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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戚容沉着脸,还没说话,却见许可儿身边侍女急急跑进:“不好了大人!圣女被何玉萱扣在了刺史府外!”
======第8章======
‘啪!’
账册被猛地合上,朱戚容神色冷得瘆人。
楚秀兰亦是愤怒不已:“何玉萱这个贱皮子,是诚心要阻止你和圣女的婚姻,她私扣圣女这种罪责要是连累我们楚家这可怎么办!”
“云墨,这次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朱戚容黑眸似火,看不出喜怒,只吩咐:“来人,整队往刺史府,救圣女!”
……
此刻,刺史府外。
何玉萱和许可儿相对而立。
许可儿身份的侍女趾高气昂,指着何玉萱的鼻子骂。
“楚大人都说了,你就是个靠着跟刺史之间的皮肉交易装腔作势,竟然还敢拦圣女的路!你是不是想尝尝五马分尸的滋味?”
闻言,何玉萱身边的女吏脸色大变,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侍女。
却被何玉萱拦住,她倒要看看,许可儿到底要唱什么戏。
只见许可儿扶了扶云髻上的金步摇,摆出高贵姿态:“何玉萱,本宫贵为圣女,你拦着本宫的路,本宫可以随时治你个不敬之罪,还不让开!”
“不敬圣女之罪?”
何玉萱悠哉冷笑:“还真有点怕,不若拿你这侍女练练胆?”
说着,何玉萱指尖微抬,身边的女吏终于得令,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侍女的脸上。
“啪!”
猝不及防的清脆一声,侍女瞬间被打懵。
许可儿攥紧广袖下的手,眼底掠过恨意,这低贱的武姬哪是在打她的侍女,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下马威后,见效果差不多了,何玉萱抽出剑,慢慢走向许可儿:“老实交代,来刺史府外到底想做什么?”7
四目相对,何玉萱眼中的杀气如同实质。
许可儿遭不住,不由后退一步。
怎么回事,她怎么有种被对方看透的感觉?
但想到自己已经安排人去给朱戚容报信,又故作镇定拖延时间。
“何玉萱,本宫知道你嫉妒我要与云墨成婚,之前本宫念在你对云墨的救命之恩,才不计较你的冒犯。”
“你若再放肆,休怪本宫不客气!”
可何玉萱根本不吃这一套,利刃径直刺了过去:“我今天就是杀了你,看你能拿我怎样!”眼见她就要刺伤自己,一人琅嬛付费整理从旁边击出,挡住了何玉萱——
“何玉萱,你找死?!”
迎面,是朱戚容阴郁的脸。
他身后还领着一群人,瞬间就将何玉萱和女吏团团围住。
气压骤低,剑拔弩张。
何玉萱收回了剑,却半点不怕,只嘲讽:“朱戚容,你还有空来教训我,楚府的账查清了?”
四目相对,一触就燃。
朱戚容黑沉着脸,嗓音愠怒:“偷楚府银钱,脏赃陷害本官的姐姐还不够,竟然还刚刺杀圣女,你万死难辞其咎!”
身后,许可儿也是后怕,凝着何玉萱闪过怨毒。
此人,留着怕是会坏自己大计,绝不能留!
便道:“云墨,此人武功路数诡异,跟敌国大祁的死士招式颇像,不如把她抓紧楚府,好好审问。”
“遵令。”
话落,朱戚容直接上前,想拽住何玉萱的手,却被女吏拔剑拦下。
朱戚容看着何玉萱,寒了声:“跟我回去如实交代,我还可保你一命。”
三步之遥,何玉萱散漫一笑:“回去受你楚家的羞辱?”
“朱戚容,别异想天开了。”
看着许可儿的神色,何玉萱便知道朱戚容一来,许可儿是怎么都不会招了。
不过没关系,今日这番试图,已经确定许可儿就是那个给敌国私传密信之人。
等许可儿大婚,她就将计就计,来一回‘瓮中捉鳖’!
想着,何玉萱吹响口哨。
“啾——”
一只白雕猛然冲下,巨大的翅膀掀得飞沙走石。
朱戚容等人纷纷遮眼躲避,等风平宁静,何玉萱早就不见了。
人群中,有人疑惑:“白雕不是我们南疆特有的圣物吗?只有圣女才能驯服吗?何玉萱一个敌国奸细,怎么会有?”
众人纷纷看向许可儿。
她心头一慌,对上朱戚容疑惑的视线,硬着头皮解释:“我前段时间恰好丢了一只白雕,如今看来,竟然是被何玉萱抓去……”
众人信了,只是朱戚容心头总有种不安。
把许可儿送回楚府,他就去了大将军府,禀报了此事。
……
入夜。
朱戚容才从将军府回来,不料,刚走到巷口,突然人声大躁,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来人啊,楚府走水了!”
======第9章======
楚府后院,火光大作。
朱戚容只奔后院,却发现何玉萱也在。
此刻,她穿着一身白色纱裙正站立在白雕的背上,悬在空中,仙气飘飘,像是特地等他。
这样的何玉萱,朱戚容从来没有见过。
他似乎并不了解她。
原本,朱戚容该生气,但此刻,他心头却诡异的平静。
“何玉萱,你到底要做什么?”
何玉萱却只是微微昂头,冷嗤一声:“我没有将私人东物件丢的习惯,所以一把火烧了,楚大人觉得不妥?”
男人眼底晦暗,忽然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何玉萱挑眉:“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十五那天,我一定给你的婚礼送上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话落,她拍了拍白雕,白雕立刻腾飞,转瞬不见。
不知为何,朱戚容心头忽然一空,就好像某种重要的东西从手中流逝。
不久,火被扑灭。
府丁低着头小心汇报:“大人,烧的都是何玉萱那武姬的东西,旁的贵重物件都无恙。”4
这时,楚秀兰也正好回府,赶了过来,嫌弃看向屋外烧完的一团铜铁灰屑,掩着鼻子狠狠踹了一脚。
“我还当何玉萱那个小贱皮藏着多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也不知道当时宝贵成什么样!”
“来人,赶紧把这堆破铜烂铁扔了,看着就碍眼晦气,可别让这些脏污的东西触了我弟弟大婚的霉头!”
随即,院里下人立马拿着扫帚过来清扫。
朱戚容冷冷看着这一堆灰屑,眸色暗了又暗。
直到灰烬被清扫完,朱戚容敛眸,阴沉着脸回了书房。
……
三日后,十五。
朱戚容和许可儿大婚,幽州城满街喜色。
城楼上,何玉萱神色如常地看着不远处的红灯笼,身后是清一色站成两排的女吏——
“禀殿下,幽州满城烟花已经控制。”
“城内外黑甲军的所有布防已经妥当。”
“十里外,我方探子发现敌国大军的踪迹,太子殿下已经带兵反包围了过去。”
一字一句落下,窗外迎亲的队伍也越来越紧,何玉萱掀眸一笑:“吩咐下去,我们也可以收网了。”
窗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相迎,场面盛大。
朱戚容一身喜服跨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威风凛凛,身后,是载着新娘的喜轿。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想的却是何玉萱站在白雕上的模样——
【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十五那天,我一定给你的婚礼送上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路过前面的酒楼,马上就要出城门了,何玉萱始终没有出现。
耳边,是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