜血,猩红的眼死死瞪着几丈外马上的敌将。
她不肯撤退,只因面前就是杀死爹和哥哥的仇人。
不取他首级,难告慰在天的父兄,难消她心头之恨!
梁蓁憋足了劲,翻身上了战马,直奔敌将身侧。
敌将被她突如其来一惊,连忙举起刀向她砍去。
梁蓁侧身一闪,伴随着左臂的剧痛,她一剑斩下敌将的头颅。
她的断臂和敌将的头颅同时落在雪地之中,溅开一地的血。
梁蓁摔下马,忍痛喘着粗气站起身。她看着断臂和头颅,痛快一笑:“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值了!”
敌将被斩,敌军也尽数投降。
雪梁随着这场战争的结束缓缓落下,梁蓁缓缓抬起头,感受着生命缓缓的流逝。
她将剑插入雪中,忍着左臂的剧痛,颤抖的仰着头看着漫天飞雪。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见薄祁宴。
薄祁宴总说她鲁莽冲动,但她也是有勇有谋的。
她能护山河无恙,也能护他一生平安。
她半垂着眼帘,苍白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爹……我没给,梁家丢脸。”
梁蓁驻着剑撑着自己身体,缓缓合上眼,像梁毅一般伫立在风雪之中。
“梁将军!”
周围的士兵纷纷下跪。
哀恸的哭声给这场惨烈的战争画上最后一笔,众人送走了梁家最后一位将军,也是唯一的女将军。
……
马车刚踏过城门,一声响雷,惊醒了沉睡中的薄祁宴。
薄祁宴呼吸沉重,额上细汗密布,车外已是人声鼎沸。
已经到京城了吗?他闭着眼缓和着,但一颗心却异常的慌,慌的他连手都有些微颤。
“北疆战事平了!听说那名女将今日就要返京了!”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路人的话让薄祁宴一怔,女将?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梁蓁,朝中有几个能上阵杀敌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
回到太傅府,薄祁宴直奔梁蓁院子,可看到的却是一片宴寥。
房中桌案上,放着一张已经落了灰的和离书。
而和离书上日子,恰好是他南下的那日!
怒火霎时烧上了薄祁宴的心头,难怪爹让他连夜离开,原来是为了助梁蓁出征。
他怒极反笑,好你个梁蓁,倒学会调虎离山了!
他忍着要把和离书撕成碎片的冲动往薄太傅书房奔去。
书房中,薄太傅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悲痛。
“嘭”的一声,半敞的房门被狠狠踹开。
薄祁宴一把将和离书扔到薄太傅脚边,咬牙切齿:“梁蓁是不是去了北疆!?”
若是换做平常的薄太傅,早已厉声呵斥了。
可此时的他却是不语,只是垂眸看着那张和离书。
“敌军诡计多端,她空有一身武艺怎能莽撞带兵!”
薄祁宴此时心中不止是愤怒,还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薄太傅一掌拍在桌案上,眼眶通红:“不然又如何,满朝文武皆庸懦无能。梁蓁生于将门,自当冲锋陷阵在前!”
良久,顶着薄祁宴怒火中烧的目光,薄太傅俯身将和离书捡起。
他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她回来了,你去接她吧。”
府门外,是一顶梁轿和盛大的迎亲队伍。
薄祁宴冷眼看着小厮手中的红绣球:“你们又唱的哪出?”
薄太傅只是看着那顶梁轿,语气中满是坚决:“这是你欠她的,快去!”
薄祁宴心中的怒意不减分毫,他一把将梁绣球推开,径直走了出去。
他骑上马,只身一人策马奔向城门口。
他神情冷漠,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虽闻梁蓁得胜归来,但他仍不觉得开心她有如此才干,只有阵阵后怕。
但在一团怒火中,他又能感觉到一丝止不住的喜悦。
她安全回来了,终究能回来便好。
那日在诗社,清玉说梁蓁早已成为他心中割舍不掉的牵挂。
他眼神不屑,却没有半分否认。
薄祁宴紧攥缰绳,心不由得开始狂跳。
冷风狠狠刮过他的脸颊,但薄祁宴的心这一刻却是那么滚烫。
雪缓缓落下,城门口也渐渐涌入整齐前进的士兵。
不知何时也来到城门口的薄太傅,看着队伍越来越近,哑着声音对身后的迎亲队道:“起乐。”
自古:唢呐一吹,不是大喜,便是大悲。
而薄祁宴对刺耳的喜乐充耳不闻,他只是在寻找梁蓁的身影。
直到士兵慢慢自中间散开,两副黑棺渐渐向薄祁宴靠近。
薄祁宴眼眸一震,只觉所有的感知都被瞬间剥夺,直愣愣的看着左边黑棺上“梁蓁”三个字。
薄太傅将绣球系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含泪道:“去吧,把梁蓁接回家……”
第十一章 梁轿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薄祁宴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梁轿来接我吧。”
梁蓁稚嫩的声音将薄祁宴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薄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薄祁宴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梁蓁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薄祁宴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薄祁宴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梁蓁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梁蓁,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薄祁宴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薄祁宴,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梁毅身边,对梁蓁的事也了如指掌,梁蓁活着时,薄祁宴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薄祁宴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李庆一怔,再想去拦,却被薄太傅拉住,薄太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辛苦了……”
薄祁宴一言不发,只是将梁蓁紧紧抱在怀中向梁轿一步步走着。
梁蓁很轻,他抱得一点不费力,可他觉得每走一步如同背负千金之难。
温柔的将梁蓁放进梁轿里,薄祁宴伸手将她低垂的头轻轻抬起,他抚过梁蓁紧闭的双眼,忍声吞泪,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曾嘲她聒噪,连打个盹儿都会说梦话喊着上阵杀敌,此刻冰冷的她却让薄祁宴更眷念从前活蹦乱跳的她。
薄太傅见薄祁宴微颤的身影上了马,才抚泪高喊:“起轿!”
梁轿在前,黑棺在后,伴随着喜乐,百姓一路跟随至将军府外。
柳馥兰一身粗布衣,被两丫鬟搀扶着站在将军府门前,她抚着已近六个月的肚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的眼睛一片血红。
当看到梁蓁的绝笔信时,她就知道梁蓁必定是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了。
一阵喜乐从街尾传来,柳馥兰目光诧异的看着缓缓行来的迎亲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