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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到一周就收到回执消息,通知我被录用了。
杂志刊发后的第五天开始,仅三四天的时间,就有五六家企业找到我,想要和我合作,共同开发新型颜料的生产和销售。
我都没答应。
专利是我的,和什么样的公司合作,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合作企业的选择必须谨慎。
配料方就像我的女儿,总得给她找个靠谱的婆家。
在所有有合作意向的公司中,有一家规模中等、已经濒临破产的公司最诚恳。
负责人亲自和我通话三次,最后一次说只要我加入他们的工厂,他可以把管理权拿出来给我。只要能挽救公司,让工人们有饭吃,条件任我开。
为这件事,大哥特地挤出时间,把师兄学姐请到家里来吃饭并商议。
合作不是小事,这直接关系我们的专利能否发挥最大效用。
最后一致决定去工厂进行实地调研。
对于这类的事我是门外汉,什么也不懂,不得不厚着脸皮求到敏慧那。
敏慧二话不说,夫妻二人放下手里的事情,和我们一起过去。
厂长姓高,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一脸沧桑,没说几句话,就愁得直叹气。
我们几个看着心里都不舒服。
可合作是大事,我们不能凭借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就答应合作。而且,我觉得他们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重生。
看完工厂以后,双方的人开了两次会,闲暇时间,我就和住在厂里的工人师傅聊天,争取多掌握点有用的信息。
未来是否能够合作还不知道,厂里的工人们的凝聚力和集体感把我打动了。
一个企业,因为一次失策而跌入低谷。在这重要时刻,只要万众一心,大家的努力目标一致,就一定会有新的方向。
这些工人没有一个人说厂子的不好,反而都在愁怎么样才能让工厂复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甚至说只要能让厂子活过来,让他拼上这把老骨头都乐意。
我不懂管理,但我觉得和这样的一群人合作,大家的目标都一致,会很有乐趣。
李木对于工厂的总体评分不错,师兄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我。
看着那一张张殷切的脸,我人生中第一次做主拍板一件大事。
接下来就是做投建前的准备,师兄还有别的事无法分身,我和学姐两个女孩子坐着高铁,三天两头的四处跑,经常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差。
大哥对此颇有微词,好几次抱怨自己地位快要不保,要我不必那么拼,他养得起我。
说是说,第二天我要出门时,他还是会给我装好行李,把我送到车站,然后亲吻我的额头和我挥手告别,要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和大哥一起生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捧在手心中的公主。
时而的出差,却又让平淡的幸福涂上色彩,小别胜新婚嘛。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又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处处充满着希望。
在我和大哥的共同努力之下,唐风的设计获得甲方爸爸和校方的大力赞扬,尤其滕远,看到画时,激动的眼睛都直了。
他说他长这么大,好字好画见得多了,但这样清新脱俗、让人见了就喜欢上的,还是第一次。
他传达了滕家老太太的话,说这次的唐风设计是最合她心的,她非常满意,希望以后有机会还一起合作。
还有十几幅就可以完美收官,我和大哥倍觉轻松,却也压力倍增。
因为越是到最后,画者的情绪会越是放松,而放松就是创作的大忌,因为之前为了把项目做好,创作者一直憋着一股劲儿,一旦提前放松,极有可能出现虎头蛇尾的现象。
所以,越是到最后,越是要谨慎。
四月初,唐风项目的所有创作全部完成,我和大哥乐得快要疯了。他抱着我,原地飞了好久,飞得我头都晕了。
滕氏再次对我们的创作表示极大欣赏和肯定,并对我和大哥抛来橄榄枝,邀请我们入职滕氏,薪资条件随我们开。
但我和大哥对事业的展望是以画为重点,像唐风、汉风类的项目,是校方的意思,顺利完成就好,以后也不会再随便接。
第494章演员
我和大哥对事业的展望是以画为重点,像唐风、汉风类的项目,是校方的意思,顺利完成就好,以后也不会再随便接。
而滕氏是一家以建筑为主的公司,我们在那里的发挥空间太小,会荒废专业的。
滕远对于我们的拒绝表示很惋惜,郑重的留下名片,说只要我们想,滕氏永远有我们的位置。
研毕论文答辩的一周前,校方召开准备已久的十年以来特殊贡献人物表彰大会,我和大哥均在表彰之列。
那天应该是我人生之中的高光时刻。
当我走上主席台,拿起麦克风,对着台下数以万计的师生发表讲话时,雷鸣般的掌声,让我很有些飘飘然。
讲话时间不长,大概五分钟,结束时我刚想下台,却见大哥抱着火红的玫瑰缓缓的向我走过来。
他浓眉舒展,星眸含笑,眼角那颗泪痣鲜艳欲滴。
灯光忽然暗了,只在特殊位置留下几盏投射灯,将我和大哥笼在光圈之中。
温润儒雅、如磋如磨的谦谦君子身着深色正装,在我身前两步远的地方稳稳站定,一手抱着花,一手在衣袋里掏出个暗红色锦盒打开,里边赫然是枚带有浓郁的复古风格的钻戒。
“小月,爱你是我要用一生去做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一生交给我,相信我会用尽所有的力气爱你。苏瑶同学,嫁给我,好吗?”
他单膝跪地,又一次向我求婚了。
除夕的求婚,是他对双方家长的交代。
今天,却是他给我的交代。
他要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让我成为他此生的爱人。
我本来是想要笑来着,可眼泪却先一步流下来。
大哥他为我,做了太多太多。
不知谁起的头,开始是一两个,接着是一两百,最后是所有人,连校长和教授都在跟着一起喊,“答应他,答应他!”
“好。”我伸出手,由他把戒指给我戴上。
怪不得早上出来,他怎么都不许我戴戒指,原来他已经为我准备了一枚。
我不知道世上有多少个女孩子像我这样,拥有同一个爱人的两次求婚和两枚戒指,反正我是有了。
台上台下都是拿着手机拍摄视频的师生,我和大哥订婚的消息很快会传递到每个角落。
因着这个插曲儿,表彰大会的气氛异常高涨,结束时每个人都有点意未尽。
表彰大会结束,参会的人汇聚成小小的溪流,从会场两侧的门里缓缓向外流淌。
大哥牵着我的手走得很慢,我的心口却忽然的发慌,大哥发现我不对劲,接过花束,担心的问我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心里慌得很,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我无法形容我的恐慌。
大哥拥着我走出会场,来到广场之上。
正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广场上到处是人。
忽然,前面的人潮向两边分开,中间留出条窄路。
滕静脚蹬平底鞋,怀里抱着小小的婴儿,一步步缓缓的走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大哥身上,一瞬不瞬,像是要把人看进眼睛里一样。
心脏跳得又快又乱,直觉滕静此次来者不善。
我下意识向左前方踏出一步,将大哥挡在身后。
因为滕静的眼睛一直落在大哥的身上,连眨都不眨。
“这么紧张,兰学妹,你怕了?”滕静停下来,右手轻轻拍着怀里的襁褓,奚落似的问我。
“说笑了,滕学姐以身试法都不怕,我苏瑶堂堂正正,何怕之有?”我朝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眼睛却盯着她怀里的小人儿。
这个季节并不算太暖和,她抱着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然在等我和大哥,她想要做什么?
回忆起之前她做过的那些事,不免身上发冷。
她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之前那些阴谋全部失败,她没有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而是一个人消失不见。
这,本身就是极大的问题。
“但愿。”
“不知滕学姐亲自来校内堵人,有何贵干?都是明白人,有话直说最好。”
滕静笑着点点头,“学妹大气,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你和我还是有点缘分的。”
我无语的撇撇嘴,是有缘,孽缘。
“清尘,”滕静突然变得特别深情,刚刚看向我时还分外不屑和抵触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挤出两滴泪,就那么含着,要掉不掉的,看着挺招人怜惜。
“清尘,好久不见,你好吗?虽然你对我下手毫不留情,可我依然很想你,连梦里都是你的脸。”
我差点吐了。
大哥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拉得老长,黑得吓人,“滕小姐,请不要制造不实言论。这会让让我做噩梦,也会让大家更加认清你的嘴脸。”
围观的人群里,不知哪位那么不给面子,扑地笑了。
我也挺钦佩大哥,把话说得这么简单,还这么的令人深思。
“清尘,这么多年,你的心里真的就一点也没有过我吗?是,我做错了很多事。但那都是因为爱你啊,你别生我的气。今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正式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求你。”
倒是个好演员,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住口。”大哥发怒了,双眼气得通红,两只拳头也攥得死紧。我有种预感,如果滕静不是女的,大哥很可能冲上去在她脸上身上狂砸,让她血溅当场,“你做错事给我道歉很正常,但是别提爱,你的爱让我恶心。”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留情面了。
我要是滕静,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滕静的脸刷地变得惨白,眼泪在脸上疯狂的爬,像一条条虫子,又脏又可恶。
“滕静,你和我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没有也不会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