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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上车，沈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陆牧抬头望向窗外，外面阳光刺眼，现在还是白天，那头的沈靖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也不知道沈靖一个人是喝了多少。
不知为何，陆牧的眼前又浮现处孟柠刚刚孤立无援的表情。
他伸出手扯了扯自已的领带，长舒一口气，“等着。”
“去会所。”陆牧对着前面吩咐，然后靠在车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陈暮调转了方向，车缓缓开去金色会所。
在未成婚以前，那里是陆牧和沈靖他们那群京圈少爷常待的地方。
他们在深夜里买醉，放肆，寻找刺激。
门口的泊车小弟，认识陆家的车牌号，车子刚驶进门口，那小弟就上前接过钥匙。
“陆二爷，沈少在包间等您。”
陆牧点点头，走进去。
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他们以前的那个包间，推门而进。
扑面而来的酒精气息，地上歪七扭八的躺着很多酒瓶子，沈靖半躺在皮质的沙发上，头发凌乱。
听见开门声，他撑着身子看了一眼，然后又躺下去。
“来了啊。”语气有些颓废。
陆牧皱了皱眉，他有洁癖，避着地上那些垃圾，走到沈靖不远处坐下。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想来也是，沈靖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一次在黎欣身上，他栽的实在是彻底。
沈大少爷的情路坎坷，这种悲伤怎么能给其他人看到。
两人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昂，各有各的烦心事。
还全是被情所困。
陆牧给自已倒了一杯红酒，婚戒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到了他的眼睛。
他昂头将杯中的喝酒一口闷，喉咙滚动。
“后悔了吗？”他撇过头望向狼狈模样的沈靖。

如果没有孟柠的话，陆牧大概也会嘲笑沈靖的这副模样。

至于吗？
不就是个女人吗？
但如今所处的境遇不一样了，陆牧还真有些感同身受了。
沈靖嗤嗤的笑，桀骜的容颜在灯光下流露出几分凄哀，然后语气坚定，“不后悔。”
陆牧见不得他的这副模样。
因为沈靖越洒脱的放手，就衬得他越恶心，对孟柠太过残忍。
他知道自已这样的做法很不对，但陆牧实在是狠不下心。
说到底他还是太过自私了，舍不得对自已狠心。
沈靖坐起身，将酒给陆牧满上，“你真不打算放孟柠走？”
杀人诛心。
明明陆牧是来陪沈靖，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为了开导他。
结果现在话题回到自已的身上，陆牧有些烦躁。
这种问题，孟柠也问过自已很多遍了。
“阿牧，爱是舍得，不是掠夺。”
“我们都错了。”
“砰。”沈靖与他杯子相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牧端着酒杯没动，眼里尽是迷茫。
错了吗？
事到如今，应该是错了吧。
陆牧痛苦的低下头，卑微又伤痛，他到底要不要像沈靖那样，放孟柠走？
“如果你真想和孟柠长久的在一起，不如暂时放手。”沈靖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孟柠对陆牧是有多少的恨意，陆牧自已心中都是清楚的。
她是真的不爱他。
所以如果真的放手了，她就会像一只失了控的风筝，那根牵着孟柠的线也不会牢牢的把握在他的手中。
他有些不敢赌。
但是他又想起了刚刚在家里孟柠悲痛的神情，初识她的时候，孟柠还很灵动。
跟着他这么久，孟柠连自已的少女感和生机都被他蹉跎完了。
那些美都消失不见。
陆牧沉默了很久，只是闷着声，一个劲的喝着酒。
沈靖叹了口气。
他们两人的性格不同，陆牧比他偏执的多。
所以有些话，就算是他说再多，也只能靠陆牧自个儿琢磨。
他和孟柠最后能走成什么样，说到底还是看陆牧自已。
看他舍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