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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她的指尖:“只是看着吓人,伤口不深……不信你来给我涂药?”
卿欢没能拒绝,心里却很是难堪,容家留下的伤她来上药,这算什么呢?
她抖着手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给容迟上药,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男人胸口,容迟起初注意力还在伤口上,可不知不觉就转移了,他垂眼看着卿欢,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一时间心口又烫又软,他不自觉抓住了卿欢的手,声音哑了下去:“让太医来吧,再这么下去……”
他就要情动了。
他对卿欢总是会有用不完的情欲,甚至一度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
卿欢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对,再次抬眼看过来,她见过无数次容迟情动的模样,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抗拒涌上来却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过往种种映入脑海,她抬手环住了容迟的腰。
“可以的。”
容迟愣住了,可以的……卿欢是终于放下那天晚上的事了吗?
他惊喜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抬手挥退了太医和薛京,垂眼紧紧看着卿欢:“你说真的吗?”
卿欢没说话,只抱着他的头,将他拉下来轻轻亲吻在他唇上。
这和那天在议政厅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容迟感受到了纵容和鲜明的爱意,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抱起卿欢就压在了床榻上。
“卿欢,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卿欢没开口,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然而容迟终究不是耽于享乐的人,刺客还没找到,他没办法彻底放松下来,所以这场盛宴虽然期盼已久,他却仍旧克制着浅尝辄止。
他将卿欢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心里满足的厉害,瞧她一眼嘴边的笑意便会加深一份。
卿欢却闭上了眼睛,连和他对视都没有底气,只能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天都要亮了,父亲母亲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吧,容州容鸣应该也已经逃走了吧……
她做得是不是已经够了?是不是不用继续骗容迟了?
敲门声忽然响起,宛如一道宣判的钟声打断了她的挣扎,现在就算她想,应该也不能继续欺骗下去了。
容家虽然沉寂多年,可毕竟是曾经站在大周权力顶端的家族,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彻底被人遗忘的。
那个信物,一定还有人记得。
门外,薛京去而复返说的果然是这件事:“皇上,玉叶子的出处查出来了,您要不要出来一趟?”
“就这么说吧,没有外人。”
容迟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开口的瞬间甚至还下意识地把卿欢往怀里拢了拢。
薛京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兹事体大,还是请您出来一趟吧。”
容迟拧眉,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可还是叹着气披衣坐了起来:“兹事体大?不是王家就是荀家,难道还是什么秘密不成?脚指头都猜到了……”
他下了地,又低头狠狠亲了卿欢一口:“等我回来。”
他转身朝门外走,背影越来越远。
这一瞬间,这间小室仿佛成了卿欢的世界,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离开。
“容迟。”
她控制不住开口,容迟脚步一顿,转身朝她看过来,脸上仍旧带着满足:“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带些东西给你吃?”
卿欢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只抬眼深深地看着他,那副样子,仿佛要将他的脸深深地刻入脑海里。
容迟忽然不安起来,刚才因为和卿欢彻底和解而生出来的满足和喜悦莫名地蒙上了一层薄雾,变得虚无又缥缈起来。
他突兀地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卿欢也曾对他投怀送抱过,那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宽衣解带;也是他和卿欢关系彻底恶化的开始;那次,她是为了谢家。
容家……
他忽然想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哪个玉叶子了。
已经缓解下去好些天没发作的旧伤又疼了起来,容迟抬手摁住心口,怔怔看向卿欢,脑海里百般念头翻转,最后却只是闭了闭眼:“你若是不想我出去,我就不去了。”
卿欢眼眶一烫,容迟想起来了吧,他想起来那片玉叶子在哪里看见过了吧。
可他还是给了她一次继续骗他的机会,只是她不能要了。
“那个玉叶子,你想起来了对吧?那是容家的东西,这场刺杀是我谋划的。”
第275章那伤原来是容家留下的
容迟仿佛没听清楚这句话,戳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他摇着头看向卿欢:“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卿欢,收回去。”
卿欢紧紧抓住被子:“这场刺杀的确是我一心……”
“我让你不要乱说!”容迟厉喝一声,“你知不知道这场刺杀有多凶残?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那个刺客想杀我?
所有人都可以是幕后黑手,只有你不可以,只有你不可以!
“容迟,我……”
“好了,”容迟猛地一抬手:“我知道我最近冷落了你,把你牵扯进这样的混乱里让你受惊也是我不对,但这种话不可以乱说,卿欢,不要胡闹……”
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明显的哀求,听得卿欢眼眶又酸又涩,这场利用对容迟而言,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
可她不得不说出来,比起被薛京拆穿,她宁肯自己亲口告诉容迟。
她仰起头,语气悲凉:“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我让你别胡说,你听不懂吗!”
容迟低吼一声,明明他是发脾气的那个人,可话音落下仓皇转身的人也是他:“我,我刚才耳鸣了,什么都没有听见,薛京找我有事,我要出去了……”
他逃似地往外走,他不想知道卿欢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也不想知道卿欢为什么说那种话,他只想当做刚才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抬手摁住越来越疼的心口,速度越来越快,脚步也越来越凌乱,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离开这间屋子重新进来就会不一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猛地推开门,眼看着就要走出去,眼看着就可以将卿欢那残忍的让人窒息的话抛在脑后——
“滇南驻军无诏不得擅离。”
卿欢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那么清晰,清晰得不容人听错。
容迟脚步一滞,他明明想离开这里的,明明不想听的,可身体却不停使唤,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卿欢的声音越发清楚:“可我父母已经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