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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实在不好看，宋知妗把谢昀臣带到自己房间，各自坐着一张沙发椅。

她不吭声，就等着谢昀臣开口，房间气压低得吓人。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

宋知妗‘嗯’了一声，非常敷衍。

谢昀臣急了：“你才去CM多久，你们……”

“你是不是情绪太大了？”宋知妗反问：“我现在成年了，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被她训了一顿，谢昀臣的态度也卑微起来：“你真的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宋知妗觉得他的问题并不这么简单。

她转头和他对视，想确认，他问的到底是谁。

虽然这事是假的，但宋知妗还是按真的似的回答：“凌云恺长得帅性格好，还刚刚拿下世界冠军，我找不到不喜欢他的理由。”

谢昀臣看着她，满脸认真：“我是问你，你喜欢他吗？”

宋知妗目光躲闪，但仍旧嘴硬：“喜欢，怎么了吗？”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感觉是种吵闹。

很快，谢昀臣又开了口：“你不用再骗我了，知妗。”

第33章

房间好像更安静了，因为这一次，宋知妗短暂地忘记了呼吸。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会在谢昀臣叫出她名字的瞬间，呼吸停滞。

宋知妗眼神飘忽，不敢看谢昀臣的眼睛。谢昀臣来拉她的手，被她甩开。

谢昀臣的手僵在空中几秒，然后重重垂了下去。“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

他说这话的时候哀伤大过喜悦：“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的。”

“什么时候？车祸之后吗？”他自言自语起来：“那个时候我明明就在你身边，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宋知妗有点受不了他这幅样子，觉得心脏刺痛，但还是反问他：“在我身边？谢昀臣，你一直陪在谁的身边，你自己分不清吗？”

以前是许依，后来是许念念，但从来都不是她宋知妗。

他现在却来怪她不告诉他。

“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不是你喜欢的妹妹，而是你已经去世近一年的前女友，然后继续被你伤害？”

“谢昀臣，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偏偏要折磨我？”

宋知妗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她染着哭腔，眼眶泛红，质问谢昀臣时却看到谢昀臣落下的眼泪。

她有些错愕，愣住。

“知妗，我后悔了。”

谢昀臣的眼泪一颗一颗垂下，哭着说出来。

宋知妗愣在原地，看着谢昀臣的‘忏悔’，无动于衷。

“你死了之后，我每天都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对你好一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把你逼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

“知妗，我真的后悔了。”

宋知妗的眼泪随着他的话语一同落下，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是现在还是觉得心痛得像要死森*晚*整*理掉。

她和谢昀臣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她都在委屈求全，他一遍又一遍的毫无悔意，现在知道她死而复生了，就来诉说自己的后悔了？

“你只是后悔你曾经伤害了我，但我却因为这样的伤害死了一次了。”

宋知妗擦掉眼泪，逼迫自己冷漠：“我在许念念身体里醒来之后，以许念念的身份和你见面的每一次，都让我觉得以前的我真的很可怜。”

“活着的时候比不过许依，死了你也还会继续疼爱许念念。谢昀臣，难道就因为过去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

“你说你后悔，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和谢昀臣相处的这段时间，她看不到谢昀臣的悔，只能看到谢昀臣和许家一家的亲密。

“知妗……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惩罚我？”谢昀臣不死心，“你和我说过，你不喜欢凌云恺的。”

宋知妗觉得可笑，她冷笑道：“是，我是说过，但人是会变的。”

“过去的宋知妗可能真的很爱你，但是现在的宋知妗……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宋知妗了。爱你的宋知妗已经死了。”

“知妗……”

“别叫我！我不想听！”宋知妗大声制止，情绪激动起身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往门外推。“你什么都别再说了，出去。”

谢昀臣还想挽救点什么，宋知妗崩溃捂住耳朵大喊：“我让你出去！”

谢昀臣走到门口：“你先冷静，回国的时候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有男朋友。我希望你以后都离我远一点，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宋知妗冷漠关上门，只留下一点缝隙的瞬间，谢昀臣突然问她：

“如果我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第34章

“谢昀臣，你是不是永远只会这样的招数？”

宋知妗反问他，就像当初谢昀臣指责她那样。

如今两个人的处境像是完全调转过来，宋知妗不再需要谢昀臣，谢昀臣仍苦苦哀求。

父母对宋知妗来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存在。

小的时候，她每天都期待某一个睡醒的早晨，她的父母就会来接她。

直到她自己走出孤儿院，拥有了自己创造的一切。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再也不需要父母了。

更何况宋知妗已经死了。

现在她用着许念念的身体，许念念的父母爱她，呵护她，她也会替许念念好好报答许家夫妇。

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她的生父生母是谁，她一点都不在意。

谢昀臣解释：“你父母这些年，其实也想找到你。”

“是吗？”宋知妗冷笑，“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谢昀臣。”

“以前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但是现在看来，你最爱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以后你也不用再用我父母的事情来做文章，我恨你，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变。”

宋知妗没再看他，‘嘭’地一下关上门，有些虚脱撑着门跌坐在地上。

她曾经那么爱谢昀臣，可谢昀臣却一次又一次用事实告诉她，她付出的爱全都是被浪费掉的。

直到现在，他也还是在身体力行地说，他不值得。

眼泪一直止不住的落下，宋知妗没有擦掉，而是任由它们在脸上肆意横行。

宋知妗本来以为，谢昀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看来，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她。

宋知妗在地上坐了许久，听到手机响起起身时腿脚都开始发麻，她艰难走到手机旁边，接通凌云恺打来的电话。

“他走了？”

“嗯。”

“喝一杯？”

宋知妗顿了顿：“可以。”

电话挂断，凌云恺很快拎着酒出现在门外，进来时脸上淤青明显。

“你脸这样还能喝？”宋知妗关心问了句，却受到他的反击。

“我看你眼睛也肿得和金鱼似的，你就能喝了？”

两个人其实都不能喝，但两个人还是都喝了，还喝得不少。

宋知妗有些上脑之后说什么都要给凌云恺上药，凌云恺制止了几次，还是被她呵止。

他没辙，只能任由宋知妗毫无轻重给自己的伤口擦药，疼得他龇牙咧嘴。

宋知妗人还摇摇晃晃，但一直在哼哼笑着给他擦药，离得近了，呼吸也像是交织在一起，喷洒在对方脸上。

房间暖气很足，凌云恺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宋知妗回来了，她就站在自己面前，虽然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宋知妗长得并不一样，但他此时此刻还是觉得无比幸运和幸福。

凌云恺一直盯着她，也像是能通过这样年轻的脸，看到过去同样年轻的宋知妗。

他目不转睛，宋知妗也有点后知后觉。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冲昏了头脑，凌云恺也变得晕乎起来。

他仰头，凝望着她朦胧的双眼。

“知妗，今天在谢昀臣面前说的话，我是认真的。”

宋知妗动作暂停，对上的凌云恺的目光，慌乱让她酒都瞬间醒来，眼珠一阵颤抖，不知道该往哪边看。

她呆愣住，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