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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秋我女儿的性子不像她妈那样温和柔顺,反而随了我,执拗得很,一旦决定的事很少回头。”
“当初她为了你,放弃了第一次飞行员征召,我就知道她是认定了你。”
听到这里。
徐从言猛然一怔,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沈明慧曾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这么多!
他低下了头,声音嘶哑:“爸,对不起。”
沈父沉沉望着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这过日子,总有一方要退让,但过去月秋为你牺牲得够多了,身为父亲,我尊重支持她的一切决定,你若是不爱她,就放手吧。”
“不……”
徐从言紧攥着手,意识从未有过的清醒:“爸,我不想跟月秋离婚。”
……
首都,山区。
浓烟滚滚,直升机盘旋于上空搜寻山火中的幸存人民。
这是沈明慧入空军后的首次空中救援任务。
她坐在副机座位,目光落在下方,神色倏地一惊:“机长!山区学校里还有人!”
机长应声迅速将直升机往下降落。
“是解放军!”“太好了!是解放军来救我们了!”
十几名孩子当即哭着招手,他们个个脸上满是黑烟,在他们的身后,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师倒在地上,早已没了生息。
“快上飞机!”
沈明慧放下直升机软索,将所有遗留在学校里的孩子送上飞机。
山火已经迅速往楼顶蔓延而来。0
此刻需要迫切离开,然而直升机却迟迟无法起飞。
“重量超载!沈同志,立马减重!”
“是!”
沈明慧迅速将机上所有重物扔下。
可飞机依旧超重无法起飞。
眼看着浓烟即将淹没直升机,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扔下减重了,沈明慧看着飞机上那一张张童真稚嫩的脸庞,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弯下腰,笑得温柔:“孩子们,马上就要起飞了,你们得闭上眼睛才行。”
“好!”
这群孩子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不会看见等会她要做的事。
片刻过后。
前面的机长听见碰地关舱门的声音,随后耳机里传来沈明慧说:“报告机长,减重完成!”
机长操纵起飞杆,螺旋桨呼啸转动。
救援直升机轰然起飞!
机长神色大喜:“成功了!沈同志,我们……”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机长回头看见舱内根本就没有沈明慧的身影!
仿佛意识到什么,他透过机窗往下看去,神色大震——
“沈同志!!!”
只见沈明慧正站在地面上,身影挺直坚定。
原来,最后在直升机上减的重量——是她自己!
……
一周后,盛北军区。
徐从言刚执行完调去沪南前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回来后,连军旅包都未来得及放下便匆匆赶去了政委办。
在他的口袋里,正放着一张去往首都的火车票。
他已经决定,沈明慧要在首都当空军,他便调去首都同她一起。
这次,就换他来走向她!
推开政委办的门。
徐从言大声道:“报告政委,我申请转调去首都……”
话说到一半却没了声。
他惊讶地看着政委今日竟穿了件崭新军装,胸口挂着所有勋章,这是只有在隆重事件下才会有的穿戴。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名的不安突然笼罩在徐从言的心头。
政委却只是眼神复杂看他一眼,随后拿上军帽。
“先放着吧,在这之前,我们先去迎接一位烈士回家。”
徐从言神色一凛,跟着政委一路走过去。
天色阴沉得很,全军肃穆站成两排,迎接天上盘旋的直升机。
而站在最前方的,是袖口系着白布的首长沈父!
可此刻的沈父头发全白,整个人苍老了不止十岁!
徐从言心头陡然一跳。
这时,直升机落地,几名军人郑重捧着遗照和骨灰盒从飞机上走下。
喇叭声中随之传来悲伤而庄严的声音。
“一周前的首都山火救援中,她为救十五名孩子,不惜牺牲自己,葬身山火,年仅26岁!”
徐从言怔在原地,心脏突然‘砰砰’地不受控制地急速跳了起来!
喇叭声几乎哽咽:“今日,我们以最崇高的敬意,在这里迎接沈明慧同志,回家!”
徐从言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会听见沈明慧的名字?!
就在这时,他终于看清最前方军人手捧的遗照,上面赫然正是沈明慧的笑脸!
他们停在了一头白发的沈父面前,郑重敬礼!
一生铁骨铮铮的沈父抖着手接过骨灰盒,却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
他抖着手摸过骨灰盒,像在触碰女儿冰冷的脸庞。
“月秋,你永远是爸爸的好女儿!是人民的好女儿!你没有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爸爸以你为荣!”
轰隆巨响,雷声交加。
雨终于落下,喇叭中传来隆重的送别曲。
倾盆大雨中,全体脱帽致敬,声音响彻天际——“送别人民英雄沈明慧同志!”
“沈明慧同志,一路走好!”
第11章
耳欲聋的哀悼落在徐从言的耳里。
他的脚步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人上前来,给徐从言的手臂系上白布,胸前戴上了白花。
身旁的政委推了他一把:“徐少校,你身为沈烈士的配偶,该上前去送她最后一程。”
走过去的几步路,脚下犹如有千斤重。
徐从言每走一步,都觉得心如刀割。
直到如今,他仍然不想去相信,前不久还在跟他通电话的沈明慧,此刻却待在了那小小的骨灰盒中……
沈父沉痛和他对上视线,将手中的骨灰盒递过来。
“安南,你带月秋回家吧。”
那骨灰盒的重量不到十斤,落在徐从言的手里,却沉甸甸重如千斤。
他双手捧着骨灰盒,怔怔站着。
沈父不住摩挲着遗照,向来威严挺拔的身躯好似在这刻突然就倒了下来,语气沉重又哀痛:“她为国牺牲,我为她骄傲,可身为父亲我也有私心,若是早知如此,我是说什么都不会送她去首都的。”
徐从言听着,眼眶也一点点泛起了红:“爸……”
一家人上次团聚吃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
沈父擦擦眼角,最终只摆摆手,什么都没再多说。
仪式结束。
徐从言回到家中,将沈明慧的遗照摆在柜子上,心依旧紧紧揪起。
他的脑中此刻是一片空白。6
直到此刻,徐从言总觉得自己恍若在梦中。
他怔怔望着那张遗照。
遗照上的照片是沈明慧入军报道时拍的,她笑得灿烂明媚。
这一刻,徐从言却突然记起,自己和沈明慧竟然除了结婚证上的那张合照之外,便找不出任何一张合照来了。
那些原本被忽略的记忆在这时突然窜起。
徐从言记起来,曾经沈明慧也提议过要去照相馆。
可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他总觉得照片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没必要留。
此刻回想起来,心脏就仿若被狠狠刺了一刀,痛得发紧。
这种情绪在他指尖触碰到口袋里的那张去首都的火车票时更加浓烈。
徐从言看着那张火车票的出发日期,眼底通红一片。
悔意如潮水涌来,将他吞噬。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些明白过来?
他又记起,沈明慧最后跟他说的那通电话,她问他有没有把她当爱