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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宋音音就下来了，她轻声叫应瑶，“应瑶姐，盛总让你上去。”

应瑶问：“他找我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蔚蓝的问题。”宋音音说这话的同时，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很快，应瑶跟着宋音音上了楼。

秦照正在看着她做好的那份文案，应瑶想了下开口，“是文案有什么问题吗？”

秦照翻动文件夹的手指一顿，随即放下文案，抬起眼皮，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应瑶说，“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修改。”

半晌，秦照才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策划书，冷然开口道，“蔚蓝的合作程序，宋音音和你一起做。”

应瑶一顿，“什么意思？”

“应瑶姐，昨天盛总带我去的那个应酬，蔚蓝的老板莫远聪莫先生也在的。”宋音音正好出声，恰到好处的暗示了下应瑶，秦照已经带着她去联系过蔚蓝的老板了。

应瑶看着自己的那份策划案，她明白秦照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得让她带着宋音音，再一次给宋音音做个垫脚石。

应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她问秦照，“你是想让她给我做助手，还是想让我给她做助手？”

秦照面容冷峻，眉眼间透露着疏离，他瞥着应瑶的眼神凉薄，声音没什么语气：“既然你要离开凌华，那手上的资源交接出来，不是很正常？”

宋音音缓着语气说道，“应瑶姐，我一定会跟着你好好学习的。”

和宋音音脸上的欢快相反，应瑶的骨头都在发凉。

她熬了几个夜才做出来的方案，却像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应瑶站在办公桌前没有动，秦照乌黑的眼瞳看着她，丝毫情绪都没有掺杂的开口，“怎么，有意见？”

应瑶掌心紧了紧，她看着秦照面前的策划案，“你说过蔚蓝的负责权交给我了。”

“但你的工作并没有进度。”秦照毫不客气的说道，他眉眼间尽是冷凝，“我并不想因为你个人能力原因，耽误公司的进展。”

应瑶觉得秦照这句话说的可笑，但她又没理由反驳，毕竟陈卓那边，她现在也联系不上人。

只是她还是不服输，眸光直视着秦照说道：“我可以再去找一下陈馆长。”

“陈卓和莫远聪能比？”秦照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他将那份文件扔到一旁，语气微寒，“应瑶，还拎的清轻重吗？”

应瑶不知道秦照说的轻重是什么。

是要让她甘心听宋音音的，还是要将蔚蓝的功绩都扣在宋音音身上。

她睫毛颤了下，声音很低，“好，如你所愿。”

应瑶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宋音音还没走。

她依旧在秦照身旁，有些迟疑的问：“阿聿，蔚蓝的合作，我真的可以吗？”

秦照默然片刻，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不会让合作失败的。”

这个她，是应瑶。

宋音音明白过来，她点点头，又一次乖巧的和秦照保证，“阿聿放心，我一定会跟着应瑶姐好好学的，这样以后应瑶姐不在公司了，我也可以多帮帮你。”

秦照顿了下，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淡，“记得把莫远聪的联系方式给她。”

应瑶下楼以后，宋音音紧跟着就下来了。

只是应瑶表情很冷，宋音音皱了下眉心才过去，她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应瑶桌上：“盛总签过字了。”

应瑶没说话，倒是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下，推脱了两天的陈卓终于松口，答应了应瑶晚上一起吃晚饭。

应瑶脸上一松，陈卓这边的关系她并不想断掉，毕竟像莫远聪那样的大老板，应瑶其实觉得单凭自己去联系，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只不过宋音音在看到她还要和陈卓应酬后，就有些不解的开口，“应瑶姐，您不约莫总吗，昨天盛总带我过去的时候，莫总还说很想和我们合作的。”

应瑶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强调秦照带她去见莫总，还是想说莫总要和蔚蓝合作。

她快速回了陈卓的消息，和陈卓约了时间地点后才冷硬的说道，“那只是因为，昨天带着你去的人是秦照。”

“可是应瑶姐，我觉得莫总很和蔼，说不定他真的很愿意和我们合作呢？”

应瑶简直要被宋音音的天真给气笑了，如果莫远聪当真那么想跟凌华合作，陈卓这边就不可能嘴巴紧到现在。

她轻嗤了声，没回答宋音音的话。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却是，宋音音竟然会自作主张，跑去约了和莫远聪的见面。

还就在今天晚上。

应瑶的脸色几乎瞬间就黑了下来。

第132章 狼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彼时还没下班，应瑶声音陡然提高，明显的有些发火。

宋音音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低声说道：“莫总明明已经主动朝我们抛出了橄榄枝，应瑶姐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呢？”

她说着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声音又委屈又难过，“应瑶姐，我知道你觉得盛总没有带你去见莫总，而是带了我去，所以不太相信我，但是我真的觉得可以试试。”

本来办公室里就因为应瑶刚刚突然发火而安静下来，所以宋音音说的话，其余人都听得清楚。

宋音音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是也很明白。

就是在说应瑶因为不满宋音音，所以故意针对她。

应瑶顿了片刻，随后闭闭眼才冷声开口，“陈馆长这边，我不可能推，既然你约了莫总，那你自己去。”

谈生意向来忌讳越级，尤其陈卓还是这次点名负责蔚蓝对接的人，应瑶要是真把他晾下，那凌华恨蔚蓝的合作基本没可能了。

毕竟比起凌华，莫远聪自然更会更听信自己人的意见。

而应瑶本身也是打算了要去和莫远聪见面的，只是还不是现在，也不是这种方式。

她心里烦躁，火气直往头顶冲，冷声呵斥宋音音：“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准备下和莫总见面。”

宋音音脸上有些迟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只温吞的和应瑶说道，“应瑶姐，盛总既然让我来和你一起做蔚蓝的案子，我就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我会好好和莫总说的。”

应瑶一度觉得，宋音音在凌华别的没学到，唯独说话的艺术提高了不少层次。

但她现在懒得再多说什么，她一会还要先去疗养院看看外公，再去找陈卓。

原本今天是外婆的忌日，外公要去看看外婆，但李燕南突然过来，还闹出来那么一档子事，就只能往后推迟了。

到疗养院的时候，护工在陪着外公用晚饭，李燕南上午来过一次，被院长拦着没进来。

应瑶心里稍安定，又和外公说了两句话，才急忙忙的赶去找陈卓。

好在和陈卓约的地方不远，应瑶过去的时候，陈卓也刚到。

他看向应瑶，主动伸手：“商秘书久等。”

应瑶脸上挂起一抹淡笑，“陈馆长不用客气，我今晚约您出来并非为了公事。”

应瑶态度拿捏得好，陈卓现在摇摆不定的态度其实很明显，无非就是还在权衡利弊，而且凌华大概率还不在他的优先考虑范围之内。

应瑶明白，想要和这种人套近关系，就不能只谈工作。

她笑着和陈卓说道，“前天和朋友见面的时候，提到了一句要和蔚蓝合作，他说一直很喜欢蔚蓝的非遗展，但是上个月开票的时候，他在国外忙工作，没抢到票，所以想问问陈馆长，今年还会有非遗的展吗？”

她脸上的笑容温和轻柔，怎么看都很真诚：“我朋友可说了，如果下半年还有，他推了所有的工作都一定会去的。”

陈卓挺大度，听完应瑶的话，直接说道，“这有什么，商秘书到时候直接带朋友过来就行，一张票的事。”

“那我先谢谢陈馆长了。”应瑶也不做作，抬手招来服务员点菜。

吃饭期间，应瑶也时不时的找话题，虽然没明说到工作上，但也问了不少关于蔚蓝的事。

这时候她挺庆幸，幸好自己之前跟着谢浔看了不少关于展览的事，所以现在才能和陈卓对答如流。

陈卓也挺惊讶，“商秘书，没想到你对艺术展也这么了解？很让我意外。”

“一个朋友是做这方面的，之前跟着他学过一点。”应瑶面不改色。

陈卓点点头：“怪不得。”

一顿饭双方都吃得挺和谐，结果刚吃完，应瑶就接到了宋音音的电话。

莫名的，应瑶眼皮一跳。

她忍着性子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立马就传来了宋音音焦急的声音：“应瑶姐，你快来市一院，莫总出事了！”

应瑶心里一沉，“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好像芒果过敏，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芒果，人就晕了！”

应瑶赶到市一院已经半小时以后，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过来。

然而在停车场刚下车，竟也碰到了同样下车的声誉。

他气势冷厉，身旁的风仿佛都带着寒气。

看到应瑶的瞬间，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如同蓄满了冰霜的瞳孔紧紧盯着应瑶，薄唇吐出一句话，“是故意的还是蠢到这点事都做不好？”

应瑶脚步一顿：“是宋音音擅作主张。”

“我不听解释，只看结果。”秦照一字一顿的说道。

应瑶垂落在腿边的手指，不自觉的的缩了下，她梗着脖子，用同样冷的语气说道：“结果是宋音音造成的，你应该去问她。”

她组织过宋音音，可宋音音却觉得她在故意针对。

宋音音有秦照撑腰，她又能怎么样？

秦照冷眸紧紧盯着应瑶，半晌后，他才抬腿向医院走去，身上的黑衬衫逐渐融入夜色，直到应瑶看不见。

应瑶在原地站了会，也往医院里走去。

莫总不能出事。

等她到急诊科，秦照已经在和医生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