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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回头看着叶清歌，一张脸掩在斑驳光影中看不清神情。

叶清歌只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离婚，你想都别想！”

关门声响起，叶清歌再也忍不住浑身四溢的疼，蜷缩成一团。

“咚咚！”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进来的是张妈的声音：“大小姐，您没事吧？”

叶清歌鼻尖微酸，她紧掐着掌心将泪水逼回去：“我没事，张妈你早点休息吧。”

许久，门外再没传来声响。

叶清歌也终于从那种痛中缓了过来，慢腾腾的起身走进了浴室。

叶清歌将喷头打开，花洒顺着喷头流下，彻骨的冷意钻入骨髓。

潦草的冲了冲，她站在洗手池前刚低头要洗漱，却看到一抹鲜红，滴滴点点落在洗手池底。

叶清歌抬手去擦鼻子，可鼻血像没有止境般不断流着，在洗手池底铺上一层红。

她放弃了，任由鲜血往外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血才止住。

叶清歌沉默的清理完一切，回了卧室。

看着床上凌乱的床单，她喉头梗塞。

原来，爱的消散不是一夕之间，而是慢慢的，当你察觉时，却为时已晚。

这一夜，叶清歌靠着床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看着窗外，脑子里浑噩一片。

第二天，阳光温暖的照进来，叶清歌麻木着双腿起身服下了药，走出了卧室。

可下一刻，她就怔在了原地。

别墅门口。

王豪染温柔细心的揽着孟可欣的肩膀，带着她走了进来。

叶清歌紧抓着楼梯扶手，看着那些佣人一齐欢迎孟可欣，一如五年前的她搬进来的那天一样。

她深深看了眼王豪染，沉默的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窗外树影婆娑，飘飘扬扬又下起了雪。

叶清歌看着，耳畔回响起王豪染曾经的誓言：“往后每一场雪，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终究，你骗了我……”

第五章 忘了

隆冬季节，大雪一场接着一场。

叶清歌的病也越来越重，身体也变得更加瘦弱不堪。

她听着卧室门外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

自从孟可欣搬进别墅之后，王豪染每天都回来，却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

之前听别墅里的佣人说，孟可欣怀的很大可能是个男孩。

王豪染一定很高兴吧，他一直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

张妈走了进来：“大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了碗生日面，吃点儿吧。”

说着，她将面放在了叶清歌面前。

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哄闹，紧接着，寂静无声。

叶清歌起身走出卧室，只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王豪染走了，在自己生日这天，没有一句祝福，带着别的女人堂而皇之的离去。

那一瞬间，叶清歌只觉得整个别墅就像是监牢一样，让她不得喘息！

“张妈，我想家了。”

听着她的话，张妈鼻尖一酸：“那我们就回家！”

……

可当张妈带着叶清歌来到自己母亲许惠现在住的地方后，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窄窄的楼道上摆满了垃圾，头顶是冻成冰的衣服，还有数不清的蛛网……

看着这一切，叶清歌不敢置信。

怎么说赵氏集团也曾是一个大企业，就算父亲被带走调查，妈妈也不至于住在这种地方！

她强压着震惊跟在张妈身后，走进了屋子。

刚进去，叶清歌就看见她母亲正收拾着屋子。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扫把：“妈，你跟我回去，我来照顾你。”

许惠却一把将扫把拿了回来，把叶清歌往门外推：“走，我不想看见你。”

叶清歌一愣，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许惠继续说：“我这里放不下顾夫人您这样的大人物，还请离开吧！”

她被推出了门外，眼看着门就要关上，叶清歌忙伸手顶住门：“妈，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女儿沫沫啊！”

可门还是“砰”的一声关上。

随后，里面传来许惠的话：“你是顾氏总裁的夫人，我赵家攀不上！”

叶清歌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转头看着张妈欲言又止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一切都和王豪染有关，是不是？”

张妈没有说，只是沉默的带着叶清歌回了山苑别墅。

走进别墅。

叶清歌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满目炫耀的孟可欣，径直往王豪染的书房走去。

此时，王豪染正在书桌前忙着，见她眼眶通红，不禁起身关切：“你怎么了？哭什么？”

叶清歌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质问道：“你对我家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妈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王豪染闻言心头一跳，沉下脸来：“赵家又怎么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妈了。你又在胡闹什么？！”

他不清楚？可如果他不清楚，她妈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叶清歌忍着喉间的酸涩，哽咽开口：“胡闹？王豪染，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么？”

王豪染怔了一瞬：“抱歉，我忘了。”

叶清歌自嘲一笑：“对，你忘了，你忘了太多事！”

“你曾说，要陪我一起过每一个订婚纪念日，要陪我看每一场雪，要陪我过每一个生日，可这些你全都忘了！”

“你也忘了，是我父母，是我赵氏一手把你送上了顾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书房里骤然一片沉寂。

王豪染压抑着怒气，声音骤冷：“叶清歌，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妻子？”

叶清歌重复着，看着他的一双眼满含怨怼：“你还记得我是你妻子？王豪染，你六年前说这辈子我们只爱彼此，相守相伴。我做到了，可你呢？！”

第六章 女主人的位置

王豪染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卧室看过一次叶清歌。

只有张妈会经常来看她。

叶清歌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清冷而孤寂的卧室里只剩下她微弱的呼吸声。

窗外寒风瑟瑟，树枝被大雪压着，摇摇欲坠。

也像她的一颗心，沉重不堪。

“咳咳！”叶清歌咳着，胸口发闷，连带着鼻血又开始一直流。

她想起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鼻血慢慢染红了被子。

这时，张妈推门进来，看到这副场景，惊慌失措的打着急救电话。

可这一切，叶清歌都记不清了。

只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模模糊糊的听到张妈说：“好好睡吧，你放心，一切都有张妈呢！”

叶清歌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记得是张妈送自己过来的，可她人去哪儿了？

叶清歌慢慢坐起身，等着张妈回来。

可眼看着月落日升，太阳慢慢西沉，张妈也没有回来。

她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慌忙穿上衣服回了山苑别墅。

可叶清歌刚进别墅客厅，就看到张妈跪在地上，脸上红肿，嘴唇青紫，整个人不断哆嗦着。

她忙要冲过去，却被佣人拦下。

叶清歌看向坐在沙发的孟可欣：“你怎么敢！”

孟可欣唇角浮现轻蔑的笑容：“张妈偷了我的东西，我没报警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张妈红肿着一双眼睛冲着叶清歌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说不清话。

叶清歌攥紧了拳头，眼眸犯冷：“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不要冤枉张妈！”

孟可欣轻嗤了声，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说：“我想要的，自然是顾家女主人的位置。”

“凭什么？！”

“就凭这老东西和你那傻子弟弟的命！”孟可欣冷笑一声。

“你要是敢动他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叶清歌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一般盯着她。

孟可欣却笑得更放肆：“叶清歌，你拿什么不放过我？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赵氏集团已经申请破产了，能这么快走到这一步，都是王豪染默许的！”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一般炸响在叶清歌的耳边，她不可置信盯着孟可欣：“你胡说！这不可能！”

孟可欣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掏出一叠资料扔在叶清歌的脚边：“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上面的报道，还有这些王豪染和别人的合同，都是他从赵氏手里截胡的。你如果还是不信，他的书房里还有很多，你可以自己去看！”

叶清歌捡起了那叠资料翻看着，上面的合同均是赵氏曾经负责的项目，因为父亲和她提起过，她甚至还有些印象，只是父亲后来说这些项目的投资人撤资了。

所以其实不是撤资，而是被王豪染挖走了！

叶清歌指尖都泛着凉意：“为什么……”

“你父母虽然把王豪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