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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哥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到她的,两年了还是不肯放弃。”
他神色一冷,显然不是很乐意提起她的事情。
其他人闻言观色,见此状也不再提有关那个女人的事,只说:“过几天有一场游艇宴会,宸哥打算去凑一凑热闹吗?”
游艇?
沈玉鸾垂眸,眸光昏暗不明。
似是想到了一件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去,怎么不去?”
前些天他在报纸上看到过顾楚白,叫人调查顾楚白前几天出现的地方之后。
听说他也会去参加这一场游艇宴会。
沈玉鸾不管顾楚白到底是什么身份。
褚沂川……
即便是骨灰,都要回到他的手里!
第14章
江家别墅。
人间向暖,万物初生。
别墅内却是例外,里面格外冷清,一点生气都没有。
沈玉鸾回来把西装脱下挂在衣架上,缓步走向卧室。
拿起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相框里的褚沂川,眉眼含笑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他。
她眼里的光和爱意,是沈玉鸾心底永远的痛。
这张照片,还是两年前他在医院时,递给他的褚沂川的手机里面翻到的。
那是沈玉鸾紧紧地握着手机,得知褚沂川的遗体已经被顾楚白带走之后。
心里第一次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黑暗。
他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顾楚白到底会把褚沂川带去什么地方。
也不确定他告诉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就是他真正的名字。
沈玉鸾在这一天,才清楚的感觉到褚沂川真的彻底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这种失去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好在还是老天眷顾,沈玉鸾用自己的生日打开了褚沂川的手机。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还留着,当他急切地点开相册,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褚沂川……一定恨透他了吧,不然的话为什么连手机里的照片都要删得一干二净。6
连一点念想都不留。
沈玉鸾也本不抱任何希望,点开回收站时却见到这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算不上合照,但沈玉鸾能够看出褚沂川对自己小心翼翼和青涩的爱意。
而他当初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她更痛苦,更绝望。
沈玉鸾轻轻抚摸着照片上褚沂川那张稚嫩的脸,眼中尽是思念和悔意。
“小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沈玉鸾抱着冰冷的相框缓蹲在床前,月光喷洒而下,格外凄凉。
一夜无眠。
他是抱着褚沂川的照片醒来的,管家轻敲着房门,说:“少爷,花和车都准备好了。”
良久,沈玉鸾才放下手中的相框,在床头柜上摆放好后,换上黑白西装出门。
他捧着一束白玫瑰花,来到墓园。
黑白照片上,是褚沂川笑着的样子。
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救赎,可今天沈玉鸾才意识到,褚沂川才是他的救赎。
现在他对索然无味的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趣,整个人像工作的机器,应付别人都是惯用的伎俩。
“两年了,小玥。”
沈玉鸾一如既往地放下花束,坐在墓碑旁。
就这么坐着,能坐一整天。
他坐直了身子,“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去实现你哥哥的愿望,当机长吧?”
“我本来想过代替你完成这个愿望,只可惜我家里人不同意。”
沈玉鸾挪了挪脚掌,摊开手掌,濛濛细雨飘落在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要下雨了,今年的春天比去年的雨多。”
“小玥,就连一个衣冠冢,都不希望我来看你吗?为什么我每年来看你的当天,总是会下雨呢?”
天逐渐灰蒙,雨淋淋沥沥,淋湿了沈玉鸾一身。
他见雨势渐大,即使再不想离开,也只能无奈移步。
回到别墅的沈玉鸾,管家见回来的沈玉鸾满身湿透,连忙去浴室放水到浴缸。
阳台。
洗漱完的沈玉鸾端坐在椅子上,每当这个时候,总会睡不着。
他太想,太想见到褚沂川。
两年前没有找到她的骨灰,也没找到顾楚白的行踪。
沈玉鸾想要思念褚沂川都无处可去。
唯独只有黄粱一梦。
可偏偏,就算是在梦里,褚沂川也不愿意来见他一面。
第15章
沈玉鸾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蓄下的泪水眨干。
望着天空那轮明月,心中想着,盼着褚沂川能在梦中出现。
哪怕一眼。
可惜这一夜,他在等待中度过,没有丝毫的倦意。
心事太多,又怕睡着之后褚沂川也不会出现。
又舍不得把目光从手中捧着的相框移开。
人,总是贪心不足。
他撇了撇嘴,起身离开阳台,欠身坐在床边。
满眼不舍地把相框摆放在床头柜上,试着闭上眼睛,试着在梦中能见到褚沂川。
明月高挂,一枕南柯。
沈玉鸾在梦中见到了他心心念念两年的褚沂川。
他吞了一下口水,抿着干燥的唇。
看到褚沂川的那一刹那他的手指紧了紧,捏紧了拳头。
手心处传来的痛感,让沈玉鸾更加坚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褚沂川。
甚至他开始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褚沂川留着长发,唇若丹霞,如梦似幻。
两年不见,褚沂川看起来比以前更好看了。
脸色也很好了许多,不再像一个抑郁症患者。
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样子。
沈玉鸾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希望的褚沂川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想着,在心里排练了一遍又一遍和褚沂川道歉的话。
他的嘴角抽了抽,轻唤了声:“小玥,是你吗?”
褚沂川转了转眼珠,看向了忐忑胆怯的沈玉鸾。
她竟然朝他笑了。
他的嘴唇抿紧了,手心冒出了冷汗,面前的这个褚沂川,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沈玉鸾看着褚沂川脸上挂着的笑容,他愣了愣,心中有许多不切实际的猜想。
是不是褚沂川已经原谅他了,是不是她还是爱他的?
沈玉鸾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褚沂川打断,“是我。”
这个回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褚沂川放下手中拿着的东西,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
他想挪步,却发现自己的脚就像焊在了地上,无法抬起。
而此时的褚沂川也定住脚步,冲他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让他过去。
沈玉鸾长吁了一口气,竭尽全力移动脚尖往前探了一下,可刚迈出一步。
在他面前的褚沂川就龇了一下牙,恶狠狠地说着:“怎么了?你忘记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吗?这么快就把那些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沈玉鸾很快就慌张了起来,一边摆手一边为自己辩解:“不会了,小玥,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那些事情我也没有忘,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千万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见见你好不好?”
他拍着胸脯保证,保证不会再做伤害褚沂川的事。
褚沂川冷凝着他,一看便是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甚至还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离他越来越远,“沈玉鸾,我恨你。”
他抿了一下嘴唇,全身都紧绷着:“小玥,别走!”
沈玉鸾猛地从床上坐起,额间渗出满头大汗。
瞳孔瞪得圆圆的,等到看清自己现在还在卧室床上的沈玉鸾。
逐渐意识到刚刚见到褚沂川时梦。
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伤心,虽然见到了褚沂川,但她好像并不想原谅自己。
所以这两年一次都没有来他的梦里。
唯一的一次,也只听褚沂川说了一句我恨你……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着,沈玉鸾拿起手机接听了助理打来的电话。
他说:“江总,那个叫顾楚白的人找到了!”
第16章
顾楚白……
两年前顾楚白背着他带走了褚沂川的遗体。
两年了,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
沈玉鸾咬着牙,“立刻,马上把地址发给我!”
他会让顾楚白为自己两年前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让他后悔当年私自带走褚沂川。
小玥,我终于找到你了。
等我……
沈玉鸾换上西装,在镜子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才上车出门。
他根据助理给的地址刚到小区楼下。
看着小区装修如此破旧,沈玉鸾回想起当时顾楚白在医院时穿的人模人样。
没想到居然住在这种安置小区里。
沈玉鸾下车,看着助理发来的信息里面并没有具体第几栋第几号的位置消息。
又看了看这几乎一平方公里的小区。
如果一层一层地去找,估计找好几代人都找不到顾楚白的住所。
他坐在车里,等着顾楚白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白天等到傍晚,沈玉鸾整个人已经萎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