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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整个人都无法正常思考了，心一抽一抽的疼，身子踉踉跄跄，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众人听到脚步声，这才循声望去。

一看是她，立刻神色一变，脸色尴尬的拍拍霍妄枭的肩，离开了阳台。

原本热闹的地方瞬间变得寂静。

最终，是霍妄枭先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仍然是这样冷静、理智又漫不经心的语气。

就算温岁央亲耳听到他的朋友让他和顾一一在一起，居然也只能得到这样一句话。

温岁央悲凉的想，这三年来，自己大概没有一刻走进过他的心。

面前站着的人，好陌生，好陌生。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霍妄枭，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霍妄枭一滞，只觉得心头满是燥意，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可温岁央已经转身离开，走廊明亮的灯光，也照不亮她满身的黯然。

顾一一约她出来见面，是在两天后。

自从听到霍妄枭发小说得那番话，而他却只模棱两可的解释了那么一句，此后再也没找过她之后，温岁央最近做什么都没精神，本来就瘦的脸颊变得更尖了，和坐在对面笑靥如花的顾一一对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顾一一比她到达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她好整以暇的坐在咖啡厅，手边提着一个很大的粉色袋子。

见温岁央来了，才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将袋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

是一沓厚厚的信封，每一封上面，都有着她熟悉的字迹。

【顾一一收】

那是霍妄枭的字迹，温岁央浑身一颤，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看到的东西会让她多难堪。

顾一一慢条斯理的将所有信封推到她面前：“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我想了很久，无论如何，这都是我和妄枭的纠葛，都不该让你这么可怜的被蒙在鼓里。”

“温岁央，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虚伪，但抱歉，你是妄枭的女朋友，以妄枭和我的关系，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你和颜悦色，目前，我能做的，就是让你知道所有真相……”

她像一个审判长，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在温岁央眼前，然后下达最后的判决。

温岁央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一封封拆开了那些信。

第9章

2020年3月，她和霍妄枭刚认识的时候。

【顾一一，我认识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如果你不回来，我会和她在一起。】

2020年5月，她和霍妄枭确认关系的时候。

【顾一一，我和她在一起了，如果你觉得生气就回来，我会甩掉她。】

2021年12月，他们第一次跨年那天。

【顾一一，有时候真的在想，你心怎么这么狠，今年我和她一起去看了跨年烟火，可笑吗，当零点钟声响起，我吻她的时候，想的全是你的脸。】

2022年5月，他们在一起两周年。

【顾一一，两年了，我让她留了及腰长发，爱上吃抹茶蛋糕，我好像，终于把她变成了你。】

2023年4月，他陪她过生日那天。

【一一，回来好吗，你赢了，替身终究只是替身，我想你……想到快疯了。】

……

犹如自虐一般，温岁央浑身已经抖得不行，却还是一封接着一封的看。

心好像被生锈的铁片生生划过，将她伤的血肉外翻，鲜血淋漓。

那些自以为跟霍妄枭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刻，原来，他心里想着都是顾一一！

从一开始，她就不过就是一个拙劣的替身。

他的所有深情、爱意、温柔，给予的对象从来不是她，而是透过她献给大洋彼岸的另一个人！

明明很多次触及真相，她居然还傻乎乎的为他开脱，幻想他曾经对她有过真心！

温岁央心如刀割，强行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顾一一面前哭。

她深呼一口气，放下所有信件，强撑着所有的自尊，却连声音都在发抖，“顾一一，我的确不喜欢你，但我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她猛然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外面，艳阳高照，温岁央一路跑到法学院教学楼，因为跑得太急，甚至还在台阶处摔了一跤。

但她浑然不顾，浑ᵚᵚʸ身狼狈的在教学楼门口拦住了刚下课的霍妄枭。

两人自从那日后便再也没有联系，看到她这么着急的跑过来，霍妄枭还以为她是想通了，来找自己和好。

犹如这三年来的每一次。

“什么事？”他依旧是冷冷的，在面对她时，总是那么游刃有余，拿捏得当。

在这段感情里，她知道自己一直处于被动。

这三年，她总觉得霍妄枭好像喜欢自己，又好像没那么喜欢，总是宽慰自己是他清冷的性格使然，不会表达感情。

如今看了他给顾一一的信才知道，哪有人天生不会爱人，只是不够爱罢了。

她红着眼看着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顾一一给我看了，你这三年给她写的信。”

霍妄枭黑眸一紧，温岁央将他微变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痛意更甚。

她终于笑了，可笑得却比哭还难看，“霍妄枭，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吗？你因为想把我当成顾一一的替身才选择和我在一起，那你有想过我吗，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三年，整整三年！我的感情，在你看来就这么廉价吗？”

霍妄枭看着她这样，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第一次见到她，她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笑容清纯浪漫。

他从未见她，难过成这样。

他竭力忍住心口的异样，刚要开口，温岁央便打断他，一字一句哽咽着道：“霍妄枭，我今天不是找你要解释的，正如这三年来，每一次你都觉得没必要给我解释，今天我也不再需要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到此为止，我们分手吧。”

第10章

这句话出口，霍妄枭显然僵住了。

他下颚线紧绷，眉头拧紧了几分，那句“别闹了”还没说出口，电话就“叮铃铃”响了起来。

是顾一一。

他接起来，只见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他神色立刻一变，留下一句“我们以后再聊”，便脚步匆忙的直接留下温岁央离开了。

温岁央站在原地，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脏又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连谈分手，他也再一次为了顾一一抛下了她。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狠狠擦掉。

霍妄枭，没有了。

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

温岁央从法学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